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由七曜主持的調解進行的極為不順利。

於小魚和宋小果湊在一起,別說沈修齊就連七曜想說點占理的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她們都是查案高手。

那邏輯思維簡直就不是常人可比的。

隨著她們一個又一個的事實證據甩出來,沈修齊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已經完全坐不住了。

於小魚卻忽然話鋒一轉鬆了口。

“太傅大人也不用太焦急,這事我們隻是拿出來擺在台麵上說清楚,大家誰都不牽扯誰,就算到陛下麵前我們也不理虧。但我們並沒說過不管沈謹言,她和我們是朋友,於公於私她的事我們都不會袖手旁觀。”

“所以?”

沈修齊滿腦袋問號。

你們既然要管那還說這麽多幹嗎?

這不是吃飽了撐得慌麽,直接一開始就答應下來啊!

“所以沈謹言的事我們會管,但她出事的原因你卻不能推到我們三人頭上。”

宋小果插話道。

虞陌也急忙點頭附和。

雖然他一句話都插不上嘴,但這並不影響他不想背鍋的心情。

聽到這裏七曜也算徹底明白了。

“本座懂了,你們事可以做,但委屈不能受對吧?剛才也是修齊心裏著急,難免言語上會對兩位有所不敬,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本座想知曉,兩位何時才能找到謹言?”

“嗬,找著看唄……”

宋小果陰陽怪氣地一笑,攤了攤手。

於小魚也是眉眼彎彎地看著七曜。

“國師大人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如果隻是為了找沈謹言,想必你不會特意把我們都找過來。既然沈謹言的事已經說完了,還有什麽事你就一次說完,也省得大家再來回跑,累得慌。”

“本座上次沒有對你說真話。”

被於小魚當場戳破了掩飾,七曜倒也沒什麽尷尬神情,而是極為淡定的說道。

於小魚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麽。

可還沒等她開口,卻聽七曜又繼續說道。

“之前送給修齊的那幅畫作並非本座親手所繪,而是一副上古古畫。”

“國師大人不會是讓我找人的同時還得找畫吧?那畫上次和我沈謹言一起去公孫家,就聽公孫長歌說過了,已經被他不認識的人拿走了,我上哪兒給你找畫去?”

“華羽宮。”

七曜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

於小魚瞬時一愣。

見狀,七曜不由笑道。

“等隔兩日五王爺和七王爺便班師回朝了,五王爺雖然恢複了名頭,但在朝中卻依舊孤立無援。若你能替本座尋回這幅古畫,那到時候整個華羽宮便是五王爺最為堅韌的後盾。”

“嘖嘖嘖……國師大人這話說的?陛下最為忌憚的不就是朝中大臣們拉幫結派,私下搞小勢力麽?你堂而皇之的對外說你是五王爺的後盾,我看你是長矛吧?早晚紮死他!”

於小魚嘴裏嘖嘖有聲。

一旁的宋小果也不由笑出了聲來。

“國師大人也不避諱我一下,我這還在著呢!不過實話實說一句,於小魚說的沒錯,陛下再是聖明隻怕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陛下會同意的。”

七曜淡淡一笑,並沒解釋太多。

倒是沈修齊微微沉吟後向他問道。

“華羽宮自來都自成一體,但下麵又掛了先賢殿、壽慈殿兩個大殿,曆來由各代國師掌控,對朝中事情也一直保持中立態度。若有了變動,隻怕……”

“若是由他接手便不會有任何問題。”

聽到這裏於小魚哪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七曜這是要提前退休,所以才在找人接鍋呢。

但你丫就不能真誠點?

思及此,於小魚唇角微勾笑道。

“納晟源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主,太重的負擔不適合他,所以國師還是另外尋人吧。至於你說的那副畫,我是真沒辦法替你找,要真能找到的話你自己早就去找了,又何必找我對不?”

“你最近不是在查公孫家的事麽?而且修齊也說了,先賢殿可是歸於華羽宮的。”

“……”

於小魚沉默了。

這個又仙又欲的小哥哥真是要命啊,把自己的拿捏的死死的。

他明知道自己在查先賢殿的事,還特意把這一茬拿出來說,不就是在等自己自投羅網麽?

可這坑不跳都對不起自己啊!

於小魚稍微糾結了一下後,抬眼對上七曜的目光。

“這事我不能給你絕對的保證,但是我會盡力去做,我要的並不是你站在納晟源身後,而是那個我一直在找的人。說實話,平夏王朝算是我知道的最為兄友弟恭的國家了,我不想因為我或者是宋小果出現,而讓他們之間的兄弟情分有任何改變。”

“放心吧,隻要我在,絕對不會讓納蘭和五哥生出嫌隙的。”

宋小果急忙說道。

見兩人如此,七曜也明白了過來。

她們要的其實別沒自己想的那麽多。

“本座答應你,隻要你去盡力查,不管最後能否尋回那幅畫來,先賢殿裏的那人本座一定會親手交給你。”

“成交!”

這次於小魚十分幹脆地點了頭。

一件事隻要是互惠互利的其實都有得談。

而且在於小魚心裏,尋找沈謹言的事是板上釘釘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至於那幅畫,隻要能揪出隱藏在公孫權北身後的人,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所以勝算還是很大的。

出了華羽宮後,宋小果問於小魚道。

“你回來之後可曾去麵見過陛下了?”

“沒,還是等納晟源回來了以後再一起來會比較正式點,我一個人過去實在和他沒什麽好說的。”

於小魚搖頭心裏多少還是有點發虛。

緊跟在她身後的小蘿莉更是虛到不行。

畢竟當初是兩人合夥將殷皇後給故意放走的,直到現在平夏王朝也沒有再立新後,可見在納晟泉的心裏還是十分在意這件事的。

於小魚沒事當然不想去他麵前遭嫌棄。

可宋小果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一茬,她想了想才說道。

“那待會兒我自己過去問安好了,納蘭已經傳了信回來,最多後天他們就能回到萬悅城。不過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我怕你聽了上火。”

“納晟源又幹什麽了?”

於小魚當即就聽明白宋小果的意思。

宋小果猶豫幾秒後,才一臉古怪地說道。

“跑了!”

“啊,他跑了?跑哪裏去了?”

“納蘭說他什麽都沒說,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連張紙都沒留下。不過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去了青蓮國?畢竟你來這裏也沒人和他說過啊。”

“嗬嗬……”

於小魚當即輕嗬兩聲,滿眼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