長孫無悔拚死使出最後的絕招,居然炸毀了高練手中的火銃,爆裂的碎片一時四散開來,令來不及反應的高練,立時被炸得雙眼一花,整個人都退後出去。
狠狠地摔在地上,才豁然發覺眼前一片血紅,什麽也看不清了,自己的雙眼竟然被碎片擊中,血水完全遮擋住了視線。
高練悶聲喊了一陣,心裏恨不得把長孫無悔碎屍萬段,但是這個時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一邊伸手為自己止血,一邊朝空中放了一顆霹靂彈。
頓時在半空引爆了一記璀璨的煙花,長孫無悔見他突然放出信號,說道:“怎麽,想要找救兵?我長孫無悔雖然也比好不到哪兒去,但是自信還可以殺得了你。”
說著,又從喉間吐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銜在齒間,長孫無悔的身體與他人有異,他將五髒六腑練成了極為柔韌的狀態,暗藏了好幾枚銀針,並且利用久經訓練的舌頭,可以快速地射出銀針,殺敵於不備。
這一路上趕來,好幾次都是靠著這一招化險為夷,也是絕對不能讓對手看到絕招,因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得要了對方的性命,否則絕對不能再施展第二回。
高練此刻雖然看不清眼前的現狀,卻也猜到對方要做什麽,當即冷笑一聲說道:“長孫無悔,看來你還真的適合當狗,把暗器藏在肚子裏,你也能忍下去,我高練是自愧不如啊!”
“可是,最讓我不服的是,你明知道諸葛洞天要你來送死,你還願意當這個活靶子,我高練可是自信沒有這個魅力,讓別人為我賣命,隻不過……”說到這裏,突然一頓,指間夾著的幾顆霹靂彈,已經瞄準長孫無悔的方位,彈射了出去,“要想殺我,也沒那麽容易!”
眼見得,這幾粒霹靂彈飛射在半空,就要和長孫無悔猛然從嘴裏吐出來的銀針,碰撞在一起,憑空卻突然閃出來一人,離奇地把手往中間一伸。
卻見半空中好似突然晃了那麽一下,就似扭曲了一般,兩樣暗器便在碰撞前的刹那,停滯了下來,然後紛紛掉落在地,沒有引起絲毫的爆炸。
“什麽人?”長孫無悔和高練都感覺到了這股不同一般的氣息,他們意識到又有高人出麵,阻止了這場廝殺,隻是會是什麽人呢?
隨即就見到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了兩人當中,搖頭說道:“二位,都是一家人何必要爭得你死我活,能不能給我諸葛建濤一個麵子,咱們還是握手言和吧。”
大公子諸葛建濤,諸葛超群的義子,在九龍幫聲望力壓諸葛洞天的奇男子,高練聽見是他不由心中暗自一沉,沒想到他也露麵了,此人一向心機頗深,又善於拉攏幫眾,在九龍幫內人緣極佳,就算是想要爭奪幫主的位子,也是因藏得極好,輕易不肯露出馬腳,否則以諸葛超群的魄力,早就除掉此人為親生兒子諸葛洞天鋪路。
如今,他也堂而皇之地登場,莫非是事情又有了什麽變化,果然諸葛建濤見兩人似乎不為所動,便即說道:“二位,怎麽鬥到這般地步還是不肯罷手嗎?就算是有私怨,也該以幫中的利益為大前提吧,我特奉幫主號令,出來宣布九龍幫最新戒律,降龍大會召開期間,所有舵主壇主都不得私自械鬥,否則幫中上下必將協力而討之。”
“另外,各分舵舵主即日起趕往分舵,限時十日內到達,不得有誤,否則逐出本幫,眾生不得踏上東陸。”諸葛建濤手握一麵令旗,當眾說道。
長孫無悔和高練聽了都是遲疑了片刻,隻道諸葛建濤不悅地說道:“怎麽,你們還要違抗幫主的密令嗎?是不是不打算遵守幫規,被逐出門派?”
兩人齊齊搖頭,無奈隻好高呼謹遵密令,絕不有誤。
諸葛建濤這才換上一副笑容,說道:“二位不必多禮,你們都是有傷在身,還是趕緊隨我去醫治。芙兒、荷兒,還不快來攙扶兩位舵主,速去醫治。”
一聲呼喚,走上來兩名俏生生的婢女,扶持著二人進城醫治去了。
與此同時,一路追殺越蒼穹跑到四五裏的何元修,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想要將之斃命於此。
奈何越蒼穹分明是在戲耍於他,畢竟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九龍權杖根本不在長孫無悔手裏,他的使命就是吸引這些蠢蠢欲動的人,暴露自己的意圖。
越蒼穹已然知道了實情,也就沒必要繼續看這場戲了,他見河元修還是追著自己不放,索性停下來說道:“何元修你不是要奪九龍權杖嗎,為什麽又過來追我?是不是發現上當了,我告訴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幫主是在試探我們,你還不肯放手就不怕被老幫主責罰?”
