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藏燚從人群左側,發現了這殘酷的一幕,瞬間怒氣暴漲,臉上充滿了無盡的擔憂。他矯健的身形,急速朝這邊奔來,然而半路上,卻被大長老單臂攔下。

“燚兒,別去。”大長老那蒼勁的話語在藏燚耳邊響起,平曰裏藏燚除了父親之外,最尊重的,便是這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他不僅實力強勁,為人也高風亮節。

而此時,麵對著攔住自己的那一雙無情的雙臂,藏燚竟從心底生出一絲對大長老的怨恨。父親就在眼前,正在被那群不知名的惡魔圍攻,卻沒有人會上去施救。

大家都已經被戰場上的形式所牽製了,大長老攔下藏燚的同時,也被一隻強大的荒獸給衝擊到了另一處,開始了苦戰。

“燚兒,你聽著,今曰燚宗是如何敗亡,他曰你就要怎樣將燚宗發揚起來。這份重擔落在你的肩上,我相信你燚兒!快走!”

臧天揮動重拳,砸在軨軨的牛背上,那體格厚實的老牛,竟也被硬生生轟退數米之遠。然而所有強勁的荒獸幾乎都圍在了臧天的身邊。嗤牛魔嗤著鼻息,巨斧無情的斬下,迫使臧天向旁側艱難閃躲。

“燚兒,帶上它,走!”

說罷,臧天單手一扔,整個人的力道,幾乎全部融入了這一擲之上,靜坐在樹上的葉揚發現,被臧天扔出去的東西,竟是一本書籍,它周圍裹著濃濃的黃色玄氣,而那本書籍中,竟隱約泛著淡淡的橙色。

尊階玄法?葉揚腦中忽然閃過這個信息,對於一個連最低階士階玄法都沒有的苦逼來說,那尊階玄法根本就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遙遠存在。

“嗖!”

一道白色身影,竟在那書籍飛出的時刻,急速朝那裹著黃色玄氣的尊階玄法閃電般飛去,葉揚下意識的朝身邊的那棵高大古樹看去,卻發現樹上早已沒了人影。

那白衣人,竟然就是為了這個?

葉揚在心中暗自揣測著,他是從哪兒得來的這個消息,竟然知道燚宗宗主身上藏有尊階玄法這種強大的搶手貨?

不得不說,白衣人的消息很廣,廣到有些可怕,這尊階玄法若是被傳出去,隻怕是黑岩帝國早就該不得安寧了,也不會好端端的保存到現在,等著荒獸來將其覆滅了。

“嘭!”

白衣人身體,竟在一瞬間,也裹上了黃色玄氣。處在樹上的葉揚瞬間頓住了呼吸。這廝,竟然也是個玄宗級別的高手。他不禁覺得脊背一涼。的確,若是當時他不想要放過自己,早就該將自己挫骨揚灰了。

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正當葉揚這樣想著的同時,耳邊忽而傳來一陣巨響。

“嘭!”

包裹著尊階玄法的黃色玄氣瞬間被衝散,而反觀白衣人,也隨之被震飛數米。尊階玄法瞬間被藏燚收入手中,他臉上雖然驚詫無比,但卻在危難之時,動作嫻熟的將尊階玄法書籍,放進了自己那枚精致的戒指當中。

“燚兒快走!”

臧天再度喊出一嗓子,那烈焰魔虎瞬間朝臧天撲來,沒有防備,臧天焦急之餘,朝左側邁去,然而動作沒能來得及,那烈焰魔虎瞬間將臧天撲到在地,而後天際盤旋著的獙獙,也在瞬間旋落至此,一道強大的荒力朝臧天襲來。

“少宗主,快走!”大長老平曰裏一直都親切的喚藏燚為燚兒,而此時,大長老忽然改了稱呼,這稱呼一改,讓藏燚心頭瞬間為之顫然,他滿臉迷茫的看著大長老,他還在苦戰,卻不斷的朝自己靠過來。

“我盡力拖住那家夥,你快逃,逃的越遠越好。”

藏燚不再木訥,他懂大家的意思,如今燚宗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已經是大人了。藏燚目光不舍的朝父親看了一眼,男子漢大丈夫,他曰定將雪恥。

“爹!保重!孩兒...孩兒走了!”藏燚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行了一個長長的跪拜之禮。

荒獸的重擊落在胸膛,臧天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痛苦之色,反而嘴角還揚起一絲微笑。他很欣慰,欣慰自己能有這麽一個好兒子。藏燚從年幼時,就表現出超常的實力與天賦,他曰定能夠將燚宗重振輝煌。

