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IV? 曾經的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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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專欄(多多打分哦)
現任國安部長淩易在兒子6歲的時候正式從中樞大樓裏搬出去,到了隔壁的國家安全部做外勤特工總指揮官。由於淩夫人當時被抽調完成生物實驗項目,長期泡研究室,因此,大多數時候,淩寒都被一些因傷病而暫時無法繼續執行任務的特工帶著照顧,自由出入於別人看來冷峻而神秘的訓練基地。大家都知道這個小豆丁是高層的孩子,全體心照不宣地哄著玩兒,淩寒生的清秀可愛、落落大方,久而久之,訓練科的教員們都對那個冷不防就出現在看台上專注欣賞的小家夥視而不見了。
直到有一天,9歲的淩寒向往常一樣混進射擊館,跟一群前來做年度考核的特工們一起帶上護具。明知道發給自己的qiang裏不會有子彈,淩寒依舊專注地準備,盯著尚未啟動的移動靶盤。其他叔叔阿姨都知道正式考核還沒開始,隻是說笑聊天,於是,當靶盤開始做熱身移動的時候,連續三聲qiang響就格外讓人震驚。
淩易在辦公室裏聽說手下一沒小心把荷彈的qiang發給了兒子,幾乎是跳起來就衝進館裏。犯了錯的那個特工準備了一筐恭敬的詞匯,慌張走過來跟領導道歉,卻清晰地聽見這樣一段對話。
兒子沮喪地坐在窗台上,見怒發衝冠的爸爸卻更加不開心,憤憤地說:“qiang不好用,後座力太大,該換新的了。”
爸爸皺眉說:“丟了幾靶?”
“一靶沒丟,但我胳膊疼。”
“好兒子!”
犯錯的特工目瞪口呆。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僅僅過了一年,淩寒就用正式的外勤特工身份走進了考核館,稚氣尚在,卻從容地穿戴護具,舉qiang,凝神,靶動,彈發。
“零脫靶。優秀。”
“這違反了飛豹團行政獨立的政策。當時在您的許諾和幫助下,飛豹團隻需要直接對最高軍事委員會負責,而據下官的常識,軍事委員會並不止您一人。”江揚合上淩寒的診斷報告,堅決而緩慢地推回去,清晰地說。
江元帥用已經發怒但是依舊悠閑的語氣說:“這是我的命令,也是我對淩易的許諾。”
江揚冷淡地一笑:“對不起,長官,飛豹團並不是療養院,而是一線的尖刀部隊,也沒有專職心理醫生。淩寒的情況,下官無能為力。況且,下官與淩寒已經多年未曾切磋,並不確定他所擅長的,一定是飛豹團需要的。”
“沒有其他理由,江揚上校,這是命令,你必須接受。”江元帥的語氣已經冰冷強硬,兒子卻一點不肯退讓:“對不起,長官,這違反下官的工作原則。”
江元帥端起桌上半涼的咖啡抿了一口才說:“如果你的士兵遇到了相同的情況,你能夠處理麽?你沒有專業的心理醫生,你會放棄他們,讓他們去療養院?這就是你所謂的負責任?江揚,如果是這樣,我會對你很失望。所以現在,你就站在這裏,重新思考這個決策的必要xing和選定你的必然xing。”
江揚討厭極了這種思考,從16歲加入海軍陸戰隊,他便被迫以這種方式思考和回答他完全沒有興趣的各種問題,站著,用疲憊了整天的腿腳,挺直脊梁。在“必須”和“必然”的名義下,他別無選擇。
江元帥不再看他,而是拿過一本柔軟的布麵筆記本,不慌不忙地開始寫什麽東西。
江揚保持標準的軍姿,目光平視前方,元帥的大書桌後麵是高大的落地窗,下午的陽光明媚,有小小的灰背紅嘴雀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更襯得房間裏一片沈默。
直到敲門聲響起來,但還沒等江元帥開口說“進來”,那人已經推門進來了,並且大聲地叫“爸爸”。江揚14歲的弟弟江立邁著沈穩有力的步子走進來,像他這麽大的男孩子每天都在長個子,所以看起來有些偏瘦,卻非常健康,像大型貓科動物那樣敏捷有力。大概是剛剛運動過的關係,兩頰紅潤,琥珀色的卷發有幾縷貼在了額前,明亮的翡翠色眼眸閃閃發光,“爸爸,我已經選定了研究生的就讀方向。”江立已經注意到了房間裏的低氣壓,因此恭敬地欠身遞過申請誌願表格,“我選擇去帝國高等軍事學院就讀戰略經濟學,專攻宏觀統籌方向,而個人興趣方麵,我希望能去帝國大學讀心理學,具體方向將偏向於人格心理學。”
江元帥非常認真地看完了小兒子填好的表格,然後點了點頭:“很好,透徹地研究人心,可以使你在以後的生活和工作中,不必迷惘。你選了有興趣而又非常實用的科目,我很欣慰。另外,我相信你能夠做到最好,如果有什麽需要,要及時跟我說。畢竟出去讀書,跟在家裏不一樣。”
站在另一側的江揚麵無表情,心裏卻狠狠地刺痛了一下,無論怎樣,他的“電影電視製作碩士”學位顯然不具有“實用”的美德,雖然,8年前他填好那張申請單的時候,父親並沒有質疑他的決定,隻是“嗯”了一聲,說,“既然選了,就不要半途而廢。”
江立從小就知道大哥和父親之間積怨已久,他不想夾在兩個人之間當炮灰,卻從來不會旁觀這父子倆相互折磨,笑著說:“爸爸,剛剛小銘聽說大哥回來了,鬧著要聽打仗的故事呢,正好張姐姐烤了紅豆蛋撻……”
江元帥眉毛一挑,幾乎要說“好”,江揚卻沈靜開口:“我一會兒就回駐地去了,幫我跟小銘說抱歉。另外,這個是給她的。”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串,把上麵閃著幽幽藍光的銀狐鑰匙墜拆下來遞給江立。
14歲的孩子看看爸爸又看看大哥,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通過向父親撒嬌耍賴的方式幫大哥脫離眼前的窘境,但他更清楚,這會折損大哥的驕傲,他也不確定,從來不叫一聲“爸爸”的大哥看到自己和父親的親昵,會有怎樣的心情,所以他隻能接過掛墜,飛快離開。
江翰韜繼續寫著他的東西,江揚繼續看著窗外的鳥,兩個人都不說話,江揚感覺到手裏的咖啡,漸漸變得冰涼。午後明亮的陽光裏,他忽然想起了蘭陵島的夜晚,冰山,冰海,和,沒有極光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