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晟源也沒想到這次於小魚會那麽幹脆。

他狐疑的看了於小魚一眼,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你不會真把本王這玉佩拿去賣了吧?”

“嗬嗬,王爺你想啥呢?你不是都說了嗎,全平夏王朝就沒有一個敢收這東西的人,我怎麽賣得出去。”

“本王可沒忘記你是青蓮國之人。”

納晟源可沒於小魚想的那麽好糊弄。

被納晟源一語道破了心思,於小魚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幹笑兩聲擺擺手,滿臉真摯。

“你就放心吧,我沒那麽財迷。咱們做事也別拖泥帶水的,我現在先去一趟大牢,今晚就趕往歙縣,三天後一定把陳星帶到你麵前。”

“於小魚,本王今日怎麽感覺你總有點不對勁呢。”

納晟源心裏那抹不安忽然被無限擴大了。

“王爺再見,我去幹活了。”

於小魚扭頭就跑。

開什麽玩笑?

再說下去,不把東西還給納晟源都不好意思了。

看他這麽在乎這塊玉佩,想必回到青蓮國以後,這東西少說也能掙到一座宅子錢。

靜王府確實該翻修翻修了!

於小魚小算盤打的劈裏啪啦作響,徑直去了縣衙大牢。

自打陳老頭奉旨跑路以後,納晟源完全不在意平時該走的辦案流程,所以於小魚才會獨自一人進到大牢。

因著蘇葉案件,看守大牢的獄卒們都認識於小魚。

也知道這位浣月館的舞姬很得五王爺青睞。

一個獄卒在前麵躬身引路。

“於姑娘,這邊走。劉啟從昨日被關進來以後就不吃不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反正整個人看起來傻乎乎的。”

“不吃不喝?”

於小魚皺了皺眉頭。

那獄卒連忙應道。

“是啊,小的已經往上報了,但上麵說不用管他。小的也是怕他死在這裏,所以才同姑娘說的,我們可沒有對他做什麽。”

聽聞獄卒甩鍋的話,於小魚當即明白過來,恐怕劉啟現在的情況並沒多好。

可真的看到劉啟的時候,於小魚還是嚇了一跳。

隻見蜷縮在幹草堆上的人麵容淤青,雙眼無神,就連看見於小魚也完全沒有反應。

這還是昨天在堂上那樣應答自如的劉啟?

於小魚急忙蹲下,仔細看了看劉啟的麵容,隨即冷笑出聲。

“誰給了你們好處,如此對他?”

“啊?姑娘,小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小的今日才過來接的手,昨夜看守這裏的是孟成,他已經回去了。”

獄卒嚇得連連擺手。

於小魚抬頭看著他,目光裏滿是森冷寒意。

“別拿我當三歲孩童糊弄,這牢獄之中的道道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就算你沒有參與,那孟成肯定也分了你一些,不然你不會有剛才的那番話。”

於小魚說的無比篤定。

獄卒本來還想否認,但一接觸到於小魚的目光,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感覺雙腿發軟。

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於姑娘,劉啟怎麽會變成這樣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就拿了孟成的一錠銀子,其它什麽都不知道……”

“哼,一錠銀子就想買一條人命?這人命也太不值錢了。”

說完,於小魚冷聲吩咐那獄卒。

“你馬上去告訴王爺劉啟出事了,順帶把張大夫請過來。”

“是,是……”

獄卒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上一次蘇葉的案件,也是有一個獄卒私下放了葉七曦進來,才會造成大牢裏的慘案。

沒想到納晟源把那人流放以後,這些人還是沒有收斂。

看來,邊城縣衙內的班底是從根子上就已經爛透了。

於小魚眼眸微沉,再次去查看劉啟。

她身為華國某機構的高層人員,別的東西不一定懂,但要在人身上不留傷痕還能折磨人的法子,於小魚最少也會上百種。

劉啟除了臉上明顯的淤青外,四肢並沒有更明顯的傷痕。

“劉啟,劉啟……”

於小魚嚐試著喊了劉啟幾聲,但對方毫無反應,就像是癡傻了一般。

等納晟源來的時候,見到這個情形也有些吃驚。

“這是怎麽回事?”

“估計是有人給了那個叫做孟成的獄卒好處,讓他把人弄廢在這裏。隻要劉啟死了或是傻了,這樁案件不結也得結。”

於小魚語氣冰冷。

隨即,她望向了納晟源。

“如果真要全權接手這縣衙,王爺,你該洗牌了。”

“本王知曉。”

納晟源臉色也不大好看。

上一次的事還可以推托到陳守澤辦事無能,但這一次呢?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來人啊,馬上去把孟成抓回來。”

納晟源當即就讓人去抓孟成,那邊張大夫也及時替劉啟診治。

沒多久,老大夫便有了結果。

“稟王爺,此人不能再留在這裏了。他外表看起來沒什麽傷,但小民把脈之後發現他內腹傷勢極重,而且像是受過什麽非人的折磨,整個人恐怕一時半會兒不會恢複過來。”

“先把人帶去你百香堂醫治。記住,此事不能外泄。”

“小民知道。”

張大夫哪裏敢推辭,當即便應了下來。

走出大牢後,於小魚眼底寒意依舊沒有散去。

“王爺,陳守澤留下的攤子已經爛透了,如果再不清理的話,恐怕你無法完全接手。”

“可一時半會兒本王上哪裏找人手去?”

一說這個,納晟源也是頭疼不已。

他雖然在邊城待了一年多,但認識的人多半都是這邊城裏的紈絝子弟,總不能把那些人弄來濫竽充數吧?

何況他們連濫竽都算不上!

於小魚凝神想了想,搓著手指出了個主意。

“一個縣衙需要多少人?你現在手中有木知,還有那兩個看大門的暗衛。其餘人你可以從原有的衙役中間再篩選一遍,然後再設置一套考題,敞開衙門廣招人,隻要能通過考試的,就能拿到縣衙的委任書。”

“這樣能行?”

“放心吧王爺,雖然衙役俸祿沒有多少,但隻要進了這道門,怎麽也算是鐵飯碗。現在邊城經商者諸多,但務農者也不少,這種鯉魚躍龍門的事我想應該有大把人願意擠破頭來幹。”

“好,便按你說的做。”

“還有孟成,王爺一定要記得殺雞儆猴。”

於小魚說的冷厲無比,納晟源連連點頭。

當夜,在給納晟源留了一套招人試題後,於小魚便連夜朝歙縣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