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把臉一板:“你敢!”韓二聞言又哭了。
越蒼穹見狀怒了,這不是耽誤時間嗎,立馬放出手中百寂神槍,化作一條巨蟒撲進了車內,朝著小少爺張牙舞爪,嚇得他這才喊道:“救命啊,韓二救我,趕緊給他們帶路吧。”
“這還差不多!”越蒼穹收了百寂神槍,讓韓二繼續趕車,自己坐回車內摸摸小少爺的腦袋說道,“嚇唬一下,還挺老實的。”
小少爺流著鼻涕,惡狠狠盯著他說:“等著吧,早晚我也要放蛇咬你。”
“不是吧,你還挺記仇的。”越蒼穹指著他臉上掛著的兩行鼻涕嘲笑,“鼻涕都嚇出來了,知道不?”
蘇宴紫看不下去了,衝他一擺手示意別再鬧了,然後掏出一塊手帕給小少爺擦了擦鼻涕,誰知小家夥把臉一扭,又惡狠狠盯著蘇宴紫說:“別以為裝好人我就會上當,早晚我也要調戲你!”
“什麽呀!”蘇宴紫聞言都氣樂了,這小家夥都是被什麽人教出來的,“小孩子不能亂說話,姐姐會生氣的。”然後不等越蒼穹發作,她先拿紋針刺在小家夥身上,瞬間就暈了過去。
“嗬嗬!”越蒼穹瞬間失聲笑了出來,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啊,一句話說錯就下了毒手,於是還是去監督韓二駕車去了。
韓二兢兢戰戰驅車帶著兩人趕到百獸堂所在城鎮,入城之後不停有人在路上和韓二打招呼:“韓二,闊氣了,何時弄上這麽豪華的馬車?”韓二有苦難言,不敢細說,隻是傻笑。
好容易終於到了地方,韓二勒馬停車指著麵前一座頗為富麗的宅院說道:“就是這裏了,百獸堂的總壇,二位可以放了我們少爺嗎?”
“放,當然要放!”越蒼穹從車內冒出頭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隻會放,還會護送你們家少爺回家,你就放寬心吧。”
說著背起小少爺下了車,和蘇宴紫一同進入宅院,看門的護衛一看怎麽兩個外人背著小少爺進來,既不敢攔,又不能隨便放進去,韓二上去一瞪眼說道:“沒見少爺睡著了,還不快讓路。”
“這兩人是做什麽的?”對方猶疑著讓出路來,蘇宴紫按照事先越蒼穹與她商量的話說道:“實不相瞞,你家少爺似乎等了急病,若非被我們遇見就要性命不保了,事不宜遲,還不是快些送他回去安歇。”
“小少爺到底出什麽事了?”幾個護衛不敢再怠慢,連忙讓開道路,其中一人還領著韓二將他們送進了院中,韓二卻在前方領路一路直奔小少爺的住處,等到了門口越蒼穹才回頭對那跟來的護衛說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叫你堂主過來。”那護衛聞言慌忙報信去了。
等四下隻剩韓二他們三人,越蒼穹才對韓二說道:“我說到辦到,小少爺絲毫無恙給你送回來了,至於我們的行蹤,你就不要透漏了,不然……”最後瞧了一眼蘇宴紫說道:“這位姑娘的紋針可不是好對付的。”
“瞧你說的,我才沒你那麽殘忍呢。”蘇宴紫白了他一眼說道,“放心吧,一刻鍾之後小少爺就會恢複清醒,我們此刻就走,希望你不要給我們添麻煩,不然我們再找上來就不是這樣了。”叮囑了韓二幾句,越蒼穹留下蘇宴紫悄悄離開。
接下來就是去找彤兒的下落,韓飛那家夥不知道回來了沒有,看他和彤兒之間的關係,似乎不一般,不知道有什麽恩怨,越蒼穹在院中走了一遭,去找尋可能關押彤兒的地方順便熟悉一下環境。
這座百獸堂的宅院與別處頗有不同,除了前院有議事的大廳中間有七八間屋子,後麵全是圈養禦獸的禁地,越蒼穹偷偷爬上牆頭瞄了幾眼,頗有不少厲害的禦獸。
於是喚出師父別離,向他詢問這裏麵的禦獸都是什麽來曆,別離顯身之後在上麵打量了幾眼說道:“百獸堂不簡單,這些都是南陸不常見到的禦獸,雖然沒有達到地階的階段,卻也差不到哪兒去。”然後指給越蒼穹看,裏麵有各種馬匹、虎豹還有關在籠中的猛禽,其中最為珍貴的卻是一頭賴麒麟。
“這賴麒麟不但稀有,而且性子古怪,尋常的馴獸師往往都飼養不了,若是不能和主人投緣,賴麒麟往往寧肯餓死也不會被人類圈養。”聽了師父所說,越蒼穹倒是心癢難忍起來,頗有些想見識一下那賴麒麟的意思。
忽然院門被人打開,似有人匆匆進入禁地,越蒼穹急忙把頭縮回去,隻留下別離以元神的形態繼續打探,別離見那來人形色詭異,匆匆忙忙從籠中牽出一頭花豹,然後趁著左右沒人,居然又給運送了出去,也不知他拿得什麽東西,那花豹被繩索牽著,乖乖一動不動地跟著,好不阻抗。
等對方走掉,別離才回到外麵對越蒼穹說了發生的事情,越蒼穹眉頭一皺問道:“花豹,什麽顏色?”
