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際遇門居然又起了亂子。

越蒼穹記起當年蘭曄大師,曾經對己有恩,如今際遇門出了事,似乎也不能不管不問,說不得也隻好回去一趟。

當即轉身望著夏侯顏說道:“顏兒,事態嚴重,我隻怕說不得還要回師門一趟,要不你先留下來,好好找找你父母的下落,回頭咱們再會合。”

夏侯顏此刻正因為父母的失蹤,心急如焚,沒想到太一真人又急招越蒼穹回去,似乎又不能阻止他離開,隻好點了點頭:“好吧,你們先去,隻要晏紫留下來陪我就成了。”

蘇宴紫也在旁邊說道:“是啊,蒼穹大哥你就先去回太玄門吧,這裏有我照顧夏侯大姐。”

言罷,越蒼穹卻有些不自然地望了她一眼,卻不知到底那裏出了問題,無奈暫且作罷,下去和眾人商量出發的事宜。

洪君及聽他們簡略說了這裏的情況,聽聞夏侯鈺兩夫妻離奇失蹤,忽然說道:“有一個人一定能幫到你們,本來師父囑托我路上再告訴你們,既然巧了我就說出來吧。”

原來因為蘭曄大師失蹤的事,際遇門上下都在找這位掌門的下落,太一真人想到了北陸上一個神秘人,此人天生善於追蹤之術,能找尋天下萬物的行蹤,隻是脾氣相當古怪,尋常人都與他處不到一塊兒,因此甚少人知道此人的下落。

太一真人要越蒼穹回去的路上,順便尋訪此人的下落,將他一同帶回太玄門,幫忙找出蘭曄大師,或許能解決此刻際遇門的危機。

無巧不成書的是,洪君及聽說了這裏發生的事,就不由想到了太一真人提到的那個人,便告訴了越蒼穹知曉。

“對方叫什麽名字,什麽長相,如何去找?”夏侯顏心中卻燃起了一團希望,搶先問道。

洪君及當即說道:“義捕皇普清,一個獨來獨往的怪客,據說他曾經靠捉拿巨寇,賺取花紅謀生,後來偶然一次意外重傷之後,便再也不幹這一行,反而專門幫人尋找失去的東西。”

“幫人找東西?”司空晨聽了,倒是有些納悶,“這該怎樣的怪人,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據說他對找尋遺失的東西,有一種近乎迷戀的喜好,任何人隻要有東西丟了,而且丟失得越離奇、越古怪、越不可思議,他的興趣就越大,隻是最近好像失去了此人的蹤跡,已經很久沒有在北陸出現了。”

聽完洪君及的回答,越蒼穹不由頭疼了:“沒有一點兒線索,怎麽找這個人,看來我隻能用點兒手段了。”

他想起了閻羅禁書,或許靠閻羅禁書的預測,可以預知出這個人的下落,那麽就不僅是能找到蘭曄大師了,或許離奇失蹤的夏侯鈺夫妻,也可以一並找回來。

於是安排其他人準備離開,自己則進入真元空間內取出閻羅禁書,試圖得到提示,卻見閻羅禁書發黃的書冊被他祭起在半空,發黃的書頁不停翻動著,忽然上麵顯現出一幅圖案,卻是一個簡陋的小酒館裏,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在與人爭執。

卻不知圖案上出現的此人,和自己要找的皇普清有什麽關係,越蒼穹又亮出玄武神鏡,去查找畫麵上那村落的地點。

片刻之後,在鏡中顯現出一個荒涼的村落,似乎隱藏在一片山脈之後,看來就是此人的安身之地,根據玄武神鏡得來的提示,對方應該就在離此七十多裏遠的地方。

既然找到了下落,那麽直接去就好了,越蒼穹為了能得到更多的提示,又試著從閻羅禁書上得到更多的提示,但是禁書隻翻出了新的一頁,就再也沒有。

那新的一頁上顯示著,越蒼穹被那個醉酒的男子,用匕首刺進了心口,這下卻讓越蒼穹糊塗了,難道自己會和對方發生什麽不快嗎?

依照他此刻的修為,莫說同是巔峰八極的高手,就算超越了巔峰八極境界的武者,自己也未必沒有還手之力,況且就算挨了一刀,以自己肉身大成的境界,也不會有什麽損傷。

但是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了許多疑惑,他倒真的很想去見見這個義捕皇普清,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於是,收好兩樣法寶,轉身離開真元空間,告訴眾人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哪裏,便即要離開機巧閣啟程。

夏侯顏立在機巧閣的牆頭,揮手和眾人告別,卻似欲言又止,越蒼穹望著眼中依依不舍的表情,自然知道她是很想和自己一同出發。

不過,漂泊了那麽久,終於又回到了故土,顏兒還是好好在這裏休息一陣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越蒼穹在心中默默想著,然後吩咐韓彤兒全力開動戰車,立刻這片神奇的土地。

