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和葉十三之間有一段情。

這是繡衣使中公開的秘密,但兩人具體發生過什麽恩怨糾葛,卻隻有兩個當事人才清楚。

語畢小蘿莉不由又補了一句。

“要不,晚間我再試試他?若連我都試不出他深淺來,隻怕也無人能試出了。”

“不用再試了,十三是不對勁!”

紅灩輕輕搖了幾下團扇,嬌媚容顏上神色有著幾抹沉重。

“應該是在五王府時他便不對勁了,隻是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巫倫身上,並未注意他太多。我記得他那幾夜都沒有回去,好像是和燕塔在一起,若他出了事……燕塔,你同洛璃是因何事混在一起的?”

忽然紅灩話鋒一轉,手中團扇筆直的指向了燕塔。

燕塔一驚。

“你問我這個作甚?我哪裏會記得?你該不是因為葉十三不對勁,就連我一起都懷疑了吧?”

陽光小青年燕塔滿臉不高興地囔道。

於小魚深深瞥了他一眼。

十三繡衣中,燕塔可以說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畢竟他擅於放冷箭,存在感自然也不如其他人高。

但以他和洛璃的情分……

怎麽可能會忘記兩人相處的細節?

於小魚心裏瞬時警鈴大響。

下一秒……

幾條身影已經衝著燕塔撲了過去!

動手的除了於小魚之外,還有紅灩和衛可。

三個女人一通操作後燕塔就猶如小雞子一般的被她們按在了地上。

“你,你們,莫不是瘋了?”

燕塔臉上全是驚愕,身體還在不甘地掙紮著。

紅灩當即就踹了他一腳。

“哼,狗東西,想要冒充燕塔你也不仔細打聽打聽他和我們相處的日常!燕塔會不記得關於洛璃的事?嗬,笑話!恐怕洛璃每天吃幾碗飯,跑幾趟茅廁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也敢來這裏!”

地上那人震驚了。

來之前也沒人告訴他要連這個都清楚啊!

衛可也把手骨掰得哢哢作響。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玩這套?我要是不好好招待你,我都對不住繡衣這個名頭!”

語畢小蘿莉就對於小魚和紅灩說道。

“把人交給我吧,我肯定好好伺候他!要是不能問出他祖宗八代來,你們隻管找我算賬就是。”

“嗯。”

紅灩不置可否地移開了腳。

於小魚也鬆了手。

地上那人瞬時滿臉驚懼,連忙喊道。

“你們都不問我的麽?”

“想要我們問你什麽?別急哈,這不還有我麽?”

小蘿莉笑眯眯的蹲了下來,抬手在他臉頰上輕拍了幾下,隨即唇角兩側浮起一對淺淺梨渦。

再然後她一揚手……

一把紅色粉末就灑落在了那人的臉上!

“啊!”

後者立即發出了一聲駭人怪叫,滾地哀嚎不止。

見狀於小魚等人都默默退了出去。

繡衣之中要論起拷問人的狠戾手段,那還真是非衛可莫屬。

畢竟大家都是物理傷害的屬性,隻有小蘿莉還同時擁有了魔法傷害,許多毒一旦用出來可比打斷手腳一類的痛苦多了。

出了屋子,紅灩才往後院某個方向努力努嘴。

“那邊那個怎麽辦?”

“現在我就擔心葉十三和燕塔怎麽樣了,他們能混到咱們眼皮子下麵來,就說明已經把葉十三他們弄在了手上,搞不好還……那邊暫時不用驚動,登基的事也不用延後,按著正常流程走就行。”

於小魚微微沉吟後才說道。

紅灩輕嗯了一聲,隨即又問道。

“嗯,你是想先撬開這人的嘴,再暗中把他們找回來替換?可若是那人警醒的話,他一定會在意同伴的動向。而且你想過沒有,若是不喊停登基大典,時間上我們肯定來不及。”

“沒事,時間上不用卡點,即便他登基了也逃不出咱們的手心!”

於小魚果斷說道,眼底閃過一抹冷凝。

敢在她麵前動她的同伴?

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

眾人就這樣在假葉十三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展開了行動。

至於借口於小魚早就想好了,郡主府裏此時眾口一詞,對他說的全是於小魚連夜帶人去了白玄山。

白玄山有寶藏可不是什麽秘密。

別說衛可回去後還特意說過了這事,便是沒說,左丘額那些原班人馬也早就收到了消息。

所以那人並未起疑心。

就在他自以為瞞天過海、沾沾自喜之時,於小魚一行人已經在宮中布置好了一切。

至於尋找葉十三和燕塔的事,她已經全權拜托給了紅灩和衛可。

小蘿莉手段果然非比尋常,假冒燕塔的人連一個時辰都沒撐過去就交代了葉十三他們的下落,當夜紅灩和衛可便快馬出城趕去救人了。

兩天後。

登基大典如期舉行。

雖然沒有於小魚等人在場,但並不影響西貝貨的好心情。

晨曦初露,他便一身袞冕禮服立於奉天殿前。

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隻要拜完天,行了那五拜三叩頭的大禮後他就是這青蓮國名正言順的帝王!

等皇權到手後於小魚還拿什麽來牽製他?

聽著耳畔那喧鬧的奏樂聲、鳴鍾鼓聲,屋簷陰影裏的納晟源輕搖了兩下羽扇笑道。

“嗬,你安排的這場麵可真不小!話說你真能確定他就是阮元麽?我記得你那四師兄可是個禿子。”

“這世界連易容術都是家常便飯了,還能拿禿不禿來說事?人家弄點假發片貼了上去不就成了。”

說到這裏於小魚話語微微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隻是猜他有可能是阮元,至於猜的準不準嘛……畢竟隻是盲猜,不準也很正常。”

“其實你是懷疑他殺了左丘額吧?”

納晟源一語就道破了於小魚的心思。

見於小魚抬眸他又笑道。

“哈,我也是猜的!當初巫倫身世未明之際,你就曾懷疑過阮元才是左丘額的親兒子,雖然後來證實他不是,但他那人心性狠辣,對阮家都能下那般毒手何況是對左丘額?由此可見,這人是阮元的可能性很大。”

“是就是吧。”

於小魚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語氣也十分淡漠。

阮家出事後於小魚原本也是緊張阮元的,畢竟兩人在白玄山時阮元曾護她不少。

但這事越到後來於小魚就越覺得不對味。

阮元失蹤的太湊巧了!

再加上後來查出的種種端倪和指向……

無一不彰顯出阮元有問題。

何況在白玄山上原身記憶還有所缺失,這中間究竟有沒有他的手筆於小魚暫時不能確定,可阮元身上的問題小不了。

望向晨曦下的那抹明黃身影,於小魚嘴角也勾起了笑意。

“這場較量還沒到最後,誰勝誰負天知道?且讓他再得意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