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說這話時,臉頰兩側浮起了一對淺淺梨渦。
說實話,今夜事情轉變太快,太令人措不及防。
就連衛可到現在都還沒完全回過神來。
本來好好的一場接風宴最後硬是吃成了喪宴,三公主花毓莫名其妙就被人吊死在花樹上不說,還被人殘忍的剝了皮。
後來於小魚又語出驚人說女帝不是女帝,而是傳說中平夏那失蹤多年的太妃。
更令人詫異的是大公主花麗竟也跳了出來。
她不僅指認女帝是個冒牌貨,還拿出了證據!
這些事分開來看,或許還能認為是巧合,可一旦串聯起來看分明就是場環環相扣、處心積慮的布局。
至於掌局之人嘛……
衛可敢用雙手雙腳的指天發誓。
此事絕對和她那便宜老爹藍安和有關!
雖然她才回來沒多久,和藍安和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但藍安和給她的感覺卻是野心勃勃,話語之間他早已視南越國為掌中之物。
就連這女帝也不過是他話語裏的一枚棋子罷了。
女帝回眸看著衛可,眼神陰狠毒辣。
衛可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本來呢,你是不是真的女帝我並不關心,但如果你是當年的太妃,那和我就有大關係了。”
“哼,你藍家如此狼子野心,就不怕將來遭報應?朕今日這百年基業若是毀於你等手上,拚著重傷朕也要生撕了他藍安和!”
聽女帝這般說,衛可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這事回頭你和他自己去說,隻要他願意,那就是你倆的事!至於你到底是要把他撕成四瓣還是八瓣,那得你倆自己商量,我可替他做不了主。”
“噗……”
“……”
在場眾人不由都暗暗笑出了聲。
本來還很緊張嚴肅的場麵,硬是被衛可這句不正經的話給破了防。
女帝氣得渾身顫抖。
她指著衛可,聲嘶力竭地嗬斥道。
“果然是小狼崽子,夠狠!”
衛可白了她一眼,瞬時對著女帝就伸出了爪子……
罵自己便宜爹沒關係。
但罵自己就不行!
今晚自己還真得當著眾人的麵把女帝這場假皮給扯下來!
在於小魚沒出現之前,衛可武功可是繡衣使裏的天花板,她要出手別說旁人不想攔,就算想攔她們隻怕也沒那個本事。
不過眨眼間,衛可的手已經穩穩扣住了女帝耳側。
於小魚急忙出聲。
“小可兒,你幹嘛呢?那木盒子還沒拿過來,急什麽。”
“看我先撕了她的美人皮!”
衛可對著於小魚揚了揚眉,直接開撕。
她用力扯了一下……
咦?
沒動靜!
小蘿莉又用力……
竟然還是沒動靜!
也不能說完全沒動靜,女帝早被衛可扯得嗷嗷直叫、連連喊痛,哪裏還有剛才那陰狠毒辣的樣子。
衛可卻不管不顧地繼續用力……
最後於小魚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急忙快步上前按住了衛可的手。
“小可兒,做個人吧!你能不能揭下她的臉皮我不知道,但你再繼續下去,她耳朵可就沒了。”
於小魚指了指女帝早已被衛可撕裂的耳朵。
“如果她是用麵具什麽的來易容,恐怕也不可能瞞得住眾人這麽多年。我想了想,她會成為這個樣子,恐怕答案還是在藍家,你可別忘了,藍安和可是醫術聖手。”
衛可微微沉吟後說道。
“他把我治壞了。”
“……”
於小魚無語地以手扶額。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好吧?不管藍安和是不是故意治壞你的,這筆賬以後你再和他慢慢算。當年那件事,確實是他們一路掩護著太妃逃離萬悅城,十八忠良為了護住先帝血脈幾乎死絕,藍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拚的家破人亡,但……”
說到這裏,於小魚頓了頓,目光掃過女帝雙肩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但後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太妃破廟產子後失蹤,公孫段也成了大家默認的叛徒,這件事本質到底是怎麽樣的,恐怕也隻有當年那些當事人才知道了。”
“你現在說這個幹嗎?”
衛可故意皺了皺眉。
眼角餘光也不由悄悄望向了女帝。
此際女帝還被衛可按在地上,雖然從她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衛可能感覺到她雙肩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瞬間小蘿莉像是明白了什麽。
她雙眼一亮,鬆開手低低歎了一口氣道。
“唉,都是些陳年舊事,如今再提也沒什麽意思。當年我爹因為弄丟了太妃,便立下誓言此生不再入平夏,世人也都以為那太妃之子已經死在了破廟外,但實際上……”
“實際上什麽?”
女帝忽然出聲問道。
話才出口,她像是發現了自己的口誤一般,又急忙撇開了頭。
於小魚似笑非笑地對著衛可豎起了大拇指。
隨即才走到女帝麵前,低頭俯視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帝王。
“藍家是不是告訴你太妃之子已經死了?就在那破廟外被人生生摔死了?”
女帝聞聲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疑。
“你同朕說這個作甚?什麽太妃之子?他是死是活又與朕何幹?”
“你還真是見了棺材都不流淚,撞了南牆也不願回頭啊!自欺欺人真那麽有意思麽?”
於小魚搖頭不已。
她對葉十三招了招手,葉十三急忙一溜小跑到了幾人跟前。
從懷裏摸出了幾封疊好的信箋。
“這便是花覓和藍家往來的信箋,這上麵清楚寫了動手時間和地點。”
於小魚將那些信箋接了過來遞給女帝。
“我確實不知道你是怎麽偽裝成現在這樣的,但世間萬事都有因果,你頂了人家麵皮卻用盡心思殘殺別人子女,別人又怎麽可能一直忍下去?這是花覓在巧夕會上定下的計劃,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看看她是如何勾結外人、步步謀算、費盡心思的要來殺了你這個所謂的母皇。”
女帝一言不發地接過了信箋。
展開來,她一目十行的掃了下去,神情越發陰沉不定。
於小魚繼續說道。
“你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中,這怎麽可能?你真當花覓傻,還是當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一個接一個的往公主府裏納小相公,真的隻是因為她是貪色之徒麽?告訴你,她還真不是!別人我不說,就她身邊那個姚侯,恐怕也隻個極為少見的高手。”
葉十三插話道。
“所以巧夕會上對你動手的人便是我和姚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