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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辛如風精瘦的身子如抖篩子一般,劇烈地顫動著,一顆顆黃豆汗水流下,他未曾感覺,臉上有股困獸掙紮的猙獰氣息。

張岩把一切收在眼底,心裏微微鬆了口氣,那就結束吧!

剛要有所動作,卻見辛如風突然笑起來,猙獰的臉上一片決然之意,眼睛裏湧現出瘋狂之色,宛如點了兩支火焰!

張岩見狀,毫不猶豫雙手一合,青光閃動,一陣悶響嘭嘭嘭地炸響在雙手間,雙手一分,一蓬粉碎的紅色粉末灑落下來,在清風中消散的無影無蹤。

火雨劍不見了!原本劇烈掙紮活靈活現的火雨劍竟然被他雙手之力粉碎成灰了!

這是真的,在場眾人震驚之餘,眼神更加熾熱。隨手粉碎了一件上品法器,這是怎樣的一種修為?

辛如風的火雨劍被毀,他劇烈的吐了幾口血,便立直了身子,笑聲不止。

“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張岩瞟了他一眼,神色淡然。

“認輸?不可能的!你可知道我為此準備了多長時間?十年啊,整整十年。前五年我為了加入千羽宗豬狗不如的活著,再苦再累我都忍了;後五年我潛心修煉,為的就是今日。你讓我認輸,你覺得可能嗎,可能嗎?”辛如風狂笑著,聲音沙啞地咆哮著,神情已陷入了瘋狂之中。他的手上,多了一個灰撲撲的骨頭,黯淡無光。

辛如風突然變得安靜了,不再狂笑,深深地看著手中灰骨,神情充滿了虔誠之色。

張岩眸中一凝,他感覺到了,一股毀滅的力量正在辛如風身上彌漫,並且越來越強烈!一絲危機感倏然湧上心頭。

不知何時張岩所在的擂台周圍用滿了人群,周圍擂台的人們見到此擂台的異狀,也紛紛加了進來,把整個擂台圍了個水泄不通,擂台十丈內,全是黑壓壓的人頭!他們收起了臉上的好奇,神情也變得震驚和狂熱,沒人說話,寂靜之極。

在中央閣樓之上,青川和楊禪此時也一臉凝重地把目光投向了這裏。

似乎受到這邊的影響,全場其他十七座擂台的歡呼叫喊聲陡然低沉變小,甚至有一部分人流已朝此趕來。

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充滿風雨欲來的凝重感,沒人敢大口的呼氣。

此時張岩已經對四周的一切充耳不聞了,專注於眼前,眸中精光一閃,中品靈器嬋娟飛劍已經握在手中!

溫柔地撫摸著手中的灰骨,辛如風臉上有一絲不舍,繼而眼中瘋狂之意狂湧,臉頰抽搐,咬破自己手中,一點殷紅的血悄然滴落在灰骨之上。

嗡~血滴消失在灰骨之上,原本黯淡無光的表麵突然一陣灰光流轉,爆發出一股毀滅一切的氣息,像一頭欲奪人而噬的荒古凶獸!

恐怖的氣息瞬間彌漫了全場,眾人神情一滯,心髒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起來,臉色瞬間一變,這是什麽!

張岩的感覺異常強烈,甚至有一絲的熟悉之感,低眉思索,恍然想起,這種氣息和冥魂獸身上的氣息完全相同!

他鬆了口氣,輕輕地笑了。

魔元轉換的青木真元,它的本質,可依然是魔元啊,連冥魂獸大軍都臣服於魔元的一絲氣息之下,不敢抵抗。何況是一根有著冥魂獸氣息的骨頭?

隻不過灰骨的股氣息更為強大而已,也許,它是一塊高階冥魂獸遺留的骨骸吧。

不知何時,神情孤傲的石洛城立在了人群之中,他的神情很奇怪,看著辛如風手中的灰骨,目中射出駭人的亮光。

碰~灰骨響起一聲脆響,化為一團濃濃的灰霧籠罩在辛如風全身上下,繼而灰霧一斂,全被他身體吸收了!

此時的辛如風唇色灰白,瞳孔發出灰撲撲的光,看似黯淡,卻帶著一股奪人心魂的氣息。

“本來,我打算最後一刻才用的……”尖利如夜梟的聲音從辛如風空中發出,難聽刺耳中有一絲嗜血的狠辣味道。

“可惜,你毀了我的飛劍,你,必須付出代價!”

話落,辛如風雙瞳突然朝張岩望去,一道灰光從眸中電閃而出。

快!實在是太快了!宛如瞬移,張岩根本不及反應,灰光來到眼前,侵入了體內。

嗡~識海一震,這灰光甫一進入張岩體內,便直鑽進識海之內,猶如一道灰色的閃電!

神識攻擊!張岩腦中電光一閃,識海內傳來一陣刺痛,神情呆滯起來。

一抹詭異的微笑出現在辛如風臉上,他猖狂地大笑起來,身子一晃,朝張岩突襲而去。

五丈!