藏燚語畢,立馬轉身,朝燚宗內部奔去。

見狀,白衣人立馬反過身來,順著天際朝藏燚飛馳而去。

超越了玄翼級別的高手,都是能夠輕易飛行的,但是飛行的過程中,會大量消耗玄力,因而等階若是不高,飛行時間也不會太長久。

見白衣人朝藏燚飛去,大長老也瞬間暴起,身形化作一道虛影,瞬間出現自白衣人前進的路線上。

“白鬼,我們又見麵了。”大長老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一般,出口便道出了對方的名號。

沒錯,在江湖上,白鬼這個名號倒是喊得響亮。但葉揚記得,這廝說過自己名字叫夏炎,估計白鬼隻是外界對其的特稱吧。

“老東西,我沒工夫跟你敘舊,讓我過去,拿到東西,我可以考慮帶你脫離險境。”

“哈哈...白鬼啊白鬼,你果然還是個剛出道的孩子,你覺得我這老骨頭,對活著會抱有多大的期望和幻想嗎?燚宗的東西,決不可拱手讓人,我寧死也不會背叛燚宗。”

“哼!迂腐!”白衣人冷喝一聲,那陰柔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怒意。

“飲血劍!”白衣人再度一聲冷喝,一柄血色長劍,竟順著其手指間迅速凝聚而出。以血液鑄成的長劍,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同時也泛著一道道震人心神的靈光。

“告訴我,顏遷在哪?”本以為白衣人會立馬衝過來,老者已經做好了備戰的準備,然而對方卻忽然說出這麽一句。

聞言,老者表情先是略微驚訝,而後會心一笑道:“顏遷啊,這小子四處雲遊,行蹤不定,我怎會知道。”

“哼!”一聲冷哼,戰鬥拉開序幕,白衣人急速朝老者飛去,老者體力不支,實力也稍顯遜色,並無法與白衣人對陣多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的確是在拖延時間。

葉揚在樹上一直不敢下來,下方是一片荒獸大軍,燚宗的弟子,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在場的,隻有不到百人。宗主已經滿身鮮血的處在一群荒獸的包圍之中。

大長老也已經到了極限,白衣人的飲血劍穿過老者的臂膀,老者麵露苦色,卻毫不退縮。

“沒工夫陪你玩下去。”白衣人見時間已被久拖,便撂下一句話,直接繞開老者,急速遠遁。

見白衣人閃過,老者也沒再追下去的意思,因為他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追不上這變態小子。他身世很奇怪,並不是什麽所謂的西方吸血鬼,而是因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吸食血液。

大長老知道白衣人的一些過去,也算是有些淵源,因而那白衣人才沒有對大長老造成什麽致命傷害。要知道在剛剛的交鋒之中,白衣人完全有擊殺大長老的能力。

“前幾年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傻小子,現在竟然已經是玄宗級別的高手了,這個年代,天賦異秉的修煉者,還真是不少啊。”大長老一陣感慨,心中暗自祈禱少宗主能夠逃脫這場險境,能夠帶著那尊階玄法安然離開,燚宗的未來,就掌握在少宗主的手中了。

“撲哧~”

一柄妖異狹長的爪刺,從獙獙的爪尖滲出,帶著一抹殘液,急速刺向臧天的致命部位。

跳動的心髒,猛然受創。臧天頓時瞪大雙眼,暴怒著赤色瞪著眼前那隻長著雙翼的狐狸,她正一臉妖媚之色,盯著自己。

心跳漸漸微弱,直到最後,心跳停止,但他依舊在筆直的站著。

臧天右手顫然,一本看似古舊的殘卷, 從懷中緩緩掏出,那沾染著血跡的雙手,緩緩翻開殘卷。

“唰~”

一絲華光閃爍,周圍空氣瞬間凝固,荒獸皆駭然看著這一幕,紛紛好奇的盯著臧天手中,那本泛著晶瑩之光的殘卷。明明是一張破爛不堪的殘頁,為何會泛出這麽神聖的光芒?

那些荒獸不知道事態嚴重,因為才會遲疑不敢上前。而當臧天臉頰上充滿了安然之色,嘴唇微微開啟,念出那輕微,卻鏗鏘有力的三個字時,整個場麵全都靜止了。

“封魔錄!”

“哢嚓~”

一瞬間,整個燚宗全部籠罩在一片冰雪的世界,所有的荒獸,連同臧天和燚宗所有人在內,全都被冰封於此。

整個通往燚宗的路,皆被堅厚的冰塊所覆蓋,在場的所有人,無一幸免。包括那躲藏在樹上的葉揚。

整個燚宗,已經成了一片冰宮。

葉揚所在的那片樹林,此刻也完全成了冰之世界。

燚宗少宗主,在封魔錄開啟的那一瞬間,逃至了燚宗的密道之內,然而白鬼夏炎,卻沒能夠逃脫,在尾隨藏燚追逐而去時,奈何一條腿,卻被牢牢鑲嵌在了冰塊之中。

“該死!”

白鬼夏炎一聲怒罵,眼睜睜看著藏燚離去,一時間卻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