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之後,便是無盡的孤寂。
有關於山林中蛇妖成仙的傳說還在繼續,林葉等人踏上了征程。
“小叔,咱們為何要去江南?”
顧禹同大步跟上顧凜,好奇的詢問。
顧凜看了眼前方的林葉,壓低了聲音。
“哦,那個地方養人,尤其是養美人兒。”
“去了江南,你娘,還有你林姐姐,不就可以變的更美了?”
顧禹同一副了然的模樣,“原來是林姐姐想去江南呐!”
像是被下了麵子,顧凜有些不樂意。
“怎會是她想去?是你小叔我下的決定!”
顧禹同撇撇嘴,“小叔,麵子不是什麽好東西。”
“咱家的男人哪個不是耙耳朵?”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誰是耙耳朵了?”
顧凜與顧禹同的爭執聲不絕於耳,隻有那紅透的耳垂出賣了他。
幾人兜兜轉轉,方來到出京城的最後一道關卡。
“官碟、路引!”官差麵無表情的朝幾人伸出手來。
聞言,許玉兒哆嗦著手,拿下肩上的包裹。
“官爺...官爺稍等...”
無奈,手指像是不聽使喚,解了幾次,也沒能解開包裹。
“嗯?”
官差同身旁人使了個眼色,緩緩的朝一家人圍了過來。
“嫂子,我來吧!”
林葉接過許玉兒手中的包裹,麻利將包裹中的紙張拿了出來。
“官爺請查閱。”
官差一臉戒備的接過官碟路引,又掃了眼猶自緊張的許玉兒,輕聲念道。
“古濤、古凜、言玉兒、古禹同、林葉,江南人士?”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點頭。
“怎麽來了京城?”
“來省親,這就回江南。”
雖然對幾人有所懷疑,無奈幾人的證件齊全,隻得放人。
出了關卡,便是那零零碎碎的城鎮。
幾人身上沒有銀錢,便又犯了難。
“娘,我餓了。”
顧禹同此時已經前胸貼後背,拉著許玉兒的胳膊撒嬌。
許玉兒還未從方才的驚懼中反應過來,歎了口氣很是無奈。
“禹同,別煩你娘了。”顧濤扯過顧禹同。
“過了這段路便是山林,爹去給你打山貨吃。”
這麽一說,顧禹同便有了精神,一個勁兒的催促幾人快些前行。
待到了山林中,顧凜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林葉則是四處打量著山林。
此地的山林比不上驛站旁的山林。
那裏靈氣充裕,是個修行的寶地,
此處雖然有些靈氣,稀薄的可以忽略不計。
這廂說來,山林中的山貨也就很難成氣候。
站在食物鏈頂端,人類便有優先選擇權。
顧濤帶著顧禹同去打獵,許玉兒忙準備烤架。
顧凜站起身來,跟在林葉身後。
“咱們就這麽走著去江南,那得到什麽時候?”
見林葉依舊打量著山林,顧凜咳嗽一聲。
“那個,你不是很厲害?會不會禦物飛行?”
林葉點點頭。
這可把顧凜樂壞了,“等會咱們填飽肚子,你帶咱們飛唄!”
“冷!”
林葉一句話把顧凜噎的說不出話來,他找不到合適的話語表達現在的無語。
待顧濤和顧禹同回來,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怎會回來這麽晚......”許玉兒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發出尖叫。
“這是怎麽回事兒?”
兩人衣衫淩亂,狼狽不堪。
顧濤臉上還好些,顧禹同卻是遭了難。
左眼腫的睜不開,右眼隻剩下一條縫。
脖子,手,凡是露出來的地方皆是紅腫的緊。
“這是怎麽了?”
顧濤歎了口氣,老實憨厚的臉上盡是無奈。
他和顧禹同走到山林中,發現了一窩馬蜂。
顧禹同吵著要去割蜂蜜,回去讓顧凜開開眼。
顧濤勸不住,隻得跟著前往。
誰知道這馬蜂這般厲害,剛趕走馬蜂摘了塊蜂蜜,便被蟄成了這副模樣。
“小如,一不雞道那翁密有多大!”
顧禹同還在那口齒不清的描述著,覺得自己嘴拖後腿,便在那比劃。
顧凜懶得搭理他,起身朝山林中走去。
得盡快采些草藥,如若不然這得腫到江南去。
林葉和許玉兒將顧濤帶回來的野雞收拾利索,架上烤架,那廂顧凜才回來。
隻是,他是空著手回來的,坐在角落處一言不發。
顧禹同叫他也不搭理,隻一個勁兒的盯著林葉的背影看。
突然間,尖利沙啞的嗓音自他喉嚨中發出。
“小娘子長的果然標誌,無怪乎這小子對你鬼迷三道的!”
這下便嚇得顧家幾人定在原地。
隻有林葉繼續翻轉著烤架,悠然自得。
“呦,處亂不驚,臨危不懼,這小子好眼光。”
越聽越離譜。
林葉用撿來的楓樹葉子擦著手,“你既然上了顧凜的身,便知我的身手。”
“還敢來挑釁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嘿嘿嘿嘿嘿!”
顧凜操著破鑼嗓子答非所問,“妙啊!”
“老身活了八百年,還沒有見過如此執拗的小子。”
“這小子對你情根深重,你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唰”的一下,林葉將手中的楓葉彈出,徑直朝顧凜打去。
隻見顧凜雖然驚慌,卻也穩穩妥妥的躲過。
“丫頭急了!”
“老身並無惡意,隻是無盡的時光中有些寂寞,找些樂子罷了!”
林葉自然知道她並無惡意,否則一掌便能將她打出顧凜的身體。
附在顧凜身上的是過路仙,類屬於精怪。
他們通常沒有害人之心,見了人會主動搭訕。
若是這人讓她覺得好玩兒,那她便是上身。
有時候會跟著人回家,還會當做這個人生活一段時日。
至於怎麽驅除過路仙,便是滿足了她的惡趣味。
她覺得無趣,便會自己從人身上下來。
“哎,老身上次附身的時候還是在上次。”
“那個女子為了逃婚逃到山林來,老身見她可憐,便幫了她一程。”
林葉沒興趣聽她扯,“你這是擾亂了秩序。”
“哈哈哈哈哈,什麽秩序,我隻是覺得有趣罷了!”
顧凜捏著陰柔的嗓音,讓人覺得詭異的緊。
他不管旁人能不能接受的了詭異嘶啞又有些尖利的破鑼嗓子,便將前幾日的見聞說了出來。
其餘幾人沒有過多反應,隻當是個故事來聽聽。
隻有林葉知道,她的目的沒有這麽簡單。
過路仙在無盡的生命長河中遨遊,見的多了,自然對世間任何事都會麻木。
反觀眼前的過路仙,沒有拐彎抹角選擇自曝身份,無外乎隻有一種可能。
“你想讓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