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於小魚預料中的情形果然出現了。
她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給七曜從二維碼開始解釋,一直說到了讀碼掃信息。
當然她越說七曜就越懵。
於小魚看著麵前這張逐漸扭曲變形的俊顏,最終長長歎了一口氣,直接把頭砸在了桌子上。
心好累啊,毀滅吧!
“唉,我早就說了,這東西我根本解釋不清楚。你看,我越說你越不明白,這不是互相為難嗎?要不你還是把我放生了,咱不糾結這種事行不?”
“按你這麽說,就是這印記裏藏了很重要的東西是不是?”
七曜坐直身眼眸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於小魚趴在桌子上連頭都沒抬,隻是舉起一隻手說道。
“你說的是重點,但這東西裏麵到底會藏著什麽誰也說不清,萬一這隻是個收款碼呢?再說,就算我們知道裏麵有很重要的信息,但沒有掃碼設備,說再多也是白扯,這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裏能破解的東西。”
七曜聞言往前探了探。
“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世界?又或者說你知道別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國師大人,我真沒法說清啊!”
於小魚的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做出投降狀。
隨即她才抬起頭目光幽怨地看著七曜。
“這事重點不是印記裏麵藏了什麽,而是你能不能憑借著這個印記就把先帝私印給複刻出來?不是我唬你,你看見這些小點沒有?但凡你弄錯一個,就不會是原來的那個東西。”
“本座可以試試。”
七曜說的斬釘截鐵。
雖然於小魚剛才解釋的時候刻意規避了很多東西,但七曜是什麽人?
又怎麽可能聽不出裏麵的漏洞和隱藏信息。
所以他此時此刻已經對於小魚產生了深深的質疑,隻是於小魚把話說在了前麵,他也不好直接問。
微微沉吟後七曜才說道。
“既然你已經把你知曉的都說了出來,那本座也可以先將汪萜珠的事說明白。萜珠為什麽會和洛璃在一起本座不知,但她和本座一樣,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也是從詛咒之地出來的人。”
“不會吧?”
於小魚有些愣怔,當即坐直了身子。
七曜臉上卻滿是認真。
“本座從不說謊,當年我離開詛咒之地時,萜珠還隻是個稚兒,沒想到一眨眼就已經這麽多年了,連她都走了出來。”
“汪萜珠武功很高嗎?”
於小魚最為關心的還是這個。
七曜微微搖頭。
“萜珠武功原是她家傳,至於高不高那得看和誰比。若是一般人自然不是她對手,可要是和你比……那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說到這裏七曜神色微滯。
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當即話語一轉問道。
“其實你隻是想知曉白玄山上動手的是不是她對吧?本座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就是她動的手!試問阮家上上下下誰能擋得住她的追魂傘,那傘所造成的傷痕你不也同七王妃核實過了麽?”
“所以殺了公孫權北的人也是她!”
於小魚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按著洛璃和汪萜珠的腳程來說,肯定會比自己帶著兩個拖油瓶跑得快。
自己回城之後的前兩晚公孫權北出事……
不管是時間線還是屍體傷痕上都能對的起來,凶手自然是汪萜珠無疑。
但有一點於小魚還是想不明白,汪萜珠現在就跟在洛璃身邊,從沈謹言的話語中她能猜出這女子和洛璃關係也極為曖昧。
可能是下屬。
也可能是情侶。
那麽問題來了。
以前的洛璃究竟是藏拙呢,還是他刻意隱瞞了他的實力?
於小魚食指搓著拇指……
瞬息之間已是萬念閃過。
見她沉思,七曜也不打攪她,反而是捧起詔書細細描繪上麵的印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於小魚忽然抬頭問道。
“古畫現在可有眉目了?公孫權北都已經死了,那東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汪萜珠他們的手上。”
“應該不會。若是他們真拿到了東西,便不會對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如此重視,更不可能這麽長時間還一定要殺了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公孫權北騙了我們。”
於小魚當即就聽明白了七曜的話。
一直以來自己都覺得公孫權北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人物,那麽推己及人,那些人又怎麽會把他放在眼裏呢?
之所以一直鍥而不舍地想要殺了他……
其實不是要殺他。
而是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它們想要的東西!
於小魚思路瞬間清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公孫權北把畫從沈修齊手中偷走後並沒有交給那些人,而是把畫給偷偷藏了起來。而我之前一直派人蹲守在公孫家,其實意義並不大,那些人想的不是殺他而是要拿到東西。後來我把人撤了回來,那些人伺機下手,可你怎麽就確定他們沒有得手呢?畢竟人現在已經死了。”
“正因為人已經死了,所以本座才能確定他們沒得手。”
說到這裏七曜歎了口氣。
“唉,以萜珠的性子若她拿到了東西,不會下這樣的死手。公孫權北會被一招致命,隻能說明一件事,便是她惹怒了萜珠。”
於小魚看向七曜的眼神忽然變得極為怪異。
“照你這麽說,那汪萜珠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了?公孫權北有可能是惹怒了她,那阮家呢?那天我可都親眼看了,阮家上下老小就沒一個能躲過她的毒手,這麽善良的姑娘還真是不多見。”
“於姑娘,看人不能太片麵。”
聽到於小魚的譏諷七曜唇角微勾搖了搖頭,隨即將詔書又放在了桌上。
“將來若有機會你可同她見一次,便知曉本座的意思了。”
“行,我們換個話題。”
於小魚也不糾結汪萜珠的問題,隻要確定了下手的人是她就行。
至於這是不是個善良姑娘,自己又是不是看問題太過片麵,那就等將來見了麵再說。
“你還有什麽想問本座的,若沒有本座便讓人將張弛帶出來。”
“國師大人。”
於小魚忽然鄭重其事的喊了七曜一聲,神情顯得十分嚴肅。
七曜挑眉看著她。
“你還有何話要說。”
“兩件事,第一件我想見一見太妃;第二件嘛……”
說著於小魚一把抄起了桌子上的詔書,卷巴卷巴揣進懷裏才對七曜笑道。
“血衣詔可是太妃留給人家沈謹言的東西,你想要用那就得先問過沈姑娘。還有,用人東西總不能白用吧?你就不付出點什麽?”
“……”
七曜當即無語。
他都不信於小魚會不知道他和太妃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