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仙...山?”

青山眉頭緊鎖,仔細回味。

武頭見他有興趣,連忙再次介紹:

“大人,您有所不知,南夫子喝酒便入夢,每次夢中提到最多的便是這古仙山。

他曾酒後狂言,古仙山乃遠古時期滅殺凶仙拯救人間的古妖血脈所化。”

“嗬,荒謬!”

青山冷哼。

“我大明第一仙山,靈尊山尚且傳言仙軀所化。

靈尊山高九千丈,此山不過半,竟傳言來自遠古,更何談什麽遠古妖神,簡直荒謬絕倫。”

“嗷——”

驟然,一聲嘶鳴聲於山澗流轉。

青年臉色獰笑,大手一揮。

“跟上,鷹律找到了。”

眾武夫臉色大喜,連忙追向鷹律。

突然,身影疾馳而出的青年驟然停下。

猛回頭掃向幕入雲間的古仙山半山處。

遠處看去,山澗一抹黑色陰影,兩側立著數顆參天古樹。

因為白霧遮擋,外加雨潤,一時間青年竟分辨不出那黑色是古樹還是斷崖。

“青山大人,您在看什麽?鷹律已經飛遠了。”

武頭去而複返,疑惑望向山澗。

青山驚疑不定指著遠處一抹黑色:“剛才轉身時,我好像看到那裏有兩盞紅色燈籠。”

“啊?紅色燈籠?”不可能吧。

武頭聲音驚愕:“大人怕是花了眼,或是看到了彩虹。

屬下常年於瀑布邊緣練武,從未見過什麽紅色燈籠。”

青山沉吟,少許後微微頷首:“可能是彩虹折射的紅光,走,快追...”

——

半日後。

荒山野林深處。

洶湧的急流中間。

青山健步如飛,一躍落在急流中間的岩石上。

石頭中間,一灘幹固血跡灑落在上,中間還有一處未幹的深色。

“他在這裏停歇過,此獠竟知道用急流的水氣降低鷹律嗅覺到的氣味。”

伸手摸向褐色血跡,放在鼻尖一聞。

青年臉色大亮:“快追,血溫尚在,刺客絕對沒跑遠。”

“諾!”

幾十人瞬間衝向河流對岸。

青山看著對麵山川河流,臉上露出獰笑:“害我追了如此久,待我追到你,定斬你四肢泡酒。”

——

晌午時分。

茂密陰林中。

青年盯著前方蠕動的草林,放聲冷笑。

天空的鷹律已經停止前行,盤旋在三百米外的前方。

此時即便沒有鷹律追蹤,青年也能聞到林野間剛剛灑落的血腥味。

他的兩劍追魂劍法,懼是帶有特殊氣味,血液中屬於他劍法的氣味,他絕不會聞錯。

於風聲中,他仿佛聽到前方正有一道踉蹌身影,鋼牙緊咬,死命逃亡。

“嗬,五品武夫受我兩式劍法,還想逃脫?”

“你傷口愈合或許能逃,疾馳劇烈奔跑,傷口粗糙包紮下隻會讓傷口裂開,更加嚴重。”

“劍傷已經發炎了都說不定,即便我們不追你,你的重傷之軀也熬不過半日便會昏死。”

“膽敢跟我大明朝皇室作對,受死吧小子。”

青年殘忍一笑。

這種將獵物逼到絕境的感覺實在太美妙。

他最喜歡的便是享受這種貓戲老鼠的滋味。

“都不要著急,慢慢追,我倒要看看他的血有多少可流。”

“是,青山大人。”

眾武夫麵帶獰笑,手持各種兵器跟在青年身後慢悠悠前行。

嗖——

突然,細細的毛雨中,一道驚天壓迫聲從四周驟然響起。

還沒等幾十人從震耳壓迫聲回過神,腦子裏憑空炸響。

宛如雷霆發怒的閃雷聲一道接著一道轟進他們腦海。

刹那間,幾十人全部耳聰,耳唇下方,血跡緩緩流下。

包括青年在內的三十八個江湖高手,一動不敢動。

連即將邁出的腳步都隻敢停在半空,不敢落下。

汗毛倒立中,眸子內的瞳孔急速收縮。

冷汗狂流。

隻見十米外的大樹藤條上,不知何時憑空出現一道青衫身影。

青衫褐發,氣如縹緲,玄紋雲袖,席藤而立。

男子俯仰之姿,低垂著眼臉,妖異俊俏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駭人心魄的猩紅瞳仁。

所有人呼吸一緊,心跳加速。

麵對那恐怖的眼神,幾十個江湖高手瞬間被嚇得心驚膽顫。

尤其是領頭的青年。

他首當其衝,距離妖異少年距離最近。

站在對方麵前,他三品武夫後期的境界仿如鏡花水月。

那種自己如螻蟻般的感覺讓他渾身汗毛炸立,心神止不住地毛骨悚然。

若非他們周身被某種力量彌漫,早已被嚇癱跪地。

“前,前輩,晚...晚輩大明朝西廠武部副將青山,敢問前輩為何阻我等去路。”

青年心驚膽顫,哆哆嗦嗦急切出聲。

他開口便是身後最強靠山名諱。

青山心裏隱約有種感覺,再不說,便沒機會說了。

麵對如此恐怖強者,他害怕的要死。

鬼龍睜開猩紅瞳孔,淡漠的瞳仁輕輕掃了眼前幾十人一眼。

青衫飛舞。

下一秒,他風輕雲淡點出一根纖細手指:“以大欺小,本尊也來試試。”

轟轟轟——

空氣炸響。

一連三十七道音爆聲自三十七個武者胸膛爆炸。

如同重力碾壓的擠爆聲下,三十七人毫無抵抗之力,瞬間被炸成碎肉。

嘎吱嘎吱——

刺耳的骨頭渣子摩擦聲響徹山林。

滾燙的血肉、五髒六腑、斷肢殘臂澆灌了青年一身。

青山身體哆嗦,一動不敢動。

鮮血淋漓染身的他,驚懼顫抖盯著麵前那雙猩紅瞳孔。

饒是見慣了生人剝皮抽筋的場麵,當輪到他自己麵對時,也還是被嚇尿了。

感受著皮膚上粘黏的滾燙血肉,青年嚇得屁滾尿流,猛地跪癱在地。

“前輩開恩,求前輩開恩~”

他瘋狂求饒,咣咣咣不停磕頭。

此時什麽尊嚴臉麵全被他拋在了腦袋。

他隻想活下去。

他不知少年為何沒殺他,不過那都無所謂。

隻要能活下去,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

“本尊在徒兒身上聞到了你身後玄劍的味道,你,刺了他幾劍?”

鬼龍冰冷淡漠聲落入青山耳中,讓他身體狂顫。

磕下的頭,徹底僵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