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仙修為的人,居然是可以發揮出大羅金仙的招術,還是極其罕見的幻術,那是怎麽樣的一種境界啊!

眾人此時臉上的表情是出了震驚還是震驚,連名滿天下的高手黃軍崇都是栽在陰陽霜天那個真仙修為的手上,可見陰陽霜天的實力已經是有多恐怖了。而那個恐怖的人物現在就在外邊,而且是來黃象宗尋仇的,一想起來眾人不由得是冷汗飆出,麵麵相覷。

這個時候商碧忽然是走了出來,她是在場的第四位大羅金仙修為的高手,也是來虛靈宮中的唯一一位大羅金仙客人。在場的人也是認識她的,大羅金仙的女修士很罕見,而且她還是來至更加強大的宗門玄天宗,眾人一見她走來過來,是急忙讓出了一條道路。

商碧微微一笑,向著三位長老輕輕一施禮,輕聲說道:“不知道那陰陽霜天是不是真的突破禁地,還請三位長老前去查看一下。”

宇文道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那陰陽霜天此時露出如此殺氣,定早已經是逃出虛靈宮,如今論道會開始,虛靈宮同道高手無數,那叛徒居然還敢前來尋仇,怕是已經是修煉成大羅金仙。那禁地一定是被他暗中破去,沒有想到我們虛靈宮中居然是沒有人察覺到,真的是慚愧,連累了在場各位。”

商碧也沒有多說,看向在場各位神情緊張的同道,明白他們在見識過了陰陽霜天的仙壓之後定然是知道雙方的實力差距,難免是心生畏懼。

“即便是修成上仙,也是害怕死亡。”商碧算是看透了人世數百年的風波,此時一見場上的情況,心中不禁是感歎。

這個時候,魚緲喝了一聲,將場上的人震得虎口發麻,沉聲說道:“同道不用擔心,雖然那叛賊來此尋仇,但是山下可是有姬宗主布下的絕妙迷陣,那叛賊一時半會是攻不上來。再說這是我們黃象宗惹的禍,就由我們黃象宗來擔當,不會連累各位。宗主很快就會出來,而且我們黃象宗出了宗主還有三位長老,那陰陽霜天即便是本領通天,也不過一個人罷了。”

魚緲的話不覺是一劑定心劑,一聽到魚緲的話,眾人心中是鎮靜下來。商碧笑道:“長老們言重了,五宗之間是連襟關係,彼此之間的互相協助。如今黃象宗是有困難,我們玄天宗定然會相助與三位長老將那陰陽霜天拿下。”

商碧已經是表態要幫忙,如今又多了一位大羅金仙的相助,眾人不覺是感到大定。黃象宗上麵有四位大羅金仙的高手,還有天流宗的護法長老相助,即便是陰陽霜天隻怕也是要束手就擒。

不知道是哪一位散修,嗬嗬一笑:“我們雖然不是來參加論道會的,但同是修道之人,隻要黃象宗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說,我想大家都是樂意幫忙。那陰陽霜天不過是一個人,我們這裏有四個大羅金仙還有三百多位真仙還是五百多個散仙高手。任他本領再大,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此時不少人心中是暗中打算著自己的算盤,在場有四位長老,對付陰陽霜天絕對有把握,若是能夠借機表個態,賣個人情給黃象宗,難怕隻是說說而已,這個人情是鐵定的。

薑璃不好多事,黃象宗有沒有仇人是不關自己的事情,她隻是關係參加論道會上的小肖等人。五宗之間雖然是連襟關係,但是滅神宗和其他宗門的關係不過是維持表麵上的關係,真是說起來都多少人記得滅神宗。

這個時候,外麵忽然是走進來兩位虛靈宮的弟子,看到了三位長老,便是鞠躬恭敬道:“三位長老,我在外邊巡邏的時候,忽然是發現有一陣陌生的仙壓,之後不知為什麽手中就多了這樣東西。”

那個說話的弟子緩緩地在懷中拿出一封信,信封表麵很幹淨,但是宇文道一拿到了信的時候忽然是感覺不對勁。

“怎麽了,宇文長老?”魚緲見宇文道的臉色不太好看,身為多年的知己,知道宇文道心中是知道了什麽事情。

宇文道點點頭,聲音有點沉重的說道:“信封上麵殘留著少許的仙力,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陰陽霜天的。”

在場的人都是修煉的高手,聽覺自然是極其靈敏,所以宇文道是沒有壓低聲音,這樣做反而是更會引起猜疑,便是說話聲有點大了。

一位天流中的中年弟子有點顧忌,遲疑了一會兒,接著發出古怪的聲音問道:“宇文長老,您真的要打開嗎?說不定那個陰陽霜天在信封中施展了什麽奇術,一打開就會自動發動。”

宇文道哈哈一笑,滿不在意的笑道:“這位小友是多慮了,我宇文道好歹也是黃象宗長老,這個信封上有什麽暗力我都能知曉,這上麵雖然有仙力,但是不過是陰陽霜天故意留下來給我們看的,自然是不會在信封上麵做什麽手腳。”

打開了信封之後,那宇文道臉色慢慢是變得難看。旁邊兩位長老見此好奇,紛紛是把頭朝過去看,臉色也是紛紛一變。

眾人見到了三位長老臉色有點難看,心中止不住是打鼓,有人是忍不住問道:“三位長老,是不是信上寫了什麽難看的東西?”

