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納晟源率先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雖然他以前從未見過於小魚如此,但他不想欺瞞於小魚任何事。

隻要她問。

他就一定會如實相告!

見納晟源這般實誠的就把事情說了,花枝不由冷冷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卻落在了於小魚的眼中。

她好奇地問道。

“你們這是吵架了?花枝你怎麽用這個眼神看他?”

“嗬,姑娘,我怎麽敢同堂堂五王爺吵架?說到底我不過就是個婢女而已!我隻是氣不過五王爺說你剛才是被不幹淨的東西上了身,所以才反駁了他幾句。”

“不幹淨的東西上身?”

於小魚輕聲重複了一遍花枝的話。

瞳孔猛地一縮!

自己本就是越界而來的魂體,本質上不就是所謂的孤魂野鬼麽?

而好幾次自己都被莫名其妙的東西給操縱了身體,會不會還真是被另一個靈魂給掌控了?

萬一自己來的同時也有另一個靈魂進駐了這具身體呢……

隻是自己意誌較強所以才成了掌控者!

越想於小魚就越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不行!

得去冉家一趟。

除了問一下自己身體現在這種狀況他們有沒有知道的,還得再問問那些風水世家的事情。

短短幾個呼吸間於小魚就有了決斷。

“小魚,你在想什麽?可有哪裏不適?”

見於小魚出神許久,納晟源不由輕聲問道,唯恐她身上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於小魚掀開被褥起身下床。

“眼下王城暫時沒事,有你坐鎮我也很放心,我帶花枝出門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姑娘要去白玄山?”

花枝眸光微閃,竟然和小蘿莉想到了一塊。

於小魚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時候尋什麽寶?隻要知道東西在白玄山,等咱們回頭得了空再去。我想再去一趟尚書府,然後找冉家問問這次的事他們清不清楚。”

“隻帶花枝去?”

納晟源倒是明白於小魚的意思,但他心裏稍微有些不爽。

花枝明裏暗裏的擠兌自己就算了,可連出門於小魚都隻帶她不帶自己……

不明擺了自己不如花枝麽?

於小魚哪裏會知道他們中間的這些肚皮官司,她隻是就事論事道。

“閔烏將軍是你的人,眼下王城雖然沒什麽大事,但有你在這裏我能更放心點。明麵上不管什麽事,你都可以請陳老將軍出麵主持,可暗地裏如果也全是他們做主……我怕形勢會不受掌控,還有那些個臣子,也都不是什麽省心的人。”

“你的意思我知道,可……”

“放心,我們會速去速回,用不了多長時間。”

沒等納晟源說完,於小魚就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一旁,陳子瑜眸底閃過一抹精光,卻始終沒有開口反對。

宮亂之後陳家父子在百姓的呼聲中已然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點,除去那些個納晟源特意散播出去的女帝上位一類的流言外,其實百姓中還有另一種呼聲和期盼。

那就是陳家入主皇宮!

陳邦有沒有心動過陳子瑜不知道,但他確實動過念頭。

活那麽大他何時見過這樣好的機會?

隻要豁得出臉麵,伏擊閔烏那幫人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容易,畢竟現在他們已經將陳家當成了自己人。

隻要納晟源和於小魚都不在……

當腦海裏猛然閃過這個念頭時陳子瑜心裏也不由咯噔了一下,他急忙去看花枝。

卻見對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陳子瑜那顆原本極為不安分的心不知道為什麽,瞬間就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似的……

急速冷了下去。

“我想了想,要不還是讓五王爺陪姑娘去吧?之前許多事我都沒有參與,並不知曉其中緣由,到了冉家我也說不上什麽話。”

花枝竟然第一次婉拒了於小魚的意思。

於小魚何等聰明?

她雖然不知道花枝拒絕的理由是什麽,但她相信花枝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微微沉吟後於小魚才開口道。

“也行!隻是這邊要辛苦你們了。”

“姑娘放心,隻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幹擾到姑娘的事。”

花枝這話令陳子瑜小心肝再次顫了一下。

他當即收起不該有的心思,陪同花枝恭敬地把納晟源和於小魚送出了門。

等那兩人一走……

花枝臉上的笑意悉數散去,望向陳子瑜的目光裏也滿是冷凝之意。

“陳小將軍這是想作甚?”

“什麽意思?”

陳子瑜故作不解地反問道。

花枝輕嗤出聲。

“嗬,別人不知曉你想什麽,我能不知曉?陳子瑜,我來你陳家也並非一兩日光景,陳老將軍那邊我從未質疑過,可你這裏……嗬嗬。”

“你究竟想說什麽?”

陳子瑜臉色也沉了下來。

想是一回事。

可被自己喜歡的人當麵質問又是另一回事。

何況陳子瑜自覺掩飾的很好,也從未露出過半點端倪,花枝總不能紅口白牙的就冤枉了他。

可花枝還真是個想什麽就說什麽的人。

她緩緩上前兩步,站定在陳子瑜麵前,眸底沒有半絲暖意。

“知道我為什麽對你一直都沒有感覺嗎?不是我不想有,而是我覺得你這個人本來就是薄情之人。”

見陳子瑜想要說話,花枝又飛快說了下去。

“當初我認識小將軍之時於妙涵還未死,不管她這人品性好不好,可她對你絕對沒的說,請問小將軍給過她回應沒有?後來她為了你擋劍而死,你說要娶她靈牌進門,我心裏還敬你是條漢子,可後來呢?你所作所為可能在姑娘眼裏沒有破綻,但在我眼裏卻是漏洞百出。”

“花枝,你怎能如此說我?”

陳子瑜滿臉受傷。

花枝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

“嗬,知道我為什麽願意嫁給你嗎?因為我察覺咱倆其實就是一類人。都是沒心沒肺、毫無感情的那種人!你是沒有回應於妙涵的必要,可你一直都在斟酌權衡,從而選擇對你最為有利的東西,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你喜歡的是我的身份和我這一身功力。”

“我沒有!”

陳子瑜怎麽可能承認這種事?

花枝搖頭嘴角笑意更濃。

“別著急否定,我能說出這些話就沒想過要反悔,因為嫁給你對我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我跟在姑娘身邊,早晚會成為她的絆腳石,但守在你身邊我就還有後續價值,至少在她需要我時我能幫上忙!”

說到這裏花枝神色一正,語氣裏滿是警告。

“有些事倘若你隻是想想,我便永遠是你陳家人,此生不離不棄!可若你真動了手,那就別怨我翻臉無情。”

“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