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閻羅禁書赫然顯示著一副畫麵,卻是一名魁梧男子,正在幾名道士麵前跪倒認錯,看模樣依稀竟是洛萬年。
越蒼穹心中不由怪道:“奇了,還是想什麽來什麽,這個洛萬年還真的如自己想的那麽做了,卻不知接下來會如何?”
隨即又見閻羅禁書翻過一頁,上麵化作洛萬年倒在血泊中,手握一把匕首插在自己胸前,卻是自盡了結了,沒想到他竟然羞愧難當不活了。
越蒼穹這下可坐不住了,就算巧合也沒有這樣巧的,不由拿起閻羅禁書使勁打量起來,終於腦海中的萬象元神得出結論說道:“這本閻羅禁書有了新的神通,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操控他人的命運。”
“原來如此!”越蒼穹暗暗驚歎,卻不知會否這麽如意就辦到,又拿著閻羅禁書說道,“禁書啊禁書,是不是真的可以如願,我若是要洛萬年暴斃而亡呢?”
果然,那書頁上的畫麵漸漸隱去,隨即變成另一幅場景,卻是洛萬年突然七竅流血,丹碎而亡,看得越蒼穹不由得意:“好,死得好,你個兔二爺活該沒有好下場!”
直到他確認了心意,那兩頁書卻無端脫離了書冊,焚燒起來,最終化為灰燼,越蒼穹打量了地上的灰燼幾眼,看來是實現預言去了,當即打開玄武神鏡,觀察西院的情況。
沒過多久,就見到西院眾長老齊齊聚齊,洛萬年被公然批判,眾多弟子紛紛反目,盡數他的罪狀,然後連番指責,洛萬年羞愧難當,又已功力盡失,竟而受不了此次,當場暴斃,看得眾人一陣唏噓。
宇文術好生無奈,命弟子收拾洛萬年的屍體,送還給九龍幫的長老,這一場孽緣算是徹底結下了。
越蒼穹看了洛萬年的下場,心中叫了一聲好,總算除掉了一個禍害,一舉兩得,這時蘇宴紫和夏侯顏推門進來,說道:“剛鬧完,你就又躲進來了,就不問問我們出去調查的結果?”
越蒼穹笑道:“我對你們放心得很,知道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正好告訴我那是十三俊秀的詳細情況,還有他們的態度。”
蘇宴紫道:“那十三個人我們隻見了一小半,很多都不願和我們正麵接觸,像是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煩,除了洛萬年還有賀恒的親信,其餘兩名大弟子的親信倒是很有意和咱們聯手。”
越蒼穹點點頭,這個結果並不出他的意料:“這是應該的,洛萬年和賀恒一向強權慣了,他們的親信不會那麽容易鬆口,反觀其餘兩人的親信,因為並無太強勢的主子,所以立場便不那麽鑒定,但是如今洛萬年徹底失勢,他的那三個跟班就說不定了,我讓你們特意留意的秦寰怎麽樣了?”
夏侯顏道:“這個人我們暫時沒找著,說是出去遠遊了,好像和其他俊秀的關係一般,隻是宇文術相當賞識他,另外我們得到一個消息,就是這秦寰的實力似乎深不可測,有了解內情的說他有大將之才,似乎不輸於四大弟子,不知為何甘於做一名末席弟子。”
越蒼穹尋思了片刻說道:“恐怕,這就是此人精明的地方,大隱隱於市,也許他在逃避什麽,或者在圖謀什麽,一定盡快找到他。”
夏侯顏和蘇宴紫對望一眼道:“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越蒼穹一擺手道:“不必了,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們還是想辦法多多招攬上門索丹的弟子吧。”
此刻他心中已有另外的盤算,有了閻羅禁書預言的能為,自己以後行起事來可謂事倍功半,當即送走二女,獨自又在屋中研究了一會兒,仔細推敲閻羅禁書預言的能力,可以發揮到何種地步。
先是拿倒黴的司空晨做了會兒實驗,一會兒讓他進屋來搬搬抬抬,一會兒又讓出去給自己傳信,搞得司空晨一頭的火,可就是不由自主地對越蒼穹點頭哈腰,心中那叫一個鬱悶,話說老子到底怎麽了?
越蒼穹最後看他實在可憐,終於罷手,讓司空晨不再受折磨,司空晨這才脫口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麽,有什麽秘密?”
