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半晌,於小魚有了定論。
可這也更讓她不明白了。
紅灩說的沒錯,如果茗香死在了很久以前,那麽最後自己遇上的那人又是誰?
等等!
林凡剛才說什麽?
擺脫他那具行屍走肉,陪茗香遠走高飛?
“行屍走肉?”
於小魚低低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
腦袋裏瞬時有畫麵閃過。
對了,自己記得很清楚,在阿尋的夢境裏麵林凡其實隻是那閻君在世間行走的替身。
所以相對,他的身體應該受閻君支配,又或者說他的行為舉止都得受對方支配,而他想擺脫這具身體。
可他要怎麽做?
他可是不死不滅的上古血脈在身,最後要不是祝古煙他也不會死。
想來想去於小魚感覺腦子又糊了一些。
紅灩和衛可也湊了過來,小蘿莉嘴裏嘖嘖有聲。
“唉,還真是感天動地的感情啊!可惜生不逢時。我說林凡這人也真是的,如果不喜歡祝古煙為什麽還要去招惹人家?現在弄得正室出手殺了小妾,白瞎了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招惹祝古煙的並不是林凡?”
於小魚語不驚人死不休。
一開口就讓身邊兩人瞠目結舌。
趁著林凡哭喪之際,她連忙把自己當初在冉尋夢境裏看見的畫麵都對兩人說了一遍,末了才補充道。
“當時我就覺得閻君對祝古煙的感覺很奇怪,就是那種極為縱容的感覺。最後祝古煙逃走時,他明明可以阻止的,可他沒有!假設林凡在世間的身軀,真的隻是他的一個替身,那麽很多時候他就可以掌控林凡一切,也就是因為他的掌控,林凡才沒辦法完全做他自己,更別說去喜歡他想喜歡的人。”
“可你不是祝古煙的跑掉的魂魄嗎?你怎麽沒這種情況?”
“因為我反噬了她。”
於小魚說的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當初祝古煙殘魂在自己體內時,自己不也時不時做出一些驚人之舉嗎?
可自己醒來以後又完全沒有意識。
估計林凡和自己遭遇的應該差不多,所以破案了。
喜歡祝古煙,還和對方拉扯了幾百年的人根本就不是林凡,而是閻君。
就在三人大膽猜測之時,忽然地上的林凡有了動作。
隻見他單手摸向了自己後脖頸出,臉上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而他的手像是在那裏使勁摳什麽似的。
小蘿莉不由輕咦了一聲。
“咦?他在搞什麽鬼?就算他把自己頭給擰斷,茗香也不可能活下來啊。”
可她話音剛落,就見林凡後脖頸處升騰起了一股黑煙。
緊接著他手抽出了一把極長卻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利刃來,那玩意兒旁人不認識,於小魚卻是瞳孔猛地一縮。
這……
這玩意兒不就是鬼故事裏經常提起的死之鐮嗎?
傳說中死神的武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簡直離了個大譜。
可還沒等於小魚想清楚,就見林凡臉上露出了釋然而決然的神情。
“結束了!從今爾後我隻是我,再也不會受你支配!滾吧!”
說完他將手裏的死之鐮狠狠砸了出去。
而他身上就如同漏氣了一般,渾身都在往外冒黑煙。
這幕看的三人頭皮直發麻。
小蘿莉忍不住往於小魚身邊湊了湊,聲音有些發顫。
“小魚,咱們該不是看到了什麽不能看的吧?你還說這不是鬧鬼,這還不算鬧鬼算什麽?好恐怖。”
“這人不會是成魔了吧?”
紅灩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了過來。
於小魚滿心驚詫,卻沒法解釋這究竟是件什麽事。
畢竟這題她也不會!
就在三人精神一震,震了又震之際,就見林凡俯身低頭湊到了茗香的唇上。
他嘴裏的黑煙直往茗香嘴裏鑽。
那喃喃細語聲雖低不可聞,於小魚三人聽的清楚明白。
“香香,從此以後,雲是我、風是我、星辰日月亦是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隻要你在我便在!等你醒來後天還會一樣的藍,凜冬散盡,盛世長明!”
隨著他的喃喃低語聲,更讓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他身上那些黑煙悉數鑽進了茗香的身體內,而林凡則仰天倒在了地上。
要不是他心口還有微微起伏,於小魚恐怕都以為他下線了。
所以這才是真相?
林凡作為閻君的替身,在他無法掌控身體的時候去招惹了祝古煙,但祝古煙並不知道這種情況,還以為愛上自己的就是林凡本人。
而清醒時候的林凡則喜歡上了茗香。
所謂的三角戀其實是四人角逐,本來不應該有所牽扯的兩對情侶卻因為兩魂一體的情形相交了。
爭風吃醋下祝古煙一劍就捅了茗香的心窩子。
而林凡則舍棄了他的性命也要更改輪回宿命,跳出閻君的掌控。
所以最後活下來的那人不是林凡,而是真正的閻君!
於小魚腦子轉的那叫一個飛快,隻是十來個呼吸之間她就把事情徹底想通順了。
也就是在這時,她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還在冒黑煙的死之鐮上麵……
鬼使神差地於小魚往那邊走去。
扯著她身側的兩人不得不同她一起走向那邊。
小蘿莉都快嚇瘋了,哭著抱住於小魚。
“小魚,你要幹什麽?冷靜點,那東西不是我們能碰的!你沒看見那上麵在冒黑煙嗎,要拿了咱們會萬劫不複的!”
“於小魚,那東西說什麽都不能拿!”
紅灩也鉚足勁死死勒住於小魚。
可她倆就算同時動手又有什麽用?
於小魚武功遠遠高於她們,她們根本就攔不住,隻能被於小魚拖著往前走。
就在她即將拿到這把傳說中的強大武器時……
忽然,一陣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擦!”
於小魚隻來得及罵了一聲,就再次被卷入了眩暈。
一點!
就隻差一點點啊!
要是自己能拿到死之鐮,不得在這個世界裏橫著走了?
於小魚不甘心。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又出現了那座巍峨的宮殿,還有那棵鍥而不舍、默默努力一直在四處飄花的老槐樹。
不過這次又多了兩個人。
於小魚默默瞥了一眼身旁兩個仰天躺著,就如同爛泥一般的拖油瓶時,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如果自己剛才拿了死之鐮,指不定一刀下去就劈開了這個勞什子破陣。
還需要這麽一趟一趟的來回受折磨嗎?
“喂,你倆快起來!咱們又回來了。”
於小魚沒好氣地蹲下,推了推地上的兩人。
小可兒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毀滅吧!心好累。”
“……”
“你倆要是不起來,我自己解開裙帶走了。”
於小魚沒好氣地說道。
紅灩立即從地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