“皮毛是雪白色,上麵有紅色花紋,眼珠比較特殊,是紫色的。”別離回憶著說出了特征。
越蒼穹心頭一動,難道是彤兒口中所說的阿豹,看來這裏果然有人在和彤兒過不去,當即讓師父跟著那人追去查看,自己轉身再找其他的線索。
在院中走了片刻,忽然聽見前方有人爭吵,於是湊到近前查看,卻聽見一男一女說道:“夠了,不要再吵了,老爺子已經是這樣了,我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失望了。”仔細一聽竟似是韓飛的聲音,此刻越蒼穹已然開竅,記憶力遠勝從前,雖然隻和韓飛打過一次照麵,卻已牢牢記住了他的聲音。
跟著一個女人的聲音潑辣地喊道:“失望,失望,你就記得孝順你家老爺子吧,也不想想把那野丫頭帶回來對你有什麽好處。”
看來這說的是彤兒了,倒沒有想到韓飛居然是好心要把彤兒送回來,反而是那個女人在阻撓,莫非彤兒是韓家的私生女?越蒼穹心想這可就鬧大發了,爭家產啊,想想越家在驚寂門就是因為隻剩下自己一個孤兒,才會被人大權旁落,彤兒若是出身不好,在這裏難免會受欺負。
於是接著又往下聽,卻聽韓飛怒道:“一個婦道人家多管閑事,這是我韓家的家事,輪得到你插嘴嗎?”
“好好,我不插嘴,把自己的嘴縫上就是,我嫁給你個沒出息的家夥,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說著那女人還哭了,估計是撒起潑來。
越蒼穹聽得那叫樂不可支,沒想到韓飛是在跟自己老婆吵架,還遇上這麽個極品,心說你可真是三生有幸啊,正樂著呢忽然又有人喊道:“報二長老,小少爺被人送回來了,說是得了怪病昏迷了,您老快去一趟吧。”
韓飛咳嗽了一聲,應道:“知道了,這就去。”當即安撫了一下夫人,方才離開。
等韓飛走了越蒼穹才悄悄顯身,心說這夫人一定知道些什麽,隻要進屋從她身上打探些什麽,那夫人卻推門徑自走了出去,越蒼穹慌忙低頭轉身避開,沒想到那夫人卻衝他喊道:“那誰,見了本夫人也不行禮,正好你過來我有事要你去做。”
越蒼穹暗自失笑,心說這夫人倒也夠蠻橫的,當即轉身也與她計較,躬身說道:“小人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夫人莫要見怪。”
夫人瞧了他幾眼,擺手道:“怪不得眼生得很,原來是才來的,跟我走吧。”
越蒼穹急忙答應,跟在夫人身後走去,方才偷眼打量了一下,這位夫人樣貌依稀還算出色,隻是身材有些走樣,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孤芳自賞的美人,話說她這是要做什麽?
跟著對方走了一陣,忽然在一處房門前停下,夫人抬手敲了幾下,裏麵有人應道:“來了,稍等。”開門出來一人,衝夫人點點頭,又一瞥身後的越蒼穹怪道,“他是何人,沒有見過?”
“新來的家丁,你就不用操心了,人你帶來了嗎?”夫人不耐煩地打斷對方,徑直走進房中。
“當然帶來了,連那頭花豹也一起找到了,要不是有姐夫的令牌,還真進不去呢。”對方居然是這夫人的兄弟,越蒼穹記起之前他曾去過後院的禁地帶走了一頭花豹,看來這兩人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越蒼穹低著頭走進去,卻意外見到一個女子被困在籠中,正在昏迷不醒,旁邊一頭雪白花豹怒目盯著他們隱隱發出咆哮,而那女子正是被韓飛帶走的彤兒。
沒想到這麽巧,竟被自己撞上,越蒼穹心頭竊喜暗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卻聽兩人商量道:“這野丫頭不能留,連帶那頭紫瞳花豹一起解決了,不留後患。”
原來她們是要害死彤兒,越蒼穹瞬間明白有人不想讓彤兒回來百獸堂,接著那夫人的兄弟說道:“放心吧,一定解決,不過咱們不能出手,免得留下後患。”
“你,就是你,想不想得到二夫人的提拔,想的話就把這籠中的野女還有那花豹統統給我處理幹淨,否則不但讓你在百獸堂呆不下去,今個還得要你性命。”夫人的兄弟指著越蒼穹說道,跟著遞過來一把短刀。
越蒼穹握刀在手,先是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隨即說道:“這可難為小人了,因為我有個壞習慣,不能見到血光,若不然……”
“怎麽,你還真是個廢物,連刀都不敢拿,要不要本夫人幫你把人殺人,再教你去怎麽做?”二夫人怒氣衝衝地說道。
“那倒不必!”越蒼穹短刀橫在胸前,忽道,“我的意思是,看見了血光我就會凶性大發。”突然一刀砍向二夫人的兄弟,逼得對方退後一步,然後把刀架在二夫人脖頸上。
“不想你姐姐受傷,就放開那籠裏的女子,我可看不慣你們欺淩弱小。”越蒼穹冷冷說道,刀刃一晃,在二夫人脖頸前緩緩滑過,冷氣逼得二夫人瑟瑟發抖。
二夫人的兄弟不甘受製,撲上來就要動手,卻被越蒼穹利落地一腳踢翻在地,屋裏僅剩的幾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少年什麽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