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守靈之靈

此女子是天門派掌門的同一個師父的師妹,結丹中期修為,名字叫做白淺。她在整個修真界名聲大得厲害,師父師兄都是大神人,自己修為也非常高,誰見了都會退避三舍。隻

有李冰冰這孤陋寡聞的,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

她與白淺交談片刻便覺得心中安定平和。

李冰冰不曉得為何,對白前輩仿佛如對師父那般的信任。她那雍容的氣魄,高雅的姿態,溫柔的語調,仿佛是個天生就是讓人能夠產生好感。

白淺很是好奇李冰冰一個築基中期的女修士,為何身邊沒有同門隨行。世道如此混亂,漂亮的女修尤其首當其衝。要知道,采補之術如今也很是流行,築基女修簡直就是大補丸,比大筆的靈石還讓人心動。

她哪裏經得起這位真人的善意溫柔,這麽一問原因,本來因為先前分心的悲傷又洶湧的襲上心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邊哭邊斷斷續續的說出實情的原委。

白淺這樣的前輩,當然見慣生死,當下便說道,“修真之路艱險,原本就是如此。就你剛才,幸好那人不過是個吃丹藥吃出來的結丹,不然你未必能夠安然無恙。”

話雖如此,這麽些年,李冰冰出生入死無數次,當然曉得這個道理,隻是心中仍舊悲痛,更多的卻是為自己那一瞬間,安然接受保護而愧疚。

“白前輩,我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當時他護住了我,可是我並沒有挺身而出。”

白淺又冷靜的說道,“要知道,當危急來臨,人往往不會想那麽多。你師兄的修為高。反應靈敏。如果再給你多一點時間,你會如何去做呢?”

李冰冰細細的思索了一番,頓時稍微釋然,如果能給她多一點時間,至少她有龍鱗衣和強悍的木靈氣,定然會全力護住師兄。

她將守靈從儲物袋中取出,撫摸著劍身道,“這劍的名字叫做‘守靈’,是楚師兄的本命之劍,取之守護之道心。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心係修真正道,為守護而生,為守護而死。”

突然之間。那劍從她手中飛出,落到白淺的手中。

李冰冰頓時嚇了一跳,差點以為白淺要奪走守靈。如果真是如此,拚了這條小命不要,也得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她純粹是多慮了,白淺隻是想看看這柄劍罷了。

“傻姑娘,你不必驚慌,我怎會奪你心愛之物。我隻是對楚池墨此人甚為敬佩。他的名字我也時常聽說,據說是修真界中難得之人,心境純淨堅定。為人極其正派。因此便想看看他的劍中的道心罷了。”白淺即刻解釋說道。

她將神識靈氣注入守靈,麵色漸漸變得凝重,最後竟然坐到地上。閉上眼睛入定起來。

如此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白淺真人才睜開雙眼,麵上露出極其動容的驚訝。

“楚池墨還真是個人物,如果不是如此早逝,想必將來的成就必然在我等人之上。恐怕又是個張幻劍似的存在。”

李冰冰一聽這話更是悲傷,眼淚滾滾。

白淺見狀。又急忙說道,“你且先不用太過傷心,我在此劍中覺察到沉睡的魂魄和神識。隱藏得極其之深,並非來自守靈本身的靈智。我從古玉簡上讀過,上古有修道之人,道心堅定者,即便是身體死亡,那份道心不滅,可將魂魄神識注入本命兵器之中。說不定,你師兄便是如此。”

如此一線希望,也讓原本心如死灰的李冰冰稍微欣喜起來。

她接過白淺遞過來的守靈,試圖用靈氣神識去探視,卻隻有守靈本身的靈智。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她並不求能夠與師兄交談,隻是想再觸摸他的魂魄罷了。然而這麽點小願望都無法達到。

白淺隻得再為她解釋,“魂魄神識隱藏過深,又在沉睡之中,修為太低之人,無法感受得到。如若守靈能夠認你為主,就可進入你的身體,以你的靈氣滋養此劍,長久下去,未必不能喚醒楚池墨。”

這番話說出來,李冰冰覺得頭頂的烏雲瞬間飄散。她對白淺真人感激莫名,恨不得跪倒在地,磕上無數個響頭。

話說白淺本來就是要去藏劍樓,兩女同路。李冰冰一掃先前的失魂落魄,恨不得一步就能飛到擎天峰,好與守靈套套近乎,無論如何也要將它收進體內,與逆天第二作伴。

她也顧不上那麽許多,厚顏的央求搭便車。登上白淺的飛行法寶,乃是一方錦帕,坐上去不但舒服而且速度超快。

有前輩相護就是不同,一路上行為詭異的修士不是沒有,見是兩個女修在飛行,稍微試探一下,立刻覺察到白淺強大的威壓,如火燒屁股似的,馬上落荒而逃。白淺也懶得理會,大約是見得多了。要是個個都殺了,哪裏殺得過來。世道如此,也不便太過強求。

到了師門,李冰冰雖然可以憑玉佩直接進入,可是白前輩卻不能。兩人在山門口,吩咐守門的外門弟子前去通報了一聲。

天門派的大人物到訪,傳音符立刻去了理事真人那處。

沒過多久,隻見禁製裏飛出一個白衣飄飄的美得天花亂墜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風飛流。

風飛流按下劍頭,風姿卓越的飄行過來,對著白淺真人規規矩矩的行了個晚輩的禮道,“不知白前輩到此,有失遠迎!”

他百忙之中順便給了李冰冰一個“我記掛你”的眼神,然後迅速的回到白淺這邊,恭恭敬敬的一直彎著腰。

白淺顯然與他是老相識,不過她修養甚好,懶得計較這人如此裝模作樣,“風師弟,你如今與我同為結丹真人,無需如此客套。”

風飛流抬起身子,掠了掠擋住眼睛的發絲,手勢純熟瀟灑,顯出無限風情。他微微一笑百媚生的說道,“那我隻好卻之不恭了,多謝白師姐!”

李冰冰即便是心中煩悶異常,見到風飛流如此作態,竟然忍不住笑了。她對此人還算了解,越是這般胡鬧,就說明他與那人的關係非同尋常。

如若是個不相幹的人,他一般都是一臉正色,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