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越蒼穹的叮囑,玉環仙子心中雖然也有不小的憤訥,但是人在屋簷下,見到出塵仙子頃刻之間又是那樣的下場,怎麽有所反抗。

越蒼穹卻也看出她心中必有不快,於是說道:“仙子,且莫把今日的事當做是恥辱,所謂各有造化莫羨人,無垢仙子雖然可以繼承際遇門的掌教之職,你卻未必不如她今後的際遇。”

隨即翻出那本閻羅禁書,指點給玉環仙子看去,上麵顯示著幾幅圖畫,卻是日後玉環仙子修成大道,將際遇門絕學發揚光大的一幕。

“仙子經此一難,可以安心鑽研際遇門的絕學,數十年會成為際遇門的一代宗師,這也是你的命數啊!”

聽到越蒼穹如此說,再加上無極幻境的冥冥暗示,玉環仙子竟也相信了幾分,心中暗道:我曾經以後手裏有了天仙玉環,就是大道有成,還一心想繼承際遇門的位子,如今看來卻是各自早就有了造化。

於是點頭道:“蒼穹長老盡管放心,玉環如今也已參透了一切,所謂浮名都是過眼雲煙,我會守住藏經閣,苦心修煉際遇門的功法,以求為門派造福。”

越蒼穹見她慢慢被自己說服,也堅定了意誌,這才說道:“那麽越某就不耽誤仙子了,我尚有要事急需去辦,仙子以後多多保重。”

轉身收了無極幻境,與玉環仙子分手告辭,那邊無垢仙子等人也已安排好了一切,聚集得眾弟子和長老,也皆宜分散,唯獨無垢仙子還留在當場,似在等待越蒼穹的出現。

越蒼穹當即迎上去說道:“恭喜仙子,蒼穹是時候也該離開際遇門了。”

“你這就要走了?”話一出口,無垢仙子竟覺得自己不知何時對越蒼穹竟生出一份依戀,頗為不舍。

越蒼穹望著她此刻的神情,換了口氣說道:“沒有辦法,大事未成,還有許多事在等著我去做,卻是無法再多耽擱,仙子以後多多保重。”

無垢仙子不由失落地問道:“你方才說還有要事和我商量,卻不知要說些什麽,莫非隻是告別的話?”

越蒼穹擺擺手道:“怎麽會?其實我想說際遇門以後就交給仙子你了,我會把蘇晏紫、夏侯顏還有慕容恨留下來暫時幫你一陣,到時候他們會按照我以前在太玄門改革那一套,重新發展際遇門,希望能夠搶在九龍幫與我開戰之前,振興際遇門。”

“改革之中,難免會遇到諸多阻難,希望仙子你能夠堅持到底,不要輕易動搖,等到將來九龍幫和汪劍仲都被我逐一剿滅,三陸一統的時候,大家就可以重新再聚,到時候這武傲大陸便是一片祥和的世外天地,再也不會有過多阿諛狡詐。”

無垢仙子聽他一番論述,雖然似乎遙不可及,但是心中卻對越蒼穹早已敬佩無比,此時也隻點頭:“好!那咱們就約定,待你統一三陸之後,破除所有的門戶之見,我們際遇門第一個助你實現天下大同。”

隨即將一隻芊芊玉手,伸在越蒼穹麵前,越蒼穹自然知道這代表了什麽,一向自視甚高,從不與男子多做解除的無垢仙子,如今竟然要和自己握手立下約定,怎不叫他激動。

於是緊緊握住了對方的那隻手,輕輕搖了搖說道:“讓我們共同努力,營造將來天下大同的大業。”

雙方就此立下約定,留待將來重遇之時,再完成彼此的抱負。

越蒼穹整理完際遇門的瑣事,便即準備上路,臨行時交代夏侯顏待完成了際遇門改革,便駕駛天元戰車去東陸和自己會合。

而他則和綠蔭還有皇普清帶著被鎮壓在紫霄葫蘆裏的穆秋紹,離開了際遇門,前往東陸而去。

這一次幾人不再乘船渡海,而是直接駕馭著飛劍徑直穿越海麵去往東陸,北陸和東陸之間相隔的隻是一條不過十數裏寬的河流,幾人立在飛劍之上,打量著身下的風景,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對麵海岸。

悄悄上了岸去,越蒼穹對大家夥叮囑道:“此一來,咱們的首要任務是把諸葛佩玉救出來,順便試探一下九龍幫的虛實,大家切記不可莽撞行事。”

綠蔭兩人都是點點頭,羅嵐則穿著一身長袍遮擋住身體,對越蒼穹道:“按計劃,我先去做準備了,稍後咱們再聯係。”

越蒼穹點點道:“你放心去吧,但有要事,記得用傳音丸通知我們。”

羅嵐不再多說,閃身消失於熱鬧的碼頭上。

這時,一名管事模樣的男子,來到三人麵前喝問道:“你們三個做什麽的,什麽時候上的碼頭,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嗎?”

越蒼穹冷笑了一聲,反而走前了一步說道:“卻不知這裏的規矩是什麽,是不是還要上繳些什麽好處,我倒想請閣下指教?”

那男子瞥了一眼,一副瞧不起的樣子說道:“這個碼頭歸九龍幫飛龍分舵管,我是碼頭的管事,你可以叫我飛揚,小子看你也是個糊塗蛋,就指點你幾句,但凡是來咱們東陸的人,都得拜九龍幫這個碼頭,不想以後有事的,就給封個大大的紅包。”

“要紅包可以,就隻怕你收不下。”越蒼穹把手伸了出去,啪的一聲抓住對方的腕子,然後反手一擰,幾乎把這人的手腕擰成了麻花,“飛揚大哥是吧,我廢了你的爪子,看你以後還能不能飛起來?”

