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無犬子!
陳邦一生馳騁沙場,曾多次和艾長出生入死,兩人手裏的紫金八卦刀和素英亮銀槍,不知曾嚇破了多少敵軍將領的膽。
陳子瑜雖是他的老來得子,但他從未溺愛過這個小兒子半點。
從小到大陳子瑜可是吃足了許多普通公子沒吃過的苦頭,陳邦甚至為了磨煉他,硬是頂著陳夫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把當初還未及冠的他給扔去了戰場上。
所以陳子瑜在青蓮國王城這一票貴胄公子中……
完全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身材高大的他輪廓分明,五官也極為出彩,隨便往人群裏一站就是自帶光環的那種存在。
要不當初於妙涵也不會生方設法地想要撲倒他。
聽完陳邦的話,陳子瑜往前幾步,單膝跪在了老將軍麵前。
“爹,不是孩兒糊塗,實在是靜王府欺人太甚!且不說那毫不知恥的於妙涵,便是於一凡我也從未想要過。她們自以為能把孩兒拿捏掌中,想讓我娶誰就得娶誰?這不是開玩笑麽!我陳家鐵骨錚錚,又怎能受這幫婦人愚弄,此番孩兒會同岑王聯手,實屬不得已之舉。”
“可於明旭並非良木!我早和你說過,千萬不要扯進他和弘王的事裏,安平王還在就不會任由他們一直張狂下去,你卻借了人給於明旭……兒啊,靜王府再是以勢壓人,但於連還算純善,便是娶了他的女兒,咱們也不會吃虧到哪裏!再說雲安郡主不是省油的燈,如今她還未嫁去平夏王朝,便已敢同安平王叫板了,你覺得她若知曉你插手了靜王府的事,還能放過你?”
陳邦語氣沉重的說道。
陳子瑜眉頭微蹙,語氣中滿是憋屈。
“爹放心,如若雲安郡主也是那般不講理之人,大不了孩兒同她拚了這條命便是!之前孩兒本想著娶誰不是誰,於一凡總比於妙涵強上許多,便依你所言往靜王府遞了庚帖,可他們連夜把於一凡弄走了……這不是擺明了要讓我娶於妙涵麽?我接受不了,真接受不了!何況她之前還當街灑了我一臉辣粉。”
說著陳子瑜語氣一變,神情中滿是不甘。
“再說咱們陳家並非小門小戶,為什麽就非得在他靜王府裏挑個庶女娶呢?孩兒再不成器,也不至於連個官宦人家的嫡女都不配娶!”
陳邦定定看了他,許久才再次歎了一口氣。
“唉,罷了!於連這樣做確實有失厚道,大不了為父賠上這張老臉同你去靜王府要回庚帖。隻是兒啊,爹知曉王城中對你心生愛慕的女子眾多,但你別忘了祖訓,我們陳家隻娶庶女不迎嫡女,萬一有一天你沒能回來,也不至於……”
“爹,我懂!”
陳子瑜快速打斷了陳邦的話。
並非陳家祖宗有毛病,非得和庶女杠上。
實在是代代都是武將的他們,無法保證每一次上戰場都能凱旋而歸,娶個庶女對別人家影響不大,可若是娶了嫡女再讓她們守寡一生卻會引出不少麻煩。
陳子瑜不願違背祖訓卻更不願意娶於妙涵那個庶女。
靜王府。
安靜了整宿的靜王府此際也逐漸熱鬧了起來,一夜之間所有人的病都好像不藥而愈了。
從多日的昏睡無力中醒過來的她們,還沒來得及去花園裏走動,就被於小魚派過來的丫鬟、家丁們喊去了主院。
而於小魚也早就來這邊守著了,一直等到於連醒過來。
於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兒,又像是不敢置信似的揉了揉眼睛。
半晌才遲疑著開了口。
“小魚,是你麽?你何時回來的?”
“我要再不回來這府裏就亂了天了。父王,你怎麽就任由四王妃胡鬧呢?城南那些人是能隨意往家裏請的麽。”
說著於小魚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於連一眼。
“還有婩妃也是!也不知道怎麽當家的,竟連府裏出了一眾反骨都沒察覺過。父王若是清醒了就快起出來吧,我請你看場好戲。”
“可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回來,旁人不就都知道了?”
於連完全沒在意於小魚所謂的好戲是什麽,而是滿臉緊張的拽住她衣袖問道。
於小魚一動不動看著於連那緊張無比的表情。
心頭滿是暖意在流動!
幾個呼吸後,她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
“噗,昨晚這城中發生了好多事,我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任何人,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大家我回來了!”
語畢於小魚站起身又說道。
“父王還是趕緊弄好出來吧,院子裏我都安排好了!我先出去,省得這幫子人見不到我又開始作妖。對了,我待會兒還有幾件事要告訴父王,等下就一起吧。”
於小魚沒等於連有所回應便徑直去了院子裏。
剛到院子,她便眼尖的看見了一抹白色身影從院門口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於小魚立即扭過頭假裝沒看見。
狗王爺!
不過是隨便掰扯了幾句,竟然和自己玩離家出走!
納晟源當然也看見於小魚對自己的態度,他不以為然地笑笑,快步走到了於小魚麵前。
“小魚,還同我生氣呢?你就不想知道我昨夜去了哪裏?”
“不想知道。”
於小魚氣哼哼的說道。
她生氣不是因為納晟源非要和冉沛分個高低,而是他竟然一夜未歸。
如果將來兩人真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吵一次他就得離家出走一次?
自己可不慣他這個毛病!
納晟源往前湊了湊,微眯雙眼笑道。
“你別氣啊!我就是去和那個外姓王爺喝了喝茶,順道把皇兄的書信給了他。昨晚你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你回來了,所以我得先替你做好打算。”
“左丘額就仍由你來去自如的?”
於小魚有些不信。
納晟源抬起雙手將她的腦袋扭轉往了自己這邊,才滿臉笑意地點頭道。
“他當然不會仍由我來去自如,但架不住昨夜去那邊找事的人多,我也是跟著人進去的。對了,花枝還沒回來?我可是聽說她昨晚差點在安平王的脖子上戳了個窟窿。”
“花枝?”
於小魚這才想起來,從昨晚到現在自己還沒見到花枝的身影。
還有那不讓人省心的汪萜珠!
於小魚臉上神情緩和了許多,她牽起納晟源的手就往主院偏房走去。
聲音壓得低不可聞。
“昨晚我讓汪萜珠去城南小樓掛幾個人頭上去,可她倒好,也不知道為什麽竟覺得隻掛幾個頭不夠壯觀,幹脆摸進去殺了人家十好幾個巫師。這事鬧起來恐怕我這邊說不過去,得想個辦法應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