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雲的靈力消失了,神識之間好像距離一段距離。月兔一笑,心中一塊大石不由得是放了下來,微微一笑:“走了就好了,至少已經是離開了迷陣。”
神樹的靈力解開了月兔所在的迷陣,那樹枝花開之時靈性煥發,忽然整個結界空間豁然開朗,沒有了迷幻變化,卻是多了幾分神秘奧妙。一個空白的空間世界展現在月兔的麵前,神樹的身影便是在那洞天福地之中。
“這就是神樹的真麵目?”月兔震撼了,眼前的這株神樹是煥發著白色晶光,鮮豔幻變得絢麗彩虹在神樹之內浮現。
洞天福地之中一片生機勃勃,山水花香,清水鳥語,整個空間中呈現出一幅不一樣的生命畫圖,在夜曇神樹的強大生命力之下,整個洞天福地是充滿夢幻色彩,像是人類之初的上古原始時代,隻有原始的生命之間其樂融融。
月兔忽然是感到了心中一陣熟悉的觸動,好像在自己心中有一股塵封許久的回憶讓自己回歸最純潔的大自然。
夜曇神樹的樹身散發聖潔靈性,月兔整個人好像被吸收住一樣,體內的仙力源源不斷的被輸送出來,丹田想要關閉都沒有辦法關閉。
“神樹?神樹!”月兔哪裏能夠抵抗住神樹的神力施展,心中不斷是呼喚著神樹,嚐試著和神樹進行共通,卻是得不到回應。心中忽然是有股莫名的害怕,好像自己熟悉的人背叛了自己,在自己內心中頓時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件事情:
腥風血雨、血流成河,自己的族人在血泊之中掙紮。自己抱著妹妹弟弟卻是哀嚎,天際殘紅的夕陽照亮了整個天際,那一次自己是身處絕望。那一次自己沒有了眼淚,但是此時在自己眼角卻是悄悄留下了久違的淚珠。
為了複仇,自己走上了修仙複仇的不歸之路。手刃自己仇人,在自己內心之中慢慢在鮮血之中找到自己快感,卻是止不住心中的失落。
還有他——唐清雲,卻是輕信那些該死的人來追殺自己。兩個人之間是打了多少次了,慢慢的彼此自己明白對方的苦衷。但是他卻是太過看重自己的道義,而自己殺戮過重,當初如若不是有他,隻怕自己總有一天沉淪在殺人之中,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是該謝謝他嗎?
月兔忽然是想起了以往那些事情,與唐清雲在現世經曆過得一點一滴,還有在江大的求學,修羅深淵和金角麒麟危機都已經渡過,還有什麽難得過他們呢?就好像有少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的話,好像一切難關都是浮雲。
內心那顆許久之前被自己埋下的種子是緩緩的生根發芽,好像那感情終於在神樹的催動之下,月兔在那種極其無助的時候,心中暗處想起了他——眼淚卻是流的更加凶。
“月兔,妳在嗎?月兔?”
神識之中忽然是響起了少年的聲音,少女正在感傷的時候,頓時一陣驚醒。聽著神識中的聲音,陷入迷茫之色。
“月兔,月兔?妳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不應我啊?是不是夜曇神樹做了什麽事情?”唐清雲焦急的聲音傳來,穿透而有力,在月兔的心中重重的落下。
忽然,月兔忽然是笑了,好像是明白了什麽,頓時釋然。眼淚卻是不斷在留,而自己的心中已然是豁然開朗,就如同眼前這洞天福地之中充滿雨後的彩虹。
少女不斷的搖頭,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是順在臉頰流了下來。是苦是澀,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我沒事,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為什麽我聽到了妳的哭聲。”唐清雲在神識之中聽到了月兔的哭泣,卻是內心中止不住的痛苦,手中不由得緊握在一起,“若是夜曇神樹做了什麽,和我說,我一定會再過去。”
少年的聲音極其堅定,讓月兔的眼淚流的更凶,好像那種語氣是自己這個時候最想要聽到的,不敢亂定猜測,但是卻是決然的肯定。
月兔抹去了眼角的淚跡,搖搖頭,莞爾:“沒有事情,你是不是被夜曇神樹送回了回去?”
“是啊,這神樹真的是奇妙無比,沒有想到還能進行空間轉移。在迷陣之內轉移,即便是神級的高手未必也是能夠應用自如。”唐清雲逃過了一劫,又是聽到了月兔沒有了事情,不由得是心中安慰。
這個時候,月兔神識產生了一絲震動,雖然能夠感覺到唐清雲的神識,但是兩個人之間耳朵聲音確實慢慢失卻。月兔知道自己體內的仙力已經是被神樹吸收得七七八八,已然是不能消耗自己的仙力和唐清雲神識溝通了。
“我的仙力好像被神樹吸收了,看來我們沒有辦法在進行神識交流了。”
“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不是說神樹和妳的力量產生了共鳴嗎?怎麽還會吸收妳的仙力?”唐清雲一聽,心中大驚。
月兔卻是沒有任何一種感覺,好像在自己心中還有比起這件事情還要重要的事情,沉吟道:“你一定要參加那論道會,不要忘記一個之約啊,很快我就會出來幫你的。”
唐清雲同樣是沉吟,月兔語氣之中沒有任何一絲遺憾,反而是滿足了似的,隻好相信她了:“好。我等妳。”
等我?
