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至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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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心坐在水清漪對麵,她的身旁還有另外一位少女。身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

二人有說有笑,女子輕輕的撚著錦帕掩在唇邊嫣然淺笑,如明月生輝。

安樂菁走近了才發現袁藝靈身上氣質溫和,令人極為的舒心。眸子清澈毫無雜質,可以斷定她沒有心計。霎時間,安樂菁改變了主意。因為她心裏謀劃著和顧錦心相比,袁藝靈更容易掌控。所以她將方才觀察來的消息,壓在了心底,待會尋著時機再與袁藝靈說。

可她卻忘了,生活裏最大的就是變數。

安樂菁為人自負,自作聰明。以為眼前的這一切,隻她一個人看的明白。

顧錦心原以為安樂菁過來有話要說,隻見安樂菁目光掃過袁藝靈,便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眸光微閃,移開了視線。看著袁藝靈盈盈目光落在夜大人的身上,麵若紅霞,不由得頓悟。看來坊間的傳聞屬實,西北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戀慕夜大人。而且,西北大將軍有意將愛女嫁給夜大人。

隻是,顧錦心看向對麵的水清漪,她的目光一直凝在夜大人身上不曾錯落半分,抿緊的唇瓣微彎,這可是一出好戲呢。

攝政王府與西北大將軍注定了因兒女而成為死對頭!

不知夜大人這朵‘花’會落在誰家?

顧錦心輕言細語的對袁藝靈道:“這次歸京不走了?”

袁藝靈搖了搖頭,烏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燦若星徽,盈盈氤氳著一層薄霧道:“父親說我已經及笄,不能再留在邊城。日後便住在京中,多與你們往來。”驀地,袁藝靈身子身子僵直,呆呆的看著夜錦走在她麵前的時候,腳步一轉,走向了對麵。

顧錦心將袁藝靈的神情盡收眼底,狀是無意的說道:“夜大人當初在冰河救了福安郡主,後來聽聞他收留了福安郡主一夜。福安郡主被俘,他焦急的四處奔走,焦頭爛眉,緊張的很。”

安樂菁心陡然一沉,未料到顧錦心已經看透。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心裏迅速的想著補救的法子。

“那是自然,錦哥哥他為人麵冷心熱,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在他那兒失蹤,他必定要去尋人,好給攝政王一個交代。”袁藝靈心思單純,卻為人靈慧動人,當得上人若其名。豈會聽不出顧錦心有挑撥的嫌疑?心裏暗忖,她日後該要與顧錦心遠著些好。

顧錦心倒也不急,嫉妒能令人智昏。除非袁藝靈放棄夜大人,否則便隻能與水清漪為敵!

來日方才。

“夜大人為人品行端正,正是因此才得大將軍的賞識。”顧錦心不再開口。

袁藝靈捧著茶水,垂眸專心致誌的品茶,心裏如這杯茶水一般澀然。她自小便愛慕他,立誓要嫁給他為妻。她在西北的時候,聽聞他成親的消息,幾日不吃不睡,虛弱的昏厥在屋子裏,乳娘發現後,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可又能怎麽樣?她不能棄阿爹不顧,阿爹為了她操碎心,她那幾日折騰得阿爹白了鬢角。

在她等的無望的時候,得到攝政王妃失蹤的消息。隨後阿爹給她傳來消息,他的妻子是東齊國攝政王的嫡長女,與陳家有婚約,攝政王並不承認水清漪嫁給長孫華錦的事,執意認定了陳公子。她欣喜若狂,修書給父親她要回來。

可是,到底是失望了。福安郡主退親,與他依舊糾纏不清。

嘴裏不禁發苦,這一切,她輸便輸在‘不愛’!長孫華錦不愛她!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水清漪收回視線,長孫華錦帶著滿身風雪,走到她的身旁。握著她的手,將錦帕放在她的手中。

“我有。”水清漪握著拳頭,不肯接他的錦帕。

長孫華錦眉心微蹙,扳直她的手指,薄如羽翼的錦帕落在她的手心,淡淡的說道:“為我掃雪。”

水清漪望著他頭上的積雪,擰眉道:“進殿時緣何不抖落了?積雪落在我殿中,冷。”最後一個字,水清漪咬音極重。

“外麵更冷。”

水清漪嘴角微顫,她若不曾會錯意,若在外邊抖落積雪,而為他拂雪的人依舊是她!

“常德呢?”

水清漪不想與他計較,殿內燒了地龍,溫度高。他身上的積雪漸漸的化成水,洇濕了他的衣裳。抬手為他拭去順著他的墨發滴落的雪水。手指觸碰到他身上的錦袍,刺骨的冰涼,散發著濕氣。

水清漪挑眉:“外麵下雨了?”

