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亂之說
張幻劍和李冰冰騎著馬,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走。本來應該是個悠閑的的旅行,可是一路的風景卻不大妙。
在天上飛不覺得,到得了地麵上,才曉得世道艱難如斯。
戰亂連連,四處都是荒廢的山村,燒毀的房屋,難民成群結隊。
他們師徒二人乃是修真之人,氣質非同小可。旁人都以崇拜的眼神望著,有些人大約是苦得久了,仿佛看見一線生機似的,倒頭就拜倒在地,口稱神仙救命。
張幻劍還罷了,他見多識廣,幾次獸潮,生靈塗炭,四處白骨可見。在他心中,凡俗之人本就弱不堪言,風吹草動,便會喪命。一旦修真,便脫離了凡塵,那些苦難與他並不相幹。
李冰冰心中卻不好受。她畢竟不是個本土的修真人氏,乃是穿越而來,並非就是自小就被帶到修真門派的弟子,和大家全然不同。
她默默的思索,仿佛覺得修真的目的變得模糊起來。難道修真就是為了為了變得強大,然後飛升麽?這等目的,何其狹隘!
她不曉得是否能夠解救這麽多的人,可是眼見他們受苦,卻視若無睹,她做不到。
“師父,我在想,是否能想辦法止住戰爭,讓這些不必流離失所。”
“何出此言?”
“修真不就是為了保護弱者麽?當初獸潮和鬼修肆虐,我們殺妖獸和鬼修,不就是為了讓凡俗之人得以生存麽?”
“獸潮與鬼修搶奪的是修真資源,修真人氏當然要奮力抗爭。此時人類的苦難乃是自相殘殺,咎由自取,怎可混為一談。”
李冰冰愕然,聽師父的口吻,她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修士竟然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
“師父,恕徒兒愚笨,難道我們一旦修真,便不再是人了麽?”
張幻劍先前本是隨口回答她,這時才覺得徒弟的想法與一般修真人氏不大相同。
“徒兒,你覺得呢?我等不食不寢,樣貌絲毫不見衰老,吸收天地靈氣,能在天上飛行,遠離疾病。凡俗之人年過半百便衰老不堪。七十已是高壽。練氣修士可活到一百五十來歲,築基四百,你如今結丹。可活八百年。八百年,凡俗中不知過了多少代人。”
“嗯,師父說的我都曉得。可是我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個,見到他們如此苦難,心中極其不忍。”
“天道無情。輪回不息。人與妖獸並無太多區別,本性都是爭強好勝,弱肉強食。弱小之人,無力爭奪,淪為他們之魚肉。略微強大些的,便會踩著下麵的弱者。奮力朝上爬。這等行徑,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不會改變。如今你救了眼前這場戰事。不用多久,便會有另外一場。”
李冰冰覺得他似乎說得有道理,又仿佛哪裏不對。沉默了好一陣,才漸漸通透起來。
“師父,每個人道心不同。師父這番見解非常有道理。隻是徒兒卻想起海薇前輩。她在幾千年前。以一人之力,挽救了修真界。海薇前輩本事那般的高強。在她的眼中,普通修士如凡俗之人毫無區別。修士弱肉強食,為了靈氣不擇手段,將靈草摘掉,自尋死路。她原可置之不理,卻還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有了她這番舉動,藏劍樓能存活到如今,才有師父您,才有徒弟我。”
張幻劍聽完此話,猛然一驚。徒弟這番話,仿佛給他打開了一個新的局麵。如若沒有當初,那麽修真界恐怕提早覆滅,哪裏還有他張幻劍什麽事情。
李冰冰並未說完,她想起前世讀的曆史書,此刻腦子似乎從未如此清明過。
“戰爭會持續,可是總會有人站起來,大聲的叫停。如果喊停的人多了,將和平的理念傳達給每個人,人類才能慢慢進步。大家終究會明白,隻有安居樂業,才會讓大家都有飯吃,一起發財。從窮人手裏搶東西,還不如從富人手裏賺財富。”
張幻劍聽著弟子的理論,對她刮目相看,直到最後一句,他忍不住笑起來。這貨始終還是想著吃。
兩人達成共識,決定做個先驅,解決眼前的這場戰事。
師徒二人不再騎馬,決定首先去了每個國的皇宮,找到當家作主的人,先搞定停戰這事。
兩人到了最大的楚國,直奔京城。他們還未到地頭,神識卻感知到好幾股修真人氏的靈氣。兩人對視一眼,心道難道還有其他修士插手凡俗之事?
張幻劍何其強大,立刻就尋到源頭。
李冰冰定眼一看,一陣驚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眼前這幾人中,百裏斷天正在其中。
隻是此刻情況不大妙,他正在苦苦支撐,同時與好幾人拚殺。對手是一個元嬰修士,還有三個結丹之人。
地上已經躺下三具屍首。
靈氣缺乏,即便是元嬰也未必能有多大能耐。百裏斷天是個劍修,在地底修煉多年,竟然結丹成功。他身體強悍,即便沒多少靈氣,打鬥還是比人強得多。不過他這會兒好生狼狽,身上多處受傷,隻能勉強支撐而已。
百裏斷天一見是李冰冰,她身邊還有一個修為簡直強大到沒譜的修士,立即欣喜若狂,曉得有救了。
李冰冰加入戰團。小二一出,將那元嬰修士逼退,小白也竄了出來,迎上另外一個結丹的。
張幻劍隨手將剩下兩個結丹修士踹倒。他一人打四個,其實也就是一招的事情,不過為了徒弟的修煉大計,就當李冰冰的對手是喂招的靶子罷了。
老張認得這元嬰修士,乃是天門派的,後來去了藏劍樓外峰,卻不曉得為何與百裏斷天打了起來。
他不識得百裏斷天,還是從弟子的口中得知此人。
李冰冰樂嗬嗬的將當初遇見百裏斷天的事情講給師父聽,尤其強調他一開口就是“除魔衛道”這幾個字,傻乎乎的,正義無比。
老張自然而然的救下他。
李冰冰沒有費多少氣力就解決了那元嬰修士。她留了活口,隻是打碎了他的肋骨和腿骨。
小白那邊極其輕鬆。它一招就撕掉了對手的一條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