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祝添禾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這一脈本就單薄，對祝方我曆來都比較上心，他身上有點什麽胎記、黑痣的，我都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具屍體我仔細瞧過，確實是祝方不會有錯。”
“就算祝方是真的，那麽澹芝玉呢？你們可請澹家人過來認過屍？”
於小魚神色不虞的問道。
沒等祝添禾說話，祝宜人就連忙回道。
“祝家的事根本就沒讓澹家知道，而且澹芝玉那般死狀，我們又怎麽可能讓澹家知曉？既然已經確定了祝方的身份，那麽澹芝玉也不會有錯，所以當時就匆匆把兩人給焚了，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所以你們並不能確定女屍就是澹芝玉？”
雖然是問句，但於小魚說的十分肯定。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祝家人又怎麽可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
澹芝玉有可能真沒死！
要不是因為這樣，他們也不能慌慌張張地就來了這裏。
祝承安想了想才沉聲問道。
“老祖意思我們都明白，很有可能當年那事就是澹芝玉謀殺了祝方，然後又弄了一個假象金蟬脫殼。可她圖什麽呢？自打她嫁進祝家之後，祝家對她可謂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虧欠。”
“有沒有一種可能，阿源的命格是換給了祝群？”
於小魚食指搓著拇指想了半天才問道。
她話音一落，大長老祝承安就肯定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五王爺命格尊貴，若是祝群得了他的命格，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般光景。而且祝群的命格我們都看過，他這一生雖無大運卻也沒有災劫，而且他命中並無貴人之相，不會是他。”
“但這就說不過去了，他是澹芝玉所出，按理說一個母親首先會考慮的隻有自己子女。如果她不是為了祝群，那她又是為了誰？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她到底要做什麽？”
一連串的疑問從於小魚口中問出。
祝添禾沉默半晌後回道。
“可現在咱們也不能確定那個大師就是澹芝玉。這趟為了能確定澹芝玉身份，我們還請了澹家人一起過來，有他們在不愁拿不準對方身份。”
“哦，你們不怕澹家知道了？”
於小魚輕哦一聲。
祝承安幾人瞬時紅了老臉，許久他才低聲說道。
“老祖說笑了，這次祝家的事雖不至於世人皆知，但在玄門世家之中也早已傳得風言風語，我們根本瞞不住。”
“原來是瞞不住了才說出來的，你們幾個倒是本事。”
於小魚似笑非笑地說道。
幾人老臉更紅，但他們在心裏確實一直都拿於小魚當成祝家老祖對待，便是被她說了幾句，幾人也不生氣。
當晚，澹家人也到了。
他們和於小魚沒那麽熟悉，言行舉止恭敬之中又帶著幾分疏離，倒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關鍵澹家主要認人的是澹芝玉她娘。
澹老夫人年過半百，臉上頗有幾分大戶人家主母的氣質，她恭恭敬敬地對於小魚行了禮，才朝祝家長老們淡然笑道。
“芝玉過世許久，現在卻說她又活了？這等事長老們相信？祝群那孩子對他娘本就不熟悉，這世間相像之人甚多，總不能憑著畫像便說那就是我女兒吧？”
一開口澹老夫人就透出了維護之意。
她膝下兒女頗多，可澹芝玉當初在幾個女兒之中也是佼佼者，她對她自然是有幾分偏愛的。
澹芝玉身死，澹老夫人還曾因此大病一場。
現在這麽多年過去，她反而不希望自己女兒身上再有什麽牽扯。
於小魚眉頭微蹙。
見狀祝宜人連忙笑道。
“老夫人倒也不用先下定論，等明日進了宮認認不就知曉了？再說澹芝玉多優秀啊，她要是沒死不是大好事一樁？指不定祝方也逃過一劫了呢？”
“哼，要不是你們弄那些……”
“澹老夫人。”
沒等澹老夫人把話說完，於小魚已經輕輕喊了她一聲。
從祝宜人的話語裏她能聽出來，雖然說不再隱瞞，但祝家並沒把事情完全說清楚。
這樣也好！
至少在認人之時，澹老夫人不會因為別的因素影響了她的判斷。
於小魚三言兩語安撫了兩家人之後，才回了屋準備歇歇。
可剛進門就見到了坐在她屋裏的紅灩。
紅灩搖著團扇，笑的那叫一個嫵媚。
“嗬，我剛才回來時本來就想找你的，卻看見你和一大幫子人坐在前廳裏。這不，隻能換個地方等你了。”
“林凡後人查出來了？”
於小魚挑了挑眉，順勢坐在了紅灩對麵。
紅灩臉上笑容更盛，神情之中還有幾分神秘，她往前探了探身壓低聲音說道。
“查出來了！但我保證你做夢都想不到是誰。”
“誰？”
“左丘額！你敢信嗎？咱們青蓮國權傾朝野的安平王竟然就是林凡後人。是不是太離奇，也太湊巧了？本來我也不信，可我仔仔細細的翻查過，林凡一脈本來是留有好幾支後人的，可最後隻剩下了左丘額這一支，偏偏他又是個獨苗，嗬嗬……哎呀，小魚你的水……”
於小魚連忙停手，卻見水壺裏的水已經溢出了杯子。
她放下茶壺顧不上滿桌子的水。
“你等一下！林凡後人如果是左丘額的話，那阿源也不可能是替他在擋災啊！阿尋說了，這種術法必須兩人生辰八字想同，左丘額都多大歲數了？他怎麽可能和阿源一天出生？”
“你傻啊！他不行，不還有他兒子嗎？”
“你說巫倫？”
於小魚麵色一驚站起了身，隨即她又坐了下來。
“別胡說八道，雖然巫倫也活不長久，可他比阿源慘多了。你想想他幼年時候的遭遇，再想想他後來的情況，你說他替阿源在擋災我都信，還阿源替他擋災……你可拉倒吧！”
“萬一左丘額不止一個兒子呢？”
“什麽？”
於小魚神情一愣。
紅灩卻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她搖了幾下團扇才說道。
“這次查出左丘額就是林凡後人之後，我又仔細查過了我們這位安平王，不查還好一查嚇一跳！原來他所有的情深義重都是裝出來的，除了當年在巫族勾上巫倫他娘之外，其實他在外麵一直都有一個心上人。”
“？”
“巫倫和他娘不過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棋子罷了，你知道嗎？我查出那女子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那女子卻嫁做了他人婦，再後來咱們這位安平王竟做出了殺人奪妻的事情來，將她心上人藏到了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所以他真可能還有別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