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夏九幽來到九陽宗已經有了些許時日,可是這些天,依舊是看不到周玄的任何身影。

獨自在周玄竹屋之前徘徊著,突然,一道聲音突然傳入了夏九幽的耳朵。

尋聲望去,一位神態慵懶備至的中年男人正拎著酒葫蘆朝自己走來。

從男子那略顯通紅的臉色來看,今天應該是喝不了不少。

而毫無疑問的,不用夏九幽多想,來人,一定就是周玄口中的師傅——吳鼎!

雖然不是的九陽宗的人,可在就九陽宗待了這麽些天之後,對於九陽宗的部署,夏九幽也了解七七八八。

九陽宗雖為一大聖地,可實力依舊隻是在二流水平,可宗門內,好像都一直秉承著能修煉就修煉,不能修煉就擺爛的思想。

對於一切,全都是隨心為為,從來都不會有所強求。

可是,就在這麽一個看著氛圍極為輕鬆的宗門內,青玄峰是一個特列。

也並不是說青玄峰就整天逼著徒弟們修煉,相反,青玄峰,好像最是不看重修煉的那座山峰。

可偏偏,青玄峰隨便拎出一個人,都能夠吊打其他幾座山峰。

而吳鼎之下的師承,加上周玄也才有區區七人而已。

可就是這樣師承凋敝的山峰,在其他幾座山峰弟子的眼中好像就是一座禁地一般。

別的暫且不說,就是其他峰的弟子想要上青玄峰,那都要提前幾天稟報。

當然,夏九幽的了解就是這樣的。

以前杜淩菲幾人在的時候,她們還會處理一下,可隨著幾位弟子先後下山,事情就到了吳鼎手中。

而聽說吳鼎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和紅葉峰掌座宋湘君膩歪在一起,這自然而然的,稟報什麽的就沒人處理了。

時間一長,青玄峰也就沒有了其他人敢踏足。

尤其是周玄成為九陽宗最年輕聖子之後,青玄峰不是聖地就是禁地。

而其他峰的幾位掌座,聽說上青玄峰除非是吳鼎親自帶領,不然,也不能自由出入青玄峰。

所以,眼前男子的身份已經不難推測,除了吳鼎之外就再也沒有了旁人。

可能是事發突然,夏九幽都沒有來得及聽清吳鼎說些什麽。

沒有在意,夏九幽反而是雙手作揖恭敬行晚輩禮道:

“晚輩夏九幽拜見吳掌座!”

這時,拎著酒葫蘆的吳鼎已經來到了夏九幽麵前。

上下打量一眼夏九幽之後,吳鼎眼中也不禁浮現一抹滿意之色。

不過,這個滿意之色卻是有兩份意味。

這第一點,自然就是對夏九幽本身的欣賞,至於第二點,好像是在說自家徒弟的眼光不錯!

“蓋九幽的眼光倒是不錯,能收到你這麽個徒弟,也不枉他曾經震鑠一方了!”

吳鼎的一個輕微點評,卻讓夏九幽眼中劃過一抹震驚之色。

他,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師傅?

好像,到目前為止,除了那個家夥和父皇之外,蓋九幽和自己的關係,好像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這麽一層關係的存在了。

旋即,夏九幽不禁開口問道:

“前輩知道我師傅?”

聞言,吳鼎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口,正想要說話,可是又欲言又止,最後,他隻能無奈一笑道:

“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見狀,夏九幽並沒有在意。

畢竟,周玄以及他的幾個師姐都是那麽驚豔了,那麽這個師傅又豈會是簡單人物?

這一點,夏九幽還是很容易就能夠想得到的。

然而,還不等夏九幽開口說話,吳鼎就搶先一步說道:

“是你師傅讓你來這兒的?”

聞言,夏九幽倒是沒有隱瞞什麽,輕微點頭道:

“師傅讓晚輩過來找那個…周聖子!”

夏九幽本能的想說找那個家夥,可是,在吳鼎麵前,夏九幽還是不敢造次。

且不說其他,單是知道蓋九幽和自己關係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吳鼎可不單單是一峰掌座那麽簡單。

“找那個傻小子是好事兒,有他在,你的修行倒是能夠省去很多麻煩!”

“不過,有一點我需要告訴你的是,不要試圖讓那傻小子做一些他不喜歡做的事情。”

原本神態一直慵懶祥和的吳鼎,這一刻麵色在 悄然間正經了許多。

而這句話,也讓夏九幽聽得有些一頭霧水。

好像,從和周玄相處到現在,她就沒有強行要周玄做過些什麽吧。

至於以後,好像,也沒有這個可能。

然而,吳鼎的話好像沒有完全說完,把酒葫蘆重新係回腰間之後,吳鼎周身氣息,陡然一變。

好像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夏九幽就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道無形力量給拉入了另外一個空間一樣。

在這個自己從未到達,也從未觸及的空間裏,哪怕是呼吸眨眼,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師傅蓋九幽雖然從來沒有對自己使用過這種手段,可是,一種很敏銳的直覺在告訴夏九幽,似乎,饒是師傅動用這種手段。

好像,好像也不能達到吳鼎這樣的高度。

“我知道,你對那個臭小子並沒有什麽壞心,在蓋九幽的身上,也沒有……”

“至少,現在還沒有!”

“可是,蓋九幽背後所牽扯的東西,很大!”

“我希望,他不要強行把那個臭小子給牽扯進來,有些因果,不應該是他來承擔!”

“雖說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我希望,以後也是這樣,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以後蓋九幽真想要把周玄牽扯進去!”

“別說他還隻是一個準帝,就算是真正的大帝,在那個東西還沒有出來之前,我就先把他揪著揍一頓!”

“至於下手輕重,就要看他那把老骨頭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說完,吳鼎揮揮手慢悠悠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而夏九幽,也是在好久之後才感覺自己的雙腳是真正的踩在泥土上。

可一種無形的威壓,依舊是讓自己呼吸都要變得困難萬分。

等自己抬起頭來時,早已經不見了吳鼎的身影。

反而,一道雄渾且又有點慵懶的話音在自己耳畔繚繞不絕。

“不要質疑我說的話!”

“就像不要質疑周玄的潛力一樣!”

“大帝,永遠都不是他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