天元戰車全力往前開動,七十多裏的路程,不過半個時辰就已趕到,眼前前方出現那片鏡中顯現出的山脈,越蒼穹對洪君及道:“根據可靠消息,皇普清應該就這附近的村落,這件事就由我和司空晨去辦吧,你們都先趕回太玄門,以作支援。”

洪君及卻道:“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畢竟師尊讓我來尋你回去,我不能就這麽回去複命。”

金伽真人聞言點點頭:“也好,我帶領眾弟子回去,你們三個安心下去找人吧。”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準備下去吧。”越蒼穹點點頭,也不再推辭,祭起囚龍劍,和司空晨、洪君及先後上去,禦劍離開了戰車。

三人一路飛行,轉眼便越過山脈,來到一處偏僻的村落上方,根據之前閻羅禁書所顯示的,應該就是這裏。

越蒼穹停住飛劍,便即說道:“咱們到了,不如我先下去探探情況。”

司空晨指著身下的飛劍說道:“還是一塊兒吧,這玩意我使喚不來。”

越蒼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怒道:“殺手兄,你也太不給麵子了,都這麽久了,還不會禦劍而行啊?”

司空晨急道:“瞧你說,俺是殺手,又不是修士,誰都跟你們一樣,精通飛劍。”

洪君及聽他們吵嘴,卻有些忍俊不止,擺擺手說:“好了,咱們一同下去就是。”

於是三人操控飛劍,遠遠落下,然後結伴往村中走去。

這個村子也不知荒廢了多久,到了村口卻見到一片破敗景象,也看不到一個活人,洪君及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伸手捂住了嘴:“怎麽這麽髒,是不是已經沒有人在住了?”

越蒼穹也覺得這地方,也太邋遢了,相信她一個女子肯定不願往裏走,便說:“應該錯不了,不過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君及你就留下來,守在這裏以防萬一,我和司空晨進去就成。”

然後,也不由洪君及有所反駁,徑直和司空晨向村中走去,越往裏走越發覺得此處荒涼得夠可以,司空晨臉色也難看起來,低聲說道:“這裏死氣好重,像是發生過非常血腥的事情,蒼穹相信我,我有不好的預感。”

其實越蒼穹也頭疼得很,想起閻羅禁書的預言,他就覺得今天到這裏,自己很可能會倒黴,不過事已至此,也隻好硬著頭皮往裏闖了。

按照閻羅禁書上的指示,他找到了那家破舊的小酒館,推門走了進去,卻見裏麵空蕩蕩擺著幾張桌子,除了一個男子趴在桌上不醒人事,就再沒有別人。

“這個就是皇普清?”司空晨指著那男子,有些不敢相信地問越蒼穹。

越蒼穹無奈地點點頭說:“應該就是他,你去把他弄醒,看看這位大爺到底在搞什麽,宿醉未醒啊!”

司空晨上去將那漢子,拉起來問道:“兄台還睡呢,醒醒吧都到晌午了,你是這本地人嗎?我有事問你。”

那醉漢抬起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瞄了司空晨一眼,沒說話先打了個酒嗝,熏得司空晨差點兒沒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這得喝了多少酒,也太難聞了!”司空晨捏著鼻子,往往旁邊閃了閃,特不滿意。

那醉漢這時換了個姿勢,卻似沒聽見一般,又趴在桌上睡去了。

司空晨一看還急了:“我叫你起來,怎麽還沒聽見?”抬起一腳,把那醉漢身下的桌子,給了踢出了。

奇怪的是,身下的桌子沒了,醉漢卻還保持著趴著的姿勢,繼續虛坐在原地,呼嚕打得還是震天價的響。

越蒼穹這時看出點兒門道了,這個醉漢深藏不露啊,修為隻在司空晨之上,看他醉醺醺的,好似什麽都不知道,心裏卻是明鏡似的,這時故意裝糊塗,在戲弄兩人。

司空晨自然也不傻,見對方擺出得這架勢,絕不是普通人能練出來的,此人的外家功夫應該想到了得,於是回頭瞥了越蒼穹一眼。

越蒼穹衝他擺擺手,走前一步說道:“在下越蒼穹,過來求見義捕皇普清,卻不知閣下是否就是皇普清本人?”

那醉漢聽見他自報家門,這才翻了翻左眼皮,說道:“你就是越蒼穹?”

“不錯!”

“驚寂門那個少主,越蒼穹?”對方接著又問了一句。

越蒼穹耐著性子又答了一句,心中卻暗暗戒備了起來。

“那麽,我等得就是你了。”醉漢忽然身法奇動,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撲就撲到了越蒼穹麵前,雙眸之中閃過一團幽藍的精光,揚聲說道,“今個就是你的死期了,越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