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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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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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硯臣第一次聆聽江揚對自己的正麵評價,在第一縷晨光裏紅了臉。沒想到江揚沒打算停下來:“這是戰爭,硯臣,是隨時會死人的戰爭。我在這裏會對我的部下做一個區分,是兄弟,還是士兵。你屬於前者,但是並不意味著我會放棄長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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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遍換崗暗號響起來。林硯臣小聲說:“謝謝您,長官,但是下官認為現在不適宜說這個。”?

“對。”江揚輕快地吩咐,“潛行回營地,一路想好你如何講解昨晚的行動,要有細節有**,新拿到的8張照片,都是最好的證明。”?

林硯臣發呆的時候,通訊已經斷了,慕昭白捧著筆記本站在對麵:“我做了很久,合格不?”第一批照片拚接處理的假戰果赫然眼前,林硯臣恍悟了江揚無條件的回護和其他指揮官難以企及的智慧高度,滿懷敬佩地招呼睡足了的弟兄們回營。?

不用聽“據說”了,林硯臣親自參加了清晨的視頻會議,跟江揚一樣,麵不紅心不亂跳地講述了自己帶領偵查班得到情報的全過程。軍部頻頻稱讚,卻如江揚所料,在隨後的兩國停戰和談裏,把這些用命換來的照片統一忘在了身後,除了俘虜人數,其他的一字未提。?

江揚注視著準備開拔的士兵,長歎。?

程亦涵從最後一個未拆的帳篷裏走出來,拿著一張紙:“殲滅加潛襲,零傷亡,雖然我們是給大部隊打下手的,但還是功蓋第四軍了,軍長是楊上將的死對頭,有點麻煩。這是嘉獎令。”?

琥珀色眼睛的年輕人看都沒看,直撥了江元帥的私人手機:“我有更大的彩頭。”?

淩寒是這些兄弟裏麵最大的一個,因此,即使階級章顯示他應該稱呼琥珀色頭發的那位為“長官”,但是他還是非常樂意用一個哥哥的眼光看待江揚。“這家夥父愛缺失,又太會逞強,遲早會過勞死。”已經榮升飛豹團特別警衛隊大隊長的淩寒對程亦涵說。學醫科的副官苦笑了一下:“猜對了,他已經病倒了。”?

縮在被子裏的江揚捧了一杯熱茶看雜誌。陳年的電影雜誌被勤務兵擺在床頭,各種不同色的便箋貼紙依舊掛在切口邊緣,江揚隨手一翻就能看見昔日的夢想用扁平的狀態躺在字裏行間,清晰如昨。?

秦月朗帶著江銘在花園裏看兔子打洞。一周前,江揚前往未來的軍事基地看情況,發現邊境城市盛產一種長毛的兔子,就替小妹妹買了兩對,毛絨絨的四個小東西在頭等艙裏吸引了漂亮的空乘小姐的注意,江揚卻沒功夫搭理,隻是匆匆寫著他的報告,緊皺眉頭,思索如何應對第四軍軍長的刁難和父親的考驗。?

經曆了幾個不眠夜之後,江揚終於在某日早晨發現自己裹了一件大風衣還覺得冷,程亦涵隻看了一眼就說:“發燒了,睡覺吧。”這一睡就是一整天,江揚被強行遣送回家──向來果斷獨立的飛豹團最高指揮官,居然被副官放了長假。?

江揚翻下床續水,看江銘和秦月朗兩個臉對臉趴在地上看兔子,不由笑起來。如果論玩心,秦月朗絕對不輸給任何人,因此,王後並不是非常喜歡他,總覺得這個人除了風流倜儻以外沒有任何長處。但是江揚知道,此次飛豹團從市郊遷到邊境,如果諸多難題沒有秦月朗從側麵看似不經意地指點和幫忙,那麽江揚病倒的時間會提前幾周。?

下午茶時刻,淩寒帶著林硯臣和慕昭白準時出現在江揚的書房裏。琥珀色眼睛的指揮官已經準備好了咖啡和小點心,四張小型充氣沙發圍在桌子邊。淩寒很隨意地過去和“江揚弟弟”開玩笑,第一次和指揮官近距離接觸的兩個小兵卻緊張地隻是看著櫃子裏的獎杯,佯裝輕鬆。?

“那是藝術學院的特別獎。”江揚推開玻璃門。底座上清晰地刻著獎項名稱,整個獎杯是一架鍍金的膠片攝影機,熠熠生輝。林硯臣忽然記起自己的夢想,下意識地看了江揚一眼,卻和對方的目光剛好碰在一起,慌忙移開了。江揚勾勾嘴角:“藝術教會我最多的,不是品味和感覺,而是生活的態度。”林硯臣看著他,琥珀色眼睛的年輕人笑著坐下:“浪漫不是毒藥,是你我的鎮靜劑。”?

慕昭白靜靜聽著,淩寒開始擺弄江揚的新電腦,林硯臣有些拘謹地搓了搓手掌:“我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畫畫了。”?

“怎麽會。”江揚笑了,“我知道夢斷翼的痛,就不會把它強加給任何一個人。”?

“這是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慕昭白指著一套木製軍艦的圖紙,“這個很貴!”江揚點頭:“我的生日禮物。可以借。但是要還。”慕昭白的呼吸都停止了,眸子裏放光:“可以借?”向來知道下麵的軍官都害怕自己,江揚微笑著推開玻璃門,拿出圖紙放在文件袋裏遞給慕昭白:“弄壞的話,你就別在飛豹團混了。”?

江銘在樓下喊“大哥”。自從江揚帶回小禮物來,他能清楚地感到自己和小妹妹的關係從陌生人變得親昵了一點。於是,他拉開窗子探頭去看,江銘拿著一次成像的相機喀嚓喀嚓地拍,光芒耀花了江揚的眼睛。等閃爍過去,江銘跨過灌木叢站在江揚的窗下,高高舉起正在顯影的照片:“大哥,你和二哥一樣好。”?

那個瞬間,江揚記了很多年。他在生病,但是卻病得舒心。程亦涵從容打理著飛豹團,淩寒帶著其他兄弟來看他,江銘的照片上,自己的笑容清晰、明朗。?

除了未來那些不可知的傷痛,江揚覺得,生活燦爛,如花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