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禪師伏魔,來者何人
“嘶!”
高府之外,擂台之下。眾人見得此景卻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號稱烏斯藏“無冕之王”的秦天將軍就這般輸了,而且這般憋屈,被人不耐煩的如同蒼蠅一般,一個耳光扇下擂台。
眾人盡皆以一種看待怪物的眼神望著台上的天蓬,麵色僵硬,卻是實在想不通,這個突然冒出來,名不見經傳的“朱天蓬”,怎的卻有這般實力?恐怕,便是神仙也不過如此。
“這一局,卻是朱壯士獲勝!”
那高府管家見此,卻是壓下心中的驚駭,走上前來,對著台下數百人,開口問道:“不知還有哪位壯士,欲上台與朱壯士比試一二?”
“這……”
台下眾人聞言,卻是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相互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搡了一陣,但卻愣是沒有一人敢上台比試。
“讓一下,讓一下!”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卻見的那對麵街口來了三人一馬,卻是三個和尚。
卻見一個模樣極其俊俏,唇紅齒白,一身青衣的小和尚牽著白馬走在最前麵。一個模樣俊俏,風姿俊朗的大和尚端坐在白馬之上,老神在在。
而另外一個毛臉雷公嘴的看起來甚是凶惡,挑著兩件行李走在最後,卻是形如鬼魅,令人觸目驚心。
似乎有些好奇,直直的朝向擂台之前而來,所過之處,卻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力場,令得眾人不由自主的倒退,心中皆是有些詫異。
倒也有人心中不忿,出言罵道:“哪裏來的野和尚。莫不是動了凡心,要還俗不曾?”
不過在見得猴子那般凶神惡煞的嘴臉之後,又都盡皆趕緊閉嘴。
“咳咳!”
管家見此,卻是嘴角一抽,卻是對那來到近前的師徒三人微微失禮,開口問道:“不知三位法師來此。可是要參與擂台比試?”
“呔,你這沒眼力勁兒的老兒。”
那猴子聞言卻是開口喝道:“怎敢如此無禮……”
“悟空!”
玄奘聞言卻是眉頭微皺,出聲阻止,而後翻身下馬,走到近前,對著管家施了一禮道:“孽徒無禮,還請見諒。”
而一旁的敖烈見此,卻是眉頭一挑,露出些許訝然神色。沉默不語。卻是認出那台上之人便是自家往日的兄弟,天蓬。在出雲城中,若論誰與天蓬最親近,不是那遣香閣中諸位姐妹,而是敖烈三太子。
彼此間一起喝酒,一起論女人,卻是一個鼻孔出氣,視對方為知己。頗有些惺惺相惜。所以自第一眼望見台上的天蓬,盡管其用了九轉玄功掩蓋。但還是被敖烈認了出來。
“見諒,見諒!”
那管家被猴子一凶,卻是吃了一驚,驚魂甫定,聞得法師之言,自是慌忙回禮。
“老人家不必驚恐。”
玄奘見此。卻是微微搖頭,而後道:“我等師徒三人,卻是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靈山雷音寺中,求取大乘真經的和尚。適才聞得府上比武招親。大擺筵席,卻是前來化些齋飯。”
“哦!”
管家聞言,卻是不由得嘴角一抽,但卻不敢發作,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一旁猴子,開口道:“好說好說,我家老爺高員外最是仁善,禮奉佛法,常年齋戒,理應施齋。”
而後卻是示意師徒三人站到一邊,望了一眼一旁的天蓬,而後對著下方數百人開口問道:“若是沒有壯士願意上台比試,那我可要宣布此番擂台比試的獲勝者了。”
“慢著!”
忽而,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卻見一道人影飛快的從外麵跑來,穿過人群,爬上了擂台。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模樣還算是清秀,正是那高府當中門童高才。
“高才!”
管家見此,卻是麵色一變,連忙出聲喝道:“放肆,還不快下去,怎可對新姑爺無禮?”
此刻,在那管家眼中,卻是一臉的緊張神色,望著眼前的少年,又望向一旁的天蓬。那天蓬連秦風將軍也這般輕易的便擊敗了。高才不過是個孩子,若是激怒了他,恐怕有得罪受。
“你不是高才!”
正在這時候,天蓬卻是忽而開口,一臉凝重的望著眼前的高才。
“南無阿彌陀佛!”
高才聞言,卻是氣息大變,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對著天蓬頌了一聲佛號。一道淡淡紅光從其體表生出,而後竟然化作一個十三四歲的美貌少年,一身火紅僧袍,膚色白皙,唇紅齒白。
“是你!”
似乎認出來人,天蓬卻是麵色大變,神色凝重。
“天蓬,別來無恙?”
那少年外表看上去雖是年少,但雙眼當中卻是透著滄桑意味,似乎早已看破世事,千載紅塵。
“不知禪師來此尋我作何?”