“這個就隻可會意不可言傳,總之以後你就多做幾回苦力,幹得不好主人我就會皮鞭伺候。”
被越蒼穹一陣戲謔,快累趴下的司空晨還真是沒脾氣,正想給越蒼穹麵前班門弄斧一下,卻被越蒼穹又一次施展閻羅禁書,乖乖把送出去迎接外麵來的客人。
這一回來的卻是老熟人,四大弟子裏的定延非還有西方長老,越蒼穹從玄武神鏡中看到兩人出現,好生厭惡,卻聽兩人前來無非是要和越蒼穹結好,那定延非更厚著臉皮叫蘇宴紫師姐,說是要在洞天府好生討教一陣,並且拿了好幾盒靈丹妙藥過來當見麵禮。
越蒼穹知道他是見洛萬年的下場淒慘,害怕了過來和自己示好,可惜越蒼穹沒功夫搭理這種小人,當即從傳音丸裏囑咐蘇宴紫一句,悄悄離開了。
出了洞天府,越蒼穹乘著囚龍寶劍,在太玄門的勢力範圍內,四處飄蕩,一時間卻也愜意,心說在太玄門的日子實在是太過舒服,有時候簡直就忘了奮鬥的原因了,等忙過這陣得好好加緊修煉了。
自己的目標是盡早打敗汪劍仲,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然後向域外天界正式進發,和父親他們會合,而此刻自己所有的成就不過是九牛一毛,切不可盲目得意自滿。
當初在那無妄之地,見識過無數的人間興衰榮辱,讓小小年紀的越蒼穹早就明白了世事無常,得到可以頃刻間再變成一無所有,輸掉了一切卻也有可能從頭再來,甚至直達巔峰。
人世間的事,往往都難說得很,更何況是更加複雜多變的武者世界,越蒼穹決定今天好好放鬆一下,然後繼續自己的苦修。
前方突然飛來一個人影,悄悄靠近越蒼穹身前,與他並排而行,說道:“原來是越師侄,最近真是好大的動靜,卻不知你差得怎麽樣了,下一步準備去哪裏攪合?”
越蒼穹瞥眼一看,竟是王斯崇,這廝大概是看見自己好幾日沒有動靜,竟然上門前來過問了,於是說道:“王長老言重了,隻是最近才發生了洛萬年的事,好多線索都中斷了,而且掌教也私下提點我,不可做得太過分,所以隻好暫時罷手。”
王斯崇聞言似笑非笑道:“這樣豈非不妙,一月之期已經過去好幾日,你莫把時間都給錯過去了,豈不是平白輸了賭約?”
越蒼穹聞言,心說你是存心來找事了,當即停下飛劍道:“如此說,自從打賭以後,卻也沒和王長老你好好打過招呼,要不趁現在的機會,咱們好好聊聊?”
王斯崇見他毫不客氣,便也停下一指身上一處瀑布,說道:“就去那裏吧,咱們就在瀑布旁,談個明白。”
越蒼穹當即和他飛身下去,落到瀑布旁邊,尋了一處石墩,各自坐下,越蒼穹瞥了眼麵前的瀑布說道:“這裏倒是風景不錯,殺完人了丟進瀑布裏,順便再欣賞下風景也來得及。”
王斯崇聞言,卻是毫不變色地說道:“師侄,你殺氣太重了。如此可不是好事,你如今得罪了不少門人弟子,太玄門恐怕難是你棲身的好地方。”
越蒼穹聽他話裏有話,便道:“怎麽,難道王長老有什麽好介紹?”
王斯崇道:“卻也不是,隻是給師侄你一個提議,做人啊,得學會知天命,順勢而為,明知胳膊拗不過大腿,何苦找罪受。”
越蒼穹卻道:“胳膊拗不過大腿,那是因為是自己的大腿,換做別人就未必了,我伸伸手就能搞定,至於什麽知天命,你告訴我何為天命?”
“天命就是……”王斯崇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越蒼穹打斷說,“一朝權在手,我就是天命,天命是人造,有人想要掌控所有人的命,可惜他不配。”
突然亮出囚龍劍,唰的一聲刺向了王斯崇麵門而去,毫無預兆。
王斯崇亦是反應奇快,袖中飛劍隨手祭出,一團光彩升騰而起,和越蒼穹刺來的寶劍,交接在一處,無端發出強烈的衝擊。
二人齊齊後退一步,對彼此的實力已然有了數,越蒼穹自信要和對方纏鬥,至少要一刻鍾以上的功夫才能分出勝負,便即笑道:“王長老果然好功力,戒備如此的森嚴,難為你卻做了占卜派的領袖。”
王斯崇背劍而立,亦道:“越師侄你言重了,能這麽毫無預兆向我發起攻擊,太玄門內已是屈指可數,你到底想怎麽樣吧?”
越蒼穹臉色一沉,說道:“不想怎麽樣,隻是覺得王長老你也一樣很可疑,所以想多過問幾句。”
王斯崇笑道:“你竟懷疑我?誰告訴你的?我哪裏可疑了?”
越蒼穹道:“如果王長老不是心虛,為什麽要和我打賭,您占卜術難道算不出,到底誰是內奸,或者這內奸到底存不存在?”
王斯崇道:“我要和你打賭,就是要證明你說的內奸,完全是子虛烏有,所以我其實是在阻止你,閣下有怨言倒也可以理解,就隻怕你說的什麽內奸,完全是在蒙騙大家,你不要妄想害得太玄門四分五裂。”
“這你就錯了,真正讓太玄門四分五裂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是太玄門內這一個個子弟各自為營,拉幫結派,才造成了太玄門今日的境界,況且你也不是想把占卜派發揚光大,獨占鼇頭嗎?”
越蒼穹心想你這個汪劍仲的走狗,難道心中就沒有一點兒骨氣,隻想做人的鷹犬,我卻要激發出的野心不可,然後才能把這場好戲演下去。
王斯崇聞言,卻是沉吟了片刻,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原來你存得是這樣的心思,不如我給你一點兒提示,你不是想找金伽真人,救他出來,我可以告訴你關押金伽的禁地在那裏,敢不敢跟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