“嗯。”

長孫華錦端著銀杯,飲盡茶水。幹澀的喉嚨得到了緩解,輕咳了一聲,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水清漪敏銳的聽到他的嗓子沙啞,帶著濃濃的鼻音:“染風寒了?”他漆黑的眸子裏布滿了血絲,掩不住的倦色,仿佛在強打著精神,支撐著他來。

水清漪想到什麽,伸手覆在他的額頭上,方才冰冷的額頭,火熱燙手。

“快去將這濕濡的衣裳換了,你怎得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水清漪心裏莫名的升騰著一抹怒火,忍不住嗬斥道。

長孫華錦勾唇流露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容,揉了揉她的青絲道:“不妨事,裏麵的底衣未濕。”

水清漪怒極反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不再理會他。卻不知方才二人的互動,落在旁人的眼裏是怎樣的震驚!不禁紛紛想起了前幾日房間的傳聞,忍不住猜測福安郡主私奔的人是夜大人?

長孫華錦我行我素,並未將旁人的目光放在眼裏。他這樣做,無非是宣示主權,水清漪是他的人!

水清漪這才意識到她剛剛做了什麽,眼睫顫了顫,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酒盞。心裏極為的不安,因為她的行為快過了思維,下意識的這麽做,仿佛理該如此。

她想,當初他們在一起生活的時候,他們之間相處很和諧吧?

“安小姐背了黑鍋。”看著這一幕,顧錦心意味不明道。

袁藝靈捧著茶杯的手指發白,親眼看著原來真的是還會心痛,比想象中還要痛苦百倍,猶如刀絞。他們親密無間,動作那麽的自然,仿佛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可事實上一年都未滿。

“顧家是書香世家,流芳百世,家教極為的嚴謹。我遠在邊關,聽聞唯獨顧家女子方能母儀天下,這是至高的讚譽,足以見得顧家的家養。可如今,當真是見麵不如聞名。”袁藝靈不疾不徐,緩緩道來。

泰山崩頂於前麵不改色的顧錦心聞言麵色大變,若是袁藝靈這番話傳出去,無論真假都會引起一陣熱潮。而她進宮便是黃粱一夢!

“我與安小姐素來交好,見她勢單力薄,不由得心生感慨。”顧錦心自圓其說,看著立在她身旁的安樂菁。

安樂菁臉上的笑容掛不住,顧錦心這是拿她作筏子,她自然是不願的:“既然是傳言,便是不可信。”再多的解釋,安樂菁也不再說。顧錦心左右逢源,隻要不觸犯她的利益,她才會給她一點渣子兒。如今西北大將軍的女兒,身份說起來與顧錦心不相上下,可顧家終究是矮上一截,隻因西北大將軍手握重兵。

袁藝靈性子軟和,隻要不激怒她,便會相安無事。若成了她的手帕交,自然能夠得到些許的好處,但是不代表她是個好糊弄的人。

顧錦心垂眸斂去眼裏的狠唳,安樂菁這是要投靠袁藝靈了。心中冷笑,她倒要瞧瞧袁藝靈能否護得住她!

袁藝靈抬眼睨了安樂菁一眼,安樂菁示好的對她一笑。袁藝靈麵色無波,垂頭品茶,誰也不知她什麽想法。

安樂菁臉上的笑容一僵,卻是沒有計較。

驀地,袁藝靈站起身,吩咐身後的丫鬟幾句,走向了水清漪的邊上。對水清漪抿唇一笑,伸手將袖中的帕子遞給她道:“你袖口髒了。”

水清漪一怔,順著袁藝靈指著的方向,果真她的袖子不知沾了什麽,漆黑一片。

“謝謝。”水清漪將袁藝靈的帕子還給她,歉疚的說道:“這東西不知是什麽,帕子沾染了若是洗不幹淨會被扔了,這是小姐的貼身之物,我不好隨意處置了。”水清漪從落霞手中拿了一塊粗布,擦拭了一下,卻是沒有半點用處。

“洗不掉。”袁藝靈彎身湊近看了一眼道:“這是染料。”

染料?

水清漪回想了一下,她的院子裏並沒有染料,一路行來也並未碰見。而且,染料都有一股極大刺鼻的氣味,水清漪陷入了沉思,對落霞道:“你隨我去將衣裳換了。”

落霞應了一聲,心裏慶幸每回參加宴會,郡主都會備一身衣裳。郡主衣裳顏色亮,那塊汙漬極為的打眼。

水清漪領著落霞去了給女眷們準備休息的偏殿,進了屋子落霞給水清漪換下了裙子,從屏風出來,看著端坐在繡墩上的長孫華錦,落霞眼底閃過訝異,踩著細碎的步子離開,順手帶上了門。心裏嘀咕著夜大人何時與郡主這般親密了?之前的時候,郡主可是不待見夜大人。

水清漪聽到關門聲,眉一皺,緊跟著走出來,便看著屋子裏隻剩下了長孫華錦,他身上依舊是宴席上那一襲月白錦袍,不悅的說道:“你既然來了,怎得不將衣裳換了?”