見得來人現出真身,天蓬卻是一臉肅然神色,絲毫不敢有失禮,卻是知曉此人道行深不可測,便是較之自家師尊鬥母元君金靈聖母亦是隻強不弱。
“紅塵雖好,但卻不過滄海一粟,億萬載歲月,彈指一揮間,天蓬卻是為何不悟?”
禪師見此,卻是神色悲憫,望著近前的天蓬。
“看來禪師是想度化天蓬。”
天蓬聞言,卻是神色一變,而後麵色一沉,開口道:“要想度化天蓬,卻是先要做過一場。”
言罷,身上氣息卻是暴漲,萬道金光大作,瞬息間現出自家金身法相,卻是與那鬥母元君一般三目、四首、八臂,手中持著斧、索、弓箭、劍、戟與釘耙等物,直直朝向烏巢禪師攻去。
但天蓬畢竟不是鬥母元君,其金身法相並未完全修成,至今隻修出三頭七臂,第四個頭顱尚未顯化,三個頭更是各具其形,分別為人、豬、鬼。卻是那鬥母元君金靈聖母效仿當初巫族大巫蚩尤所化。
一種浩蕩威勢從天蓬身上散發而出,竟然將那台下眾人吹得東倒西歪,更連那堅固異常的擂台亦是微微動蕩。
“啊,妖怪!”
台下眾人見得這般凶惡之法相,卻是麵色大變,呼號奔走,四散而去,搞得擂台之下一片狼藉。
“嗬嗬!”
禪師見此,卻是微微搖頭,抬手一揮,便見得漫天佛光,無量紅霞飛出,瞬息間止住天蓬威勢,令得周圍的空間為之一清,恢複到一片寧靜,便是那忙於奔逃的諸人見此,亦是停了下來,靜靜的看那台上二人爭鬥。
卻見那禪師也僅僅一個動作而已,而後卻任由那天蓬手中諸般法器臨體,便見得一朵金色蓮花從其胸口飛出,將那諸般法器悉數迎住。
“你!”
天蓬見此,卻是麵色大變,慌忙祭出自家八寶釘耙,便見一把銀色釘耙,閃耀著耀眼星輝,瑞氣千條,氣象萬千。挾無邊風雷之力,直直擊向禪師天靈之上。
知曉自家遠非這禪師對手,天蓬卻是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一時間大羅金仙威勢盡顯,便是一旁一直古井無波,麵沉如水的烏巢禪師見此,亦是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些許讚許之色。
“臨!”
一聲輕喝響起,不帶絲毫煙火氣息,便見得萬道佛光迸發,一道無量金身虛影,至高至大,從禪師身上站起,而後直直抵住天蓬的釘耙,更有一隻金色佛掌探出,朝天蓬蓋壓而去。
一根金色手指,恍若真金鑄成,點在天蓬三頭之豬頭之上,瞬息破了天蓬的金身法相,令其口中吐血,到底萎靡不振。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饒是小白龍與曹植皆在近旁,亦是出手救助不得,令得眾人心中驚駭不已。這便是準聖與大羅金仙的差距,是對天道理解的深淺的差距,亦是本身法力的差距。
若是讓眾人知曉那眼前的烏巢禪師,不過是一縷分身,恐怕會更加驚駭。
“那麽,天蓬,你可皈依?”
望著地上的天蓬,禪師卻是微微一笑,目光若有若無之間從一旁的玄奘身上掃過,倒是令得玄奘微微疑惑。心中卻是有些激蕩,隻當自家遇到了某位佛門大僧,欲要上前請教。
“你雖為佛門如來,但我自有師承,如今更是使命在身,卻是恕難從命。”
天蓬麵若金紙,望了一眼近前的禪師,麵色不變。
“南無阿彌陀佛!”
聞得這話,禪師終是麵色微變,深深的望了一眼天蓬,而後便抬起金色佛掌。
“不要!”
一道紅色身影衝了過來,撲在天蓬身上,卻是那一直端坐一旁的高翠蓮。那翠蓮與天蓬,在雲棧洞中,早已暗生情愫,此番天蓬來此比武招親,也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
“翠蓮!”
一旁的高太公與高老夫人見此,卻是露出疑惑的神色,望向天蓬,心中駭然不已,畢竟適才天蓬那般形象,卻與妖魔無異。隻不過不知自家女兒可是被那妖魔迷了心竅。
“嘿嘿!”
天蓬見此,卻是微微一笑,瞬息間化為一道青光,裹住高翠蓮,駕起遁光衝天而去。
“哪裏走!”
禪師見此,卻是神色不變,微微一笑,亦是化為一道赤色遁光,便要追去。
“哧!”
一道黑色劍光憑空出現,卻是直直的攻向禪師,令得禪師麵色一變,卻是感到一陣莫名心悸,慌忙轉身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