宇文道忽然是看了看傳信的弟子,隻見他是一臉平靜,心中也就按捺住了想問的話。拿起了手中的信封,一個一個字清楚的念道:“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眾人不覺是吸了一口冷氣,好狂妄的人,就這麽十四個字居然是將在場的人都給震住了。眾人麵麵相覷,心中慢慢湧起一陣驚悚之意。

“嗖。”

這個時候,那個送信的弟子忽然是露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那匕首上是集合了仙力。就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東照,不過是一息之間,寒光已經是快貼上了東照的脖子。

“雕蟲小技。”

東照冷冷一哼,連手都沒有動,施展了自己的仙力,在身體表麵釋放出一道光障抵住了攻擊。

送信的弟子實力雖然是沒有東照那一般強,但是好歹也是達到了散仙之境,攻擊了也是非同小可。隻可惜兩者實力相差是天壤之別,不過是一個照麵之間,東照已經是是將那弟子用“黃象光柱”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另外一位弟子也是想要出手的時候,卻是被宇文道揮手收掉,神情之間萎靡下去,一下子就是暈倒在地。

魚緲搖搖頭道:“沒有想到這個陰陽霜天這麽陰狠,居然是想用同門弟子來偷襲我們,若不是在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是覺察到,隻怕還真的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原來,早在宇文道接過信的時候,已經是感覺到了兩位弟子體內有種異常的仙力。就是那個時候宇文道將消息暗中傳達給其他兩位長老。

眾人見到了三位長老擒住了襲擊的兩人,心中稍稍定下,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見那位釘在地上的弟子冷冷一笑,笑聲之間是陰森無比,讓眾人背後一陣發涼,忍不住看向那個弟子。

“三位長老還真和姬紅牙一個樣子,連我的幻仙力沒有覺察到嗎?這兩個弟子中的可不是一般的幻術,中的可是我當年暗算黃軍崇那老家夥的幻仙力。”

那位弟子聲音很冷很是平靜,好像在訴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左眼之中忽然是泛起了妖異的藍光。

看著那隻藍色的瞳孔,宇文道心中慢慢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看著那瞳孔,想起四十多年期那件事情,忽然是失聲喊道:“大家趕緊將仙力集中在身體表麵,不要接觸到那陣藍色的光芒。”

聲音剛剛停下,這個大殿之中釋放出一陣刺眼的藍光,仿佛天上的烈日,讓人眼睛都撐不開,眾人不敢睜開眼,但心中是忽然想起了那一句話——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

沒有虛靈宮中的動蕩,而龍脈重地之中卻是漸漸平息下來。黑暗之中,那姬紅牙是一個人站在了前邊,但是四周都是沒有一個人影,隻留下了地麵上的一灘血跡。

姬紅牙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一灘血跡,手上的拂塵一揮,把自己身上強大的仙壓驅散掉了,隻是淡淡道:“這個女人逃得倒是挺快的,身手敏捷像兔子一樣,居然能夠在我眼前逃開。可惜已經是中了我一半仙力,命不長矣。”

聲音還沒有停住,姬紅牙的身影已經是不見了,隻有地麵那一灘殘留著微微溫度的鮮血。

月兔捂著自己腰間的傷口,臉色慘白的一跑一走,神智之間是有點迷糊。扶著牆壁,血液在自己指間悄悄地流了出來。

實在是無力了,月兔隻能是跌坐在一處牆角,探出腦袋看一下,沒有發現姬紅牙追過來,稍稍鬆了一口氣。

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腰間的傷口,想起了剛才中了姬紅牙那一招刺擊,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想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真仙巔峰的人物,卻是沒有想到在那個姬紅牙的麵前居然是撐不住兩個照麵,就被姬紅牙滿是仙力的拂塵狠狠刺中了腰間,血流不止。

還好自己急忙是施展了魅惑迷術,匆匆逃掉,不然自己定要當場斃命。

“那個家夥一定不是普通的大羅金仙,他的實力真的不是我和清雲能夠聯手對付的。”月兔心有餘悸,雖然自己得到了神樹的再生月氣,但是此時控製不夠完美,在姬紅牙的重擊之下,更是恢複慘慢。

“看來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鬼魅的聲音在月兔的後邊響起,還沒有來得及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月兔隻覺得自己腰間好像是一股無法言語的疼痛,之後是失去了知覺。

“妳既然已得到了夜曇神樹的承認了,元嬰定然是很珍貴的,不要浪費了,也拿到千鶴山洞府給那位大人吧!”姬紅牙不知何時在月兔的後邊出現,手中的拂塵已經是再次刺中了月兔的傷口,隻不過這一次他連帶著拂塵將月兔體內的元嬰緩緩抽了出來。

月兔睜大著眼見到自己的元嬰慢慢在拂塵的引導下出來,心中已經是絕望了,口中喃喃道:“元嬰?!”

“沒錯我要妳的元嬰。”姬紅牙沒有一絲遲疑,抽出了月兔的元嬰之後,將她推入了前麵的池中,冷冷道,“反正黃象宗已經快變天了,也不要將妳的身體丟到修羅深淵那邊了。”

看著自己元嬰,月兔眼前慢慢變得黑暗和無力,指尖緩緩騰出一個小光點,融入到靈魂之中。

慘然一笑,月兔氣若遊絲的慘笑道:“原諒我食言了。”

忽然,月兔的神識完全消失了,而正趕過來的少年眼中已經是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瞳孔,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