“濕的表麵。”長孫華錦見她鍥而不舍,淡淡的開口解釋。須臾,含笑道:“你若不信,大可來驗證。”

水清漪並未深想,當即走上前去,伸手拉開他的衣襟,翻出裏麵的料子。的確沒有濕掉,卻透著一股子陰冷。“濕氣重,換掉。”

“吩咐人回府拿衣裳,等換好後,宴會怕是趕不上。你也知,這裏並不是東齊國,能夠任由我胡作非為。”長孫華錦眉眼含笑,握著她的手,入手溫軟令他眷念不舍。長孫華錦把玩著她的手指,歎息道:“你已經不記得了。”

水清漪麵目冷清,抽出手道:“你是不能胡作非為,卻也不見你在皇室的人麵前有多客氣。”她可沒有忘記在冰河的時候,他不曾給皇後娘娘半點臉麵。

長孫華錦替她整理了鬢角微散的發,眸光黯淡道:“我雖然不給皇後臉麵,可在諸多大臣麵前,卻不能不給。我如今身在西北大將軍的麾下,不能讓人撿著把柄,令大將軍難為。”

西北大將軍?

水清漪嘴角微勾,方才給她遞帕子的是西北大將軍的嫡女袁藝靈,她看著長孫華錦的目光,水霧氤氳下飽含著熾烈的感情,濃烈到她無法忽視。

他會不知麽?

“方才那個女子是誰?”水清漪突然間,想要試探他。

“袁藝靈。”

“你上司的女兒?”

“嗯。”

長孫華錦若有所思的看著水清漪,她這是在吃味了?

“她小時候我與相識,一直將她當成妹妹。”

“你妹妹可真多。”水清漪哂笑,當初那個玉媚兮,她可沒敢忘。

“雖然是妹妹,身份地位可不及你半分。反之,你倒是在外與人有婚約,甚至揚言要照顧他們一輩子,將我置於何地?”長孫華錦語氣平和的陳述,沒有絲毫的起伏。可聽在水清漪的耳中,卻有著別樣的意味,莫名的心虛。忍不住解釋道:“他因我而受傷……”

“你若不愛他,以這樣的方式回報他,隻會令兩個人更加痛苦。你心裏認定他是因你而殘廢,報答的方式有許多種。可以請名醫給他醫治,也可以將他安置好,請人照料他。平日裏的時候,多多探望他便可。”長孫華錦將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依照他心裏的意思,他不希望水清漪時常出現在花千絕的跟前。第一點,花千絕對她圖謀不軌,而她心裏正內疚難當,他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這個傻女人恐怕都會同意,隻願花千絕能夠振奮。第二點,花千絕身為一個男人,如此墮落不堪,他心中癡戀著水清漪,定不會希望她看見他不完好的一麵。

至少,他會是如此。

水清漪沉默不語,之前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經長孫華錦一說,她也覺得太不妥當。

的確,誠如長孫華錦所言,她想要報答花千絕,便是在他落魄的時候給予恰當的幫持,而不是以身相許。開始會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時日長久矛盾便會逐漸顯露。對兩個人而言加持的是痛苦,而非幸福。

或許,花千絕如今對她避而不見,是因為他將她對他的好,當成了一種同情與施舍。

所以,他拒絕她的靠近。

水清漪苦澀的一笑:“我的確欠考慮。”

長孫華錦見話題轉移了,眼底掠過一絲笑痕。“宴會要開始了。”

水清漪一驚,望了一眼天色,匆匆的回了大殿。

長孫華錦望著她的奔跑的背影,蹙眉,眸子裏隱有擔憂,更多的卻是無奈。她忘了自己懷有身孕?若是絆倒了怎麽辦?

水清漪不想在這個關頭,惹人注目,趁著皇後娘娘到之前趕回大殿。

方才坐下,門口的內侍公公便高呼道:“皇後娘娘到——”

“虞貴妃到——”

皇後身穿鳳袍,雍容華貴。

虞貴妃一襲深紫色宮裝,嫵媚妖豔,將她妖嬈的身段,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來,步上高階,各自落座。

皇後娘娘環顧下方大臣道:“皇上身子抱恙,便由本宮今日主持冬至節盛宴。”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諸位大臣起身跪拜。

“諸愛卿平身。”皇後抬手,舉杯,敬諸位一杯。爾後,目光落在水清漪的身上,慈祥的說道:“福安郡主這是第一次參加宮宴,許多禮節不熟知,卻將這宮殿布置得極好,極周到。不愧是攝政王之女……”頓一頓,話語微轉道:“怎得不見攝政王?”