何元修其實也猜出了一些,隻是出不了這口氣,一邊操縱手裏的巨劍,遙指越蒼穹說道:“你少來,我看你來曆不明,也不是什麽好人,如今放下長孫無悔自己開溜,等長孫無悔死在高練手裏,我看你怎麽回去和諸葛洞天交代?”
越蒼穹一路上施展洞察之術,都在留意長孫無悔那邊的動向,這時感覺到有人出手救了高練兩人,便即笑道:“未必吧,我看已經有人來救長孫無悔了,而且還會大公子諸葛建濤,你不想知道他此來的目的是什麽?”
“諸葛建濤?大公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何元修一時詫異,手上劍招便即緩了緩,見越蒼穹並不全力出擊,當即說道,“難道說大公子奉了老幫主的命令,要來阻止各分舵之間的廝殺?”何元修本是擁護諸葛建濤這一派的,聽說大公子出現,心中自然很是激動。”
越蒼穹笑道:“這個就得問他了,諸葛建濤正在往這裏趕來,而且這裏是你劍龍分舵的地盤,你又是他的人,你總不會想給大公子臉上抹黑吧?”
何元修聽他明顯話裏有話,索性停手說道:“你又想做什麽,明說吧。”
越蒼穹此刻腦中已經閃過了幾個念頭,隨即說道:“我是二公子請來護送九龍權杖的,至於權杖為什麽不在長孫無悔手裏,我也不清楚,但是收人錢財,忠人之事,我是無論如何都會把長孫無悔送去九龍壁總舵的。我也聽說二公子和大公子素有不和,暫時不想讓大公子知道我的身份,咱們不妨立個約定,等一下見了大公子,我會替你說些好話,也請你幫我圓個場,我隻要能完成我的使命,其他的一概不管,至於長孫無悔身上究竟有沒有九龍權杖,那就不是我的職責了。”
何元修思慮了一下,心想自己舍下長孫無悔,過來追擊此人,不知道會不會惹得大公子不高興,聽此人的意思似乎大公子帶來了什麽密令,要阻止內部廝殺,索性一家烤肉兩家香,就賣他個人情,也給自己方便。
當即說道:“想要我幫你,可我還無法信你,除非你能表示出誠意。”
越蒼穹笑了,心說對付你我還需要誠意嗎,費了這麽多話,也是時候露一手了,當即將早已在四周布好的無極幻境全力發動。
何元修突然之間就覺得仿佛身處於另一個世界,無數的幻象潛入腦海,一時之間,記憶竟而被篡改,所有關於越蒼穹的一切,全部更換成了新的記憶。
直到一切結束,何元修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仿佛失神地說道:“我怎麽了,方才不是有敵人過來,你……”
越蒼穹接口說道:“我是你請來的門客狂劍,用來對付這一次的危機,幫中有人覬覦失而複得的九龍權杖,你要我輔佐舵主你一同保護護送權杖的人。”
此時越蒼穹已經換了一身行頭,就連聲音也偽裝了起來,何元修摸了摸腦袋,越蒼穹所說和他此刻的記憶,並無不妥,隻是總覺得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場。
越蒼穹走上前說道:“方才舵主你遭遇偷襲,似乎被對方所傷,幸虧屬下及時趕到,才聯手打跑了對方,舵主你還是趕快去醫治吧。”
何元修搖了搖腦袋,他可不願在自己的部下麵前示弱:“長孫無悔在什麽地方,帶我去見他。”
二人轉身正要回去,迎麵卻走來一名俊俏男子,何元修一見來人,立時快步走過去行禮,卻是九龍幫的大公子諸葛建濤。
越蒼穹在後麵偷偷打量著諸葛建濤的模樣,雖然方才施展洞察之術,已然對此人氣息了熟於心,但是親自見到本人,還是不得不感歎這個諸葛建濤,果然氣質不凡,難怪會讓何元修如此效忠。
諸葛建濤見到何元修要對自己行禮,急忙擺手道:“元修不必多禮,我看你似乎也受了傷,怎麽樣不要緊吧?”
何元修起身說道:“並無大礙,可惜走掉了一個家夥,幸虧我新請的幫手趕到,給大公子介紹一下,這位來自南陸的高手狂劍。”
越蒼穹走上前,衝諸葛建濤點頭示意:“大公子好,狂劍有禮了。”
諸葛建濤擺手笑了笑:“狂劍兄辛苦了,此番建濤前來乃是要宣布幫主的密令,自即日起至降龍大會召開,幫中上下嚴禁私鬥,否則一律重罰,逐出幫派,永世不得重回東陸。所以元修,你們劍龍分舵可要帶頭做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