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老虎(三)
兩隻老虎(三)《絢爛英豪IV》醉雨傾城ˇ兩隻老虎(三)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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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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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臣坐下,他們神一樣的老大下班後自己一個人開車到飛豹團來,並不是為了考核飛豹團團長工作的勤勉程度──雖然琥珀色頭發的年輕人因為那句帶著不耐煩的“已經下班”嗬斥了他的愛將,但事實上,江揚這兩個多小時的長途奔襲本質上跟在女朋友的教室門口蹲點的高中生沒有任何差別,他隻是想情人不用乘擁擠的長途班車,不用拖著疲憊的身體再窩一宿士兵宿舍難受的硬板床而已。
“真是個幸運又別扭的人哪。”林硯臣在心裏感歎,江揚上來時候的臉色不能說是好看,坐在這裏喝水的時候,眼睛一直冒火似的盯著底下大口喝酒的蘇朝宇,林硯臣一直站在旁邊認錯,承認自己管教不利等等,甚至主動地把自己的藤杖拿出來放在桌上。但出乎意料地,江揚隻是擺了擺手,說:“算了,下次別讓我抓到。借你的休息室用用,聚餐結束以後叫蘇朝宇過來就好。”
林硯臣站起身,拉上窗簾,把休息室的鑰匙放在辦公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左思右想,又把自己的止疼乳液放在鑰匙旁邊,然後才掩上辦公室的門離開,當然,他沒有忘記在門口掛好“請勿打擾”的牌子。
在辦公大樓門口,林硯臣遇到了拎著LV經典款公文包匆匆趕來的蘇朝宇,他們交換了一個安撫xing的眼神之後,便各自離開。蘇朝宇大步跑上樓,推門,看到林硯臣留辦公桌上的東西以後,忍不住笑起來。
怎麽說呢,蘇朝宇把鑰匙放進口袋裏,其實林硯臣不知道,做老大的時候,江揚的確是有著見鬼的洞察力,而且原則分明,容不得一絲錯失,可是私人時間……總之,血淚的教訓讓蘇朝宇很快學會,對付這隻紙老虎需要是策略,策略!
蘇朝宇關掉辦公室的燈,拉開窗簾,在黑暗中看著自己映在玻璃中笑容,他深吸氣,努力調整表情。
對付紙老虎秘籍第一式:偽裝順從,保持沈默,謹守上下級行為規範。
玻璃內外的蘇朝宇交換了一個堪稱狡猾的表情,之後藍眼睛裏換上了一種充滿了歉疚的神情,並且用微微咬著下唇的方式來掩飾笑意,偽裝忐忑。
這是真正的邪惡。──by每次看到都防備卻始終未遂的蘇暮宇。
這是絕頂的謀略。──by每次看到都敬佩卻從沒學會的羅燦。
蘇朝宇拉上窗簾,提著他的LV經典款,走到小休息室門前,輕輕敲兩下,然後喊報告。
裏麵沒有回答,蘇朝宇又喊,但大概是隔音設備太好的關係,裏麵仍然沒有回答。
蘇朝宇從口袋裏掏出鑰匙,輕輕一擰。
窗外,月明星稀,雲舒風淡,秋蟲瑟瑟,正是約會的好時節。
周六的早晨,淅淅瀝瀝的秋雨一直下個不停,又是假日,如果不是身邊的淩寒好心把加了雙倍鮮奶油的卡布其諾放在床頭,讓濃鬱的咖啡香氣充當鬧鍾,並且看似不經意地提醒說:“聽說昨天老虎夜訪,今天早晨你是不是該去送送?”,林硯臣是一定要再多睡一陣子的。黃金警衛隊的大隊長淩寒坐在書桌旁邊喝早茶,一麵看著情人一臉迷糊的樣子穿軍服一麵繼續無良地進行恐嚇:“剛跟程小弟通過電話,傳說老虎還沒帶著獵物歸巢,大家需要繼續保持警惕。”
林硯臣果然加快了動作的頻率,並且跌跌撞撞地奔進了浴室,片刻出來,便又是那個瀟灑筆挺的飛豹團老大了。他把咖啡一飲而盡,便壯烈地大踏步離開:“我去看老大……嗯,還有蘇朝宇。”
淩寒啞笑,隨即撐著傘跟了出去。
下雨的周末,飛豹團的訓練場顯得非常安靜,隻有幾隊新兵和特勤連隊在冒雨訓練,因為撐同一把傘的緣故,林硯臣和淩寒並肩走著並不顯突兀,雨幕綿綿,他的左手握著傘柄,他的右手握著傘把,濕濕涼涼的皮膚若即若離,比親密差一點,比曖昧多一點,這樣走著,有種加倍的甜蜜。走到空寂無人的團部指揮大樓台階前,林硯臣的手已經握住了淩寒的手,他停步轉頭,忽然在淩寒的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隨即攬著淩寒,兩個人的額頭抵在一起,都會心地笑了。
安靜的樓梯上卻突然響起清脆的軍靴聲,兩人慌張地離開彼此,卻看見蘇朝宇和江揚正一前一後地走下樓梯,並不像那些熱戀中的年輕人一樣緊緊勾著手指,可任何愛過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們之間深深的情意──像劍和鞘,如山巒的守護與河流的纏綿。向來嚴肅的江揚有一點疲倦和一點不好意思,而前幾日體力消耗一直極大、昨夜又看起來要被“家法”的蘇朝宇倒是精神極好的樣子。林硯臣和淩寒立刻立正敬禮,做長官的那個拍拍他們的肩膀,笑話了他們兩句便說要回去辦公,淩寒在私事上從來就沒有怕過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弟弟,便一把勾住對方的脖子,威脅他不許翻後帳不許泄露機密。
江揚心情極好,大笑保證絕不追究“淩寒的老同學”的責任,淩寒才放他去開車。蘇朝宇則趁機遞過一個“我還好”的眼神,表情相當沈重,低聲說:“他威脅:‘這次算了,下次再犯,翻倍補’。”林硯臣哆嗦了一下,琥珀色頭發的王子已經跑去發動了車子,緩緩開過來推開了車門,藍頭發的另一位王子跳上專車,向林硯臣眨了眨眼睛,就搖上了車窗。車子衝入蒙蒙秋雨,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半小時以後,蘇朝宇忽然在後座上連連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飛豹團的團長辦公室裏,林硯臣迷惑不解地看著他一塵不染的休息室,問身邊的淩寒:“他們兩個,是怎麽把整瓶的乳液都用光,卻絲毫沒有弄髒床單的呢?”
淩寒用音樂咖啡磨磨咖啡,秀氣的眉微微一挑,笑道:“披著羊皮的老虎和貨真價實的老虎精在一起,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林硯臣在筆記本上塗鴉,畫兩隻老虎的四格,相當讚同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