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眾人口沫橫飛的議論聲都聽在耳裏,於小魚隻是眸光微閃,繞過白楊徑直往五王府走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楊會落到如今境地並非毫無緣由。
於小魚心裏已然有了猜測,可她並不會去同情白楊,那樣的人根本不配讓人產生憐憫。
等於小魚徹底走遠後白楊才猛地抬頭望向了她所離開的方向……
眸子裏滿是怨毒!
見到於小魚,曹贇又老淚縱橫的哭訴了一遍,最後整個人都在發顫。
“王妃,並非老奴如此惡毒非要趕盡殺絕不可。老奴一生對王爺忠心耿耿,娶的也是府裏的家生子,她生產離去時唯給老奴留下的就隻有阿元那麽一個兒子,可阿元卻喪命在了那毒婦的手中!老奴如何能不恨?”
曹贇恨意十足地說道,一雙眼睛紅到了極致。
他狠狠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哭道。
“其實阿元帶她離府之際,老奴本可以有機會阻攔,但老奴心疼阿元才會一時心軟,縱容著他踏上了這條不歸路!白楊那毒婦真是蛇蠍心腸,阿元在外麵買了宅子,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可她卻為了一己之私引了阿元去找於陽秋,要說她不是故意的老奴都不信!”
“對不起。”
於小魚輕聲對曹贇道歉。
見老管家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於小魚又輕聲說道。
“於陽秋從血緣上確實是我爹兒子,而且當初也是我讓曹元去盯的白楊,若能知道結果是這樣,說什麽我也不會讓他以身犯險。老管家,是我對不住你,白楊這邊如果你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一定會滿足你。”
於小魚話音剛落,一旁的春梅就接過了話茬。
“五王妃你千萬別自責,那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賤婦!事發之時我也在場,原本事情不會變成那樣,隻是她刻意從中攪局,混亂才會發生。這事後來計促大人已經查清楚了,雖然殺了曹公子的人確實是他自己帶過去的,可你知道嗎?凶手原本就和白楊認識,而且兩人私下裏背著曹公子還有道不明說不清的關係。”
“所以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於小魚瞳孔微微一縮。
春梅輕嗤出聲。
“嗬,誰知道呢?雖然凶手已經供出了他和白楊的關係,白楊自己也沒否認,但計促大人實在找不到兩人預先謀算的證據,根本就定不了白楊的罪,最後隻能打了她三十大板扔出了太平欽。若非我打著王爺和王妃的名頭特意去說過,隻怕白楊如今還會繼續在外麵逍遙。”
說到這裏春梅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曹贇。
隨即才眼露不忍地繼續說了下去。
“我本想一刀了結了那賤婦,可曹老爺子懇求我許久,不能讓她死的太過便宜。我氣不過才將她弄成了那般模樣,我要她這輩子都隻能沿街乞討,一輩子都沒翻身的機會。”
“你做的很好!但你還是太過心軟。春梅,如果我是你,絕對會打斷她手腳再挑了她的筋脈,既然已經做了那就把事徹底做絕!你記住,她那樣的人本就是從泥濘裏爬出來的蟑螂,但凡有一點細微末節她都會緊緊抓住,雖然沒了臉但她還有媚術在身。”
於小魚頓了頓,把話語挑的更為直白。
“她現在日日和乞丐混在一起,但永遠別瞧不起任何人,指不定那幫乞丐裏還真有能幫她的人存在。日久天長,萬一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呢?所以要麽不做,要做就絕對不能給她留下半點希望。”
於小魚說這話時雙眼裏滿是平靜。
當初自己就是沒把事給做絕,才會給了白楊機會,讓曹元折在了她手上。
既然已經犯過的錯那就絕對不能再犯!
春梅聞言,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提著劍就往外走。
“王妃放心,我這就去把事做全了!”
“嗯。”
於小魚輕輕嗯了一聲,並沒阻止春梅離去。
其實於小魚有很多機會可以要了白楊的命,但她一直沒有動手,總覺得那樣的女子實在不值得髒了自己的手。
可現在於小魚明白了,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人!
哪怕那隻是個不值一提的風月女。
等春梅離開後,曹贇才摸著眼淚哽咽著問道。
“五王爺這次為何沒和王妃一同回來?老奴已經聽衛姑娘她們說了,說你和王爺已經在外成親,還是陛下親自主婚,老奴恭喜王妃賀喜王妃!”
曹贇嘴上說著恭喜,但神情中滿是自責。
他也不想主子一回來就用這種事去觸他們的黴頭,可他實在太過痛恨白楊。
於小魚輕輕挑了挑眉毛。
看來納晟泉已經交代過了,衛可他們並沒把納晟源的事說出來。
想了想她才叮囑道。
“眼下我還有事需出門一趟,阿源暫時也會在宮裏住一段時日,你不必太過擔心。白楊的事春梅一定會辦妥當,王府接下來依舊得靠你。”
“老奴一定盡心盡力!”
曹贇連忙應道。
當夜。
於小魚和衛可就出了五王府。
兩人一騎絕塵,直奔當初的南越現在的望鄉郡而去……
路上小蘿莉有些好奇地問她。
“小魚你都不去太平欽走一趟麽?我聽春梅說,你那大哥哥現在還被關在太平欽呢。要你出麵,計促一定會賣你這個麵子的,也省得他在裏麵受罪。”
“嗬,他早就該受點罪了。”
於小魚輕嗤出聲,眼中滿是不屑。
雖然剛才春梅她們沒說清楚於陽秋為什麽會在萬悅城,但於小魚能猜出他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
而且他身上的官職是從何而來?
於連現在人在哪裏?
不過前後一聯想於小魚就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既然於連都不想管他,自己又何必插手?
“小可兒,於陽秋這人自來眼高手低還感覺良好,如果不在外麵撞破幾次頭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小鍋是鐵打的。他就是活得太安逸,當初在青蓮國要不是衝著我爹的麵子,於明旭會正眼看他?這次來了平夏他還不消停,明明是被人當成了人質卻還不自知,你說他是不是欠?”
“嗯,他是很欠!”
衛可連連點頭附和,但馬上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覺得你那大姐姐更欠!雖然後來誰也沒去看過她,但我猜她現在過的一定很慘。我就好奇了,按理說董婩也是個知書達理之人,為何就教出了這麽兩個玩意兒?我記得你也是她帶大的吧,你怎麽沒和他們一樣?”
“因為人心是偏的。”
於小魚抿了抿唇才低聲開口。
見小蘿莉不解她又解釋道。
“聽過慈母多敗兒沒?她要不偏心,我基本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