月兔微微一笑,唐清雲那句話讓自己的心窩頓時是溫暖了起來了,望著山水之間,溫柔笑道:“清雲,等我回來。我有話要和你講。”
“清雲?!“唐清雲一聽,頓時一陣莫名的緊張,那個答案似乎也是自己曾今要和少女說的一樣,但是自己沒有勇氣說出,難道如今是她說先嗎?
手中的仙劍再次緊握,少年終於是開口:“月兔,讓我先說好嗎……”
忽然,神識之間的橋梁消失了,唐清雲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已經是聽不到月兔的話,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了月兔的神識。
唐清雲拳頭緊緊握住,倏地是揮劍而出,禦劍遠遁。此時的他不管虛靈宮什麽的規矩,心中隻是想著一定要在月兔之前說完自己的話,一定要。
劍影穿梭在夜色之中,神樹禁地快到了,唐清雲心中突生暗喜,駕著仙劍落在神樹中央。收回仙劍,唐清雲奮不顧身衝入那迷陣之中,“天罡地煞神宮陣”再強大,也是阻止不了自己前進的道路。
走入神樹中央卻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迷陣也沒有發動。
“難道迷陣被神樹破解之後,已經是不會再出現了?”唐清雲心中是產生這樣的疑問,不由得自問。
望著神樹,靈機一動,頓時是敞開了自己內心的仙力,哪怕被神樹再一次拒絕,唐清雲也要再一次見到月兔。
但是一股無形的阻力將唐清雲推至神樹十丈之遠,無論他是嚐試多少次依然是沒有一點前進,慘笑一聲:“夜曇神樹,太絕了你。為何要阻擋我呢?”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自己被送了回來,月兔也已經是遁入在神樹體內,或許有什麽際遇也說不定,她也說了要他等她了。如今自己隻好相信了。
“我一定會參加論道會,等妳回來。”
從未有過,那種渴望讓唐清雲把以前不敢麵對的一切衝破,那個答案無論會是怎麽樣,他的心都不會變。
腳步聲悄然是在唐清雲身後響起,不和諧的摩擦噌地之聲將唐清雲內心那溫柔的想象給打亂了,不由心生煩躁,轉頭冷冷望去。
卻見那姬紅牙是在暗處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支利劍,上麵還有殘留的鮮血。
唐清雲頓時是臉色大變,那把利劍赫然就是之前偷襲自己的溫嵐手中之劍,此時卻是落在眼前這個老人手上,頓時冷靜下來。
“你是誰?”姬紅牙淡淡一聲,喚醒了唐清雲的思緒。
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沉悶,唐清雲麵無表情開口說道:“在下唐清雲,乃是散修之身,不知前輩是……”
“本宗主是黃象宗掌門人,姬紅牙。”
唐清雲臉色再次一變,虛靈宮的主人,那麽眼前那個神功陣說不定就是他所布下的,要不要問呢?不行,若真的是直接問起,怕是會引起麻煩,先別問好了。
姬紅牙,唐清雲雖然聽過小肖說了,隻是大羅金仙之境。但是此時在唐清雲麵前的姬紅牙,這個虛靈宮的主人給他的一種感覺那就是深不可測,真的是深不可測。
“今夜散步,望到神樹禁不住內心的好奇前來觀看,望前輩不要見怪。”不管如何,此時也不是煩心的時候,好在當時沒有將自己的怒氣表現出來,不然真的惹大事了,“不知道姬紅牙前輩手中的劍是……”
“哦,是我昨天晚上處死一個想要破壞神樹的小賊的。這劍就是他的,今天我經過這兒才發現居然是埋在泥土之下。”
“昨天?”溫嵐看來真的是被姬紅牙殺掉了,但是為什麽是昨天,不是今晚嗎?怎麽可能是昨天。
“明天論道會就要開始了,你若是沒事還是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備戰。”
唐清雲第三次變色,這時間怎麽在自己進入神樹之中後變得不一樣了,難道神樹之內的計時方法不一樣?
望著唐清雲驚色的臉,姬紅牙漫不經心開口道:“我這神樹周圍本是被我布下了迷陣了,卻是被破了,好像在神樹周圍發生異常的天象變化,難道是神樹破解了陣法?”
唐清雲身子忽然是輕輕一戰,姬紅牙漠不關心的眼光飄了過來。隻聽唐清雲沉吟一會兒,忽然笑道:“迷陣嗎?我記得黃象宗好像要一個很神秘的迷陣,似乎是‘天罡地煞神宮陣’,是不?”
兩人的目光一對,好像有所碰撞,不一會,唐清雲是忍不住說道:“前輩先在此告辭。”
唐清雲慢慢離去,姬紅牙臉上的笑意緩緩卸下,露出了疑慮:“這個少年,難道和那位大人有什麽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