水清漪半掀眼皮,看著皇後故作姿態,假模假式的問話,不禁冷笑。她父王若在,這場麵也輪不到她主持。斂目掩去眸子裏的情緒,不亢不卑的回答:“父王每年這幾日都會休沐。”

言外之意便是攝政王每年這個時候都不會出席,且已經得到了皇上的準許,皇後豈會不知?

皇後臉色微變,手指上戴著的赤金指套,緊緊的嵌進鳳椅。不過一瞬,皇後臉上布滿了笑容:“本宮原以為尋回了郡主,攝政王會破例來參宴。”

語氣裏的不以為然,仿佛在說水清漪並不是多麽的重要。

“與臣女相比,母妃自然更重要。倒是臣女不孝,身子骨不爭氣,這才沒有法子陪母妃過生辰,聊表孝心。”水清漪惆悵的說道。

皇後一怔,未料到水清漪會迎麵而上。臉上的笑容依舊濃鬱,卻被眸子裏的暗芒隴上一層陰暗。正待開口,卻被一旁的虞貴妃給搶先道:“最難能可貴的是這份孝心,三皇子常年在外,極少伴在本宮的身邊。可他的那份心,本宮能夠體會。本宮也是一個平凡的母親,自然也不會希望三皇子為了趕回來盡孝心,而累垮了身子。兩相比較,本宮倒不如他安心在外保家衛國,並非要親自來膝下盡孝。因為,有些人雖然在身邊,可未必就有心。所以啊,有心意便好了。”虞貴妃看著皇後愈發陰沉的麵容,掩嘴嬌笑道:“當然,皇後姐姐貴為國母,憂思黎民百姓,自然會無暇顧及這些個小事。”

皇後怎麽會不明白虞貴妃這一席話,針對她所說。

瑞敏公主盯著眼前的酒杯,一言不發,看到那一如既往空著的座位,心底本就失望,然而現在虞貴妃這一席話,令她更加心煩意亂。皇後更在意的是皇位,對她極為的疏忽,一門心思撲在胞兄身上,督促他的課業,為他鋪路。而她,便是乳母帶大,該學什麽,都是乳母去回稟,皇後這才請人過來。

大殿裏的氣氛,極為的凝重。

所有人都聽出虞貴妃在挑皇後的刺,卻也讓水清漪順利的躲開了皇後的刁難。

顧錦心垂目,皇後姑姑每一回挑水清漪刺兒頭的時候,虞貴妃在場便會立即出來給皇後姑姑添堵。

這二人之間,莫不是有何牽連?

顧錦心不會想虞貴妃是為了討好龍玨,這才維護水清漪。因為龍玨雖然掌權,卻不會輕易的決定下一任皇儲人選,拉攏龍玨白費功夫。

那究竟是為何?

顧錦心不由得多看了虞貴妃一眼,不由得看出了一點門道。心裏驚愕,捏著瓷杯的手不由得收緊,力道大的幾乎要給捏碎。

水清漪心中極為詫異,不明白為何虞貴妃三番兩次幫助她。

而就在這時,瑞敏忽然起身,滿目憂愁的說道:“母後的確是將心思都放在黎民百姓上,時刻想著造福百姓,讓更多的人得意飽腹,脫離貧困。我們作為皇子皇女,更應該胸懷豁達,心中明白母妃心中有便是。虞貴妃娘娘,您說可對?”

虞貴妃若是反駁了,那便是自打嘴巴。

“公主說的自然有理。”虞貴妃笑得愈發嫵媚,雍容大度,對方才的事情並未上心。倒顯得瑞敏公主這一解釋,變得極為較真。

瑞敏公主怒極反笑:“貴妃娘娘一門心思在父皇身上,自然不知母後的艱辛。”

虞貴妃見瑞敏說她以色侍人,倒也不惱,不緊不慢的說道:“皇上身子抱恙,無法管理朝政,本宮每日吃齋禮佛為皇上祈福,已經許久不曾聽窗外事,這才見識淺薄了。”

這句話暗地裏指責瑞敏身為皇長女,不曾盡孝,更是無心。她誦經祈福,反而被瑞敏有口無心,孝心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瑞敏爭執不過,意興闌珊的坐下。

皇後淡淡的瞟了虞貴妃一眼,便吩咐撤退了歌舞,直接進入今日的目地。

“今日還有一件要事,瑞敏公主如今到了適嫁的年紀。本宮為她挑選了駙馬,在這樣重要的宴會上宣布指婚。”

諸位大臣麵麵相覷,瑞敏公主雖然是皇女,可惜卻是嫁過人。有身份地位的人,生怕皇後娘娘會選中他們的嫡子嫡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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