一丈!

張岩站立原地,沒有一絲反應,似乎神魂出竅,隻留了一副軀殼在這裏。

果然是好東西,可惜了……辛如風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看到近在眼前的張岩,一股濃濃的恨意湧出,緩緩地揮掌朝張岩天靈蓋拍去!

掌夾火光,速度卻極其緩慢,他不急,大局已定,張岩必死無異,心中的暢快讓他忍不住想要多享用一段時間,他要聽到張岩親朋好友的悲戚呼聲,更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享受一個勝利者的榮譽。

不出所料

“啊~”擂台眾人目睹眼前的一切,齊聲驚呼。

“不要啊~男人,你醒醒,醒醒……”武秀蓉緊張地差點呼不出氣,小臉慘白,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此時一片恐怖之色。

廖玉虎的雙手不自覺又緊緊地攥在了一起,“你該早點殺了他,早點了殺了他啊~”

薛龍姍纖細的玉手不再揪著自己的衣角了,而是遮住了自己的玉容,她不忍在看。

而武泰來和身邊的老者同時嘴角泛起一絲奇怪的笑意,不約而同吐了口氣。

早已立起身子的潘翰北緊緊盯著擂台之上,右手,輕輕地擱在銅鍾之上。銅鍾一響,比賽結束,他不願看到如此一個青年才俊就死在自己的麵前,畢竟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沒有多大的仇恨是要用血來償還的。

他已經決定,一旦不妙,就敲響銅鍾,自己上台把張岩救下來。

此時,再有一尺的距離,辛如風的手掌便擊在張岩的天靈蓋上了。

而就在此時,張岩睜開了雙眼,一抹冷光從中劃過。

心中一緊,辛如風愕然不敢置信的同時,右掌轟然拍下,速度瞬間快了十倍不止!

但已經晚了,張岩的右手不知包裹著青色的光團早他一步,狠狠地記在他的胸口上。

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辛如風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便摔在十幾丈外的擂台邊緣。他的胸口內陷一個大洞,濃稠的血液汩汩流出。身子像在沸水中掙紮的龍蝦一般,劇烈地彎動顫抖著,五官冒出了縷縷血液,讓他的麵容看起來尤為可怖。

“怎……怎麽……會這樣!?”辛如風劇烈地喘息著,充滿血漬的雙眼不甘地盯著張岩,他努力要掙紮起身子,可惜,一次次地跌爬下去,再起不來了。

張岩沒有回答他,目光微冷地瞟了他一眼,躍下擂台。渾身顫抖,激動不已的武秀蓉,一臉狂喜,嘿嘿傻笑的廖玉虎,拍打胸脯,驚魂甫定的薛龍姍,三人拽著陪著一臉平靜的張岩鑽進了人群,消失了。

當~一聲鍾鳴,比賽結束!

潘翰北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張岩離去的地方,躍上擂台,拿出一粒丹藥喂進了辛如風嘴中,然後抱起他的身子,四下一望,朝中央的閣樓飄然而去。

“比賽的選手稍等,我去去就回!”

……

“主人,大小姐她……”三角眼老者一臉複雜地看著武泰來,剛說了一半便被武泰來揮手止住了。

“讓她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武泰來濃眉一皺,臉上忽明忽暗。

直到此時,擂台四周的眾人才從剛才的一幕回過神來,繼而像炸開了鍋一般,一臉駭然激動地議論起來。

“過癮啊~這牛掰的比賽搞得俺**不斷,差點就……過去了!”

“那小子如此厲害,築基中期的修為硬是把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打得吐血,差點就伸腿兒了!”

“嗯,以後遇到這小子得躲著點,不行的話就認輸得了……”

眾人議論紛紛,不願離去,和身旁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紛紛讚歎其張岩來,而辛如風則成了被嘲弄的對象。早在比賽前,他們可是嘲笑張岩來的……

世事變化之快,匪夷所思!

在中央的閣樓上,青川和楊禪並肩而立,潘翰北把昏迷過去的辛如風放在地上,血已經被止住了。

“師弟,那張岩是不是隱藏了修為?”青川劍眉緊鎖,臉色一片驚疑。

潘翰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是築基中期,不會錯的。”

“哼,這裝淳樸的小子果然是個狠角兒啊~毀了人家的上品法器,還把人給弄暈了,草啊,真他媽的操蛋!”楊禪臉色也是驚疑不定,聞言破口大罵。

青川沉吟少許,揮揮手,“師弟回去吧,這弟子由我看護就是了,比賽還要繼續進行,不過,千萬別再出現死亡了!”

青川的話中不無責備之意,潘翰北當然聽得出,第一場馬文石的死的確是自己疏忽了,當即答道,“謹遵師兄吩咐!”

潘翰北離開之後,楊禪立在昏迷中的辛如風身前,瞄來瞄去,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太狠了,這純潔小子太他媽的狠了……”

“他,到底是什麽人……”青川一臉思索之色,眺望著遠處,那裏,是張岩離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