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孩子是真土豪啊!

就算於小魚沒有去過平夏王朝王城,也知道王城和邊城的物價區別有多大。

天子腳下寸土寸金。

毫不誇張的說,王城的兩座三進院宅子,換成銀票的話估計能買七八個柳家那樣的大宅院了。

一個小縣衙的刑房之人,能斂到這麽多財富?

歙縣也太好撿錢了吧!

“陳星,你怎麽就算定我能放你?”

於小魚搓著手指頭,笑得見牙不見眼。

陳星依舊一臉真摯。

“姑娘,替人做事看人臉色,誰不想早點脫離這樣的境況?姑娘到時隻要拿了東西轉身一走,五王爺上哪裏找你去?何況,這些東西如果真是中規中矩的做事,姑娘隻怕一輩子都賺不到。”

陳星敢開出這樣的條件,自然就算準了人性。

隻可惜,他漏算了一點。

於小魚根本不是納晟源的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衙役。

雖然靜王府現在沒落的厲害,但用這種法子去掙昧良心的錢於小魚還真幹不出來。

可於小魚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義之財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

“我都不認識你,怎麽相信你說的話?你把東西在的地方告訴我,我自己去拿。到時候見錢放人,你看如何?”

“嗬,姑娘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陳星忽然笑了。

在他眼裏,隻要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叫事。

但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輪起睜眼說瞎話這種偽表情技能,於小魚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就於小魚現在的表情,誰要是告訴陳星她是在騙人,陳星能呸人一臉唾沫星子。

“好,咱們一言為定。”

陳星當即點了頭。

為了讓陳星更相信自己,於小魚毫不猶豫地又補了連字義兩下,讓這貨昏迷的更為徹底。

見狀,本就信了於小魚七八分的陳星,現在已經有九成相信她被自己說動了。

當即他也不囉嗦,直接說出了藏東西的地方。

“東西就在落櫻穀的木宅書房暗格之中,離著柳宅也就兩三裏地。”

“你這反偵察能力真不是蓋的。”

於小魚唇角高揚,語含譏諷的笑道。

連字義給於小魚的字條上,陳星既不是邊城人也不是歙縣人,而是來自於一個叫做木縣的小縣城。

就連於小魚也以為陳星會把他搜刮來的東西,藏在木縣。

沒想到這貨早就領悟出了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真諦,直接在柳宅附近弄了個窩點。

果然是狡兔三窟!

隔日一早,於小魚帶著兩人回到邊城後,便直奔落櫻穀。

上一次納晟源說落櫻穀之時,於小魚還真沒注意到這裏的情況。

這次再來她才發現,隱於青山綠水間的落櫻穀除了景色宜人之外,總共也就隻有二十來座宅院,零星分布在山穀之中。

但奇怪的是既不是官宦出身也和書香門第沾不上邊的陳星竟然也能在這裏弄到一席之地。

難不成在他身後還有什麽能人不成?

拎著兩人於小魚一路飛奔。

到了木宅以後,於小魚才發現這是一座半荒廢的宅院,庭院裏的荒草都已經長到了成人腰間的高度。

於小魚瞬間懂了。

她低頭笑眯眯的看著陳星。

“我還以為是你在這裏買了座宅院,搞了半天是鳩占鵲巢啊。”

“姑娘真會說笑,就算我有足夠的銀兩,又怎麽可能買得到這裏的宅院?這不過是離我蓮姨近點,所以我才就近而居,方便去探望她。”

陳星訕訕笑道。

於小魚嘴角笑意更濃。

“你倒是好孝心!不過別人的東西,你連暗格都知道?”

“偶然發現的。”

陳星急忙解釋。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兒,連字義悠悠醒來……

可還沒等他睜眼,於小魚一伸手又將他給打暈了。

進入木宅後,在陳星指點下,於小魚很快就找到書房打開了暗格。

暗格不大,也就一個木抽屜大小。

但一打開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各種琳琅滿目、光彩熠熠的珠寶。

塞滿了整個暗格!

於小魚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姑娘,東西你已經拿到了,可以放……”

陳星話還沒說完便感覺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黑甜之中。

於小魚就地找了個袋子,將這些東西一股腦的全裝了進去,然後才拎著兩人徑直回了縣衙。

一到縣衙門口,於小魚就感覺不大對勁。

隻見縣衙門口看守的那兩人弓腰駝背、無精打采,臉上掛著一副生不如死的神情。

“站……住……”

看見於小魚的時候,其中一人急忙上前嗬斥,可還沒等他話說完便感覺眼前一花。

眼前哪裏還有於小魚的身影?

“我,眼花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推了推旁邊的同伴。

同伴抬起半耷拉著的眼皮,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反正五王爺是讓咱們來看大門的,你看門就好好看門,管那麽多作甚?”

“也是。”

那人點點頭,眼底還是有些疑惑之色。

縣衙裏。

納晟源也被於小魚的一通操作給弄懵了。

他看著於小魚扔在自己麵前的兩人,又看了看那滿滿一袋子的珠寶首飾,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去歙縣打劫了?”

“王爺你可真會說笑,你覺得一個小縣城裏哪戶人家能有這麽多藏貨?”

“這倒是。那你這些東西哪兒來的?還有本王讓你去提陳星,你怎麽把連胖子也弄過來了?”

來了邊城一年多,納晟源雖然看起來天天都在酒醉金迷的,但附近幾個縣城的縣令們他都認識。

畢竟他私下裏也查過這幾人的老底。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笑了。

“既然你認識連字義,想必他幹的那些事你也知道吧?你明知道這貨什麽德性,為什麽之前什麽都不做?”

“本王要做什麽?”

納晟源反問了一句。

他走到連字義麵前,踢了踢連字義,才發現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說,你對連胖子做了什麽?”

“估計是打暈次數太多,有點後遺症。不過王爺,咱們現在的重點是這胖子嗎?他在歙縣為非作歹,大張旗鼓的斂財,你不會一點不知道吧?還有這陳星,你可知道那裏的百姓都叫他什麽?嗬,陳閻王!你品,你細品!”

於小魚眉毛挑得更高。

納晟源回頭瞥了於小魚一眼,嘴角微勾,語氣中滿是不在意。

“這和本王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