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毒的瞥了一眼**滿臉清淚的花麗,才繼續說道。
“要不是你們奪了母皇的喜愛,我也不至於無人看管,我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都是拜你們所賜。”
“不是這樣的,三妹你聽我說,不是這樣……”
花麗渾身都在顫抖,卻還是用力哭喊道。
“母皇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寵溺我,她沒有!她從來都沒有寵過我,就連我現在這樣,也是因為母皇!”
“哼,不是因為二姐姐麽?”
花毓輕哼出聲,一臉鄙夷地看著花麗。
“你們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漪瀾築和兩儀書院的布置,我比誰都清楚,你這是受了詛咒才會癱的。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二姐姐找的那位大師還是我親自去請的,沒想到吧?”
“沒有詛咒!”
花麗如同發狂的一般的尖叫出聲。
她努力仰起頭,淚水早已迷蒙了她的雙眼。
“三妹,你聽我說,根本沒有詛咒,沒有!所謂陰陽相對隻是個幌子,我這雙腿是被母皇生生打斷的!她並非你所想是什麽慈母,對我們更沒有半點親情,倘若今日將我逼死,來日這便是你和二妹的下場!”
“哦,真的?”
花毓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隨即她眼中又湧起了無數興奮之色,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追問了一句。
“你這雙腿真是母皇廢的?”
“是,她說我不配擁有現在的身份,說我隻配如同狗一般躺在**苟延殘喘!可你知道我做了什麽嗎?我什麽都沒有做,隻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她的木盒,可她……”
說到這裏花麗狠狠喘了幾口氣。
“放過我,我就把我看到的東西都告訴你!”
“嗬,你想害我?你知道了母皇的秘密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為什麽要知道?我對皇儲沒興趣,對母皇的秘密更沒興趣,我隻對你的命有興趣!”
說著,花毓高高揚起了手。
在她指尖赫然夾著一枚泛著藍光的長針。
花麗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三妹,不要殺我,不要!”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殺你的人是平夏五王爺!”
語畢,花毓毫不猶豫地將毒針向著花麗刺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角落裏忽然一股暗風襲到,硬生生打偏了花毓的手。
那枚毒針深深刺進花麗身側的被褥中,隻剩尾端發著幽幽藍光。
“誰?誰在那裏?”
花毓眼皮一跳。
她急忙扭頭望向了幽暗的角落處。
一抹修長身影從那裏緩緩走出……
這是一個身著月牙白長衫的男子,他長及腳踝的墨發如同流雲般傾瀉而下,微仰的麵容精美剔透,雙眼卻空靈寂靜,渾身透著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整個人氣質高雅出塵、清冷如霜。
走出後,他看都沒看花毓一眼,而是望向了**瑟瑟發抖的花麗。
“麗公主,你現在信我的話了吧?”
“信,我信了……”
花麗嗚嗚咽咽的答道,身體早已抖到不行。
男子輕嗯了一聲,隨即又用他那敲冰戛玉的清冷嗓音問道。
“嗯,既然女帝給了你兩個選擇,那現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出手救你,你按我交代去辦;二是我現在扭頭就走,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願意按你說的辦!求你救我,快救我……”
花麗放聲喊道。
男子再次輕嗯了一聲,扭頭望向了一側早已目瞪口呆的花毓。
“還不走?等我請你走嗎?”
“你,到底是誰?”
花毓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兩步,渾身充滿防備的問道。
“與你無關。”
男子完全不想和花毓多說。
見花毓還是不動,他輕抬右手,露出了瑩白無暇的修長手指。
微微一揚手,一股勁風從他指尖飛射而出……
哐當!
花毓頭上的玉簪瞬時掉落在地,碎成兩截。
沒等她反應過來,男子再次開了口。
“三個數,若你還賴著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花毓怨毒地看了男子和花麗一眼,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男子這才上前彎腰將那兩截玉簪撿了起來。
他拿在手裏仔細端詳了許久,半晌才低聲說道。
“倒是個玩毒高手,但比之小可兒還是差了些。應該不是她,那會是誰呢?”
“謝謝公子……”
直到此際,**的花麗總算是徹底回過了神。
她顫聲向男子道謝。
隨即像是害怕男子就這麽拋下自己一般,又急忙哀求道。
“公子救了我,我願意按著公子所說去辦,這南風殿任由公子主宰。”
“我要你這南風殿作甚?”
男子輕聲說道,往床邊走去。
想了想,他伸手往被褥裏探去……
“你,要幹嗎?”
花麗嚇得花容失色。
雖然南越國國風開放,但她向來潔身自好,至今為止還是個真正的姑娘家。
男子伸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頓,立即又毫不猶豫地探了進去。
“我對你沒興趣。”
說著,男子的手已經觸碰到了花麗雙腿。
“你這腿已經廢了,沒法治。但你身體其餘地方無恙,下來吧,現在我陪你去赴宴。”
“啊?”
花麗本就慘白的臉色瞬間更白了幾分。
自打她斷了雙腿以後,就整日窩在南風殿中,故意閉門不出、與世無爭的唯恐再遇上禍事。
可現在男子竟然要帶她去赴宴?
這不是擺明了要將她往女帝跟前湊嗎?
一想起自己當初斷腿時的場景,花麗又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男子卻二話不說,將她抱坐在了床位的木質輪椅上。
“別擔心,我在,無人能傷你。”
見花麗還是抖得停不下來,男子再次低聲說道。
“記住,我叫冉沛。”
宴席上的女帝此時早已等得焦躁不堪。
按著她的交代,花毓早就該有行動了,可現在竟是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片刻前,於小魚便借故起身出去了。
隨即那廂藍家剛回來的少主也一言不發的離了席。
而花覓卻還不知輕重的在她跟前晃來晃去,慌得她極為心煩。
女帝神色不善地瞥了眼正極力討好自己的花覓。
“你那新納的小相公都出去半晌了,你就不去找找?”
“母皇不必擔憂,他有眩暈症,兒臣已經讓人將他扶去了偏殿,他躺躺就好。”
“哼,早晚你要死在這些男子的肚皮上!”
女帝聞言更沒好氣。
花覓卻像是完全聽不出她話語裏的怒意一般,依舊笑著討好道。
“母皇放心,不過是些解悶的物事,兒臣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