“混蛋,你這是……”飛揚哎呀一聲,扭頭險些要暈了過去,頓時就是一臉的汗。

這家夥也是練過幾年功夫的,仗著能打,又是飛龍分舵舵主的親戚,平日裏在碼頭上耀武揚威,沒人敢惹,曾經有一名武師看不慣他所為,故意和他動手,卻不想這小子雖然人品不怎樣,手底下的功夫卻紮實得很。

居然憑著一股勇猛,將那名武師打了個頭破血流,然後好生一番羞辱,自此再沒人敢惹他,飛揚大哥的名聲,也從此在碼頭上傳開了。

如今遇見個愣頭青,碼頭上的船夫過客,都以為越蒼穹要吃虧,沒想到一上來就將飛揚的一隻手險些廢了,卻是都傻了眼。

飛揚吃痛不住,險些要暈了過去,卻被越蒼穹一腳踢在肩頭,立即一道真氣輸進體內,卻讓他轉眼又醒了過來,隻覺得一口氣吊在那裏,要死不死,要活不活,手腕就像快斷了似的,卻怎麽也掙紮不開。

越蒼穹冷笑道:“看你小子有些功夫,平日裏怕是就仗著這點兒本事橫行霸道,也不知欺壓過多少路人,怎麽今日犯在我手裏卻不敢吭聲了,飛龍舵主和你什麽關係,是不是仗著有點兒背景,就想一手遮天,來來來,有本事起來,再讓爺見識見識。”

一把將飛揚強行拉起來,讓他站在麵前說道:“不是要耍橫嗎,且動手吧!”

飛揚何曾吃過這等大虧,把心一橫,抬起雙腳,就來個原樣連環腿,卻越蒼穹搶先往上一掀,兩腿完全踢空,摔了個仰麵朝天,鼻歪眼斜。

越蒼穹一腳踩在他心口,使出了三四分的力道,隻把這廝疼得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飛龍分舵的人都在哪裏?九龍幫的人呢?我越蒼穹今個初來乍到,卻要好好拜訪一下。”越蒼穹一邊疾聲問道,一邊冷冷打量著已經圍上來的十幾名壯漢,心說和這些人打,簡直是大材小用。

正想亮出飛劍,給他們來個包圓,後麵卻有人喊道:“全都給我住手,是不是想找死,沒見到來得是什麽人,給我退下!”隨即就見到一個背背雙劍,快步走了過來,衝越蒼穹一拱手道,“朋友招呼不周,我兄弟多有得罪,消消火不用鬧得這麽不可收拾吧?”

越蒼穹見來人劍眉朗目,一聲的硬朗,看樣是武技高手,卻抬腿一腳將飛揚踢在一旁,說道:“消不消火的,都好說,隻不過我打了你的人了,卻不知閣下準備怎麽辦?”

那人見他如此不給麵子,當即走前一步說道:“那就隻有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待閣下一番。”言罷,背上的兩把寶劍,立時抽在掌中,如同獵豹一般,迅捷無比地衝了過來。

越蒼穹早已感覺到對方的殺氣撲麵而來,因此這一招已經有了全麵的防範,囚龍劍立時祭在手中,噌的一聲,架住了對方的劍刃,橫舉在半空:“閣下好劍法,可惜當了九龍幫的狗。”

抬起一腳,猛的踹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對方小腹,可是此人竟是不避也不閃,反而聚起內息猛然一震,似要將越蒼穹這一腳彈開。

但是越蒼穹這一腳踢出來,早就預留好了殺招,火係內勁,順勢遍布腳掌,瞬間就引著了對方的身體。

那漢子見勢不好,忽然撤去寶劍,便往後急退,本是要避過越蒼穹的強擊,熄滅身上的火焰,可惜越蒼穹根本不給他機會,已經上前連環三腳,將之踢飛了出去。

對方硬挨了越蒼穹幾腳,退出去七八丈遠,才勉強穩住身形,一邊以利劍斬斷胸前衣襟,一邊調理內息,同時一聲呼哨,身後方才跟來的手下,再次一擁而上,將越蒼穹三人團團圍住。

隻是這一次卻不再是之前的雜兵,而是此人帶來的飛龍分舵的好手。

越蒼穹被困陣中,卻是絲毫不亂,反而笑道:“飛龍分舵這就算是精英盡出了嗎,倒也讓人笑掉大牙。”

那男子起身吐了口唾沫說道:“你這龜孫子,來我九龍幫地頭找事,已經給了你十足的麵子,還想怎樣?別忘了,這是在東陸,我們九龍幫可是隻手遮天的說。”

“恐怕以後你都不能再說這句話了,因為我越蒼穹將親手毀掉你們九龍幫。”越蒼穹陰森地笑道,忽然使出了囚龍劍陣,頃刻之間就將眼前的這些雜兵,全部打到了海裏去了。

然後,身形一閃,飄到那男子麵前,一把擒住了他的脖頸說道:“飛龍分舵在那裏,快帶我去!”

男子沒想到他就是最近大陸上,聲名赫赫的越蒼穹,當即竟有了一絲驚恐,急道:“你就是越蒼穹,你是來和九龍幫作對的,就你們幾個人?”

“幾個人,就足矣了!”越蒼穹狂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