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看著於小魚,納晟源噗嗤笑出了聲。

“嗬,你爹是王爺?你倒說說看是哪門子的王爺?”

眉眼輕抬,納晟源哪裏會信於小魚的話?

就於小魚這一身強橫的功力,若是沒有吃足苦頭那是不可能擁有的。

皇族女子也能吃苦?

嗬嗬,開什麽玩笑!

“於小魚,你不想尊重本王就算了,用不著隨口胡謅。”

話語間,納晟源那賤兮兮的表情又出來了。

於小魚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輕嗤出聲。

“沙雕!”

夏蟲不可語以冰!

和一個含著金鑰匙的紈絝王爺說這個?

不是浪費口水嘛。

於小魚懶得和納晟源解釋自己郡主的身份。

反正青蓮國皇族現在也沒落成了那個鬼樣,等自己回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於小魚又白了納晟源一眼,走到牢門旁坐了下來。

她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不遠處。

於小魚選的這個地方十分刁鑽巧妙,這間牢房正好處在拐角處,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羽卿悠所在的位置。

但羽卿悠卻是看不到這邊的。

見於小魚不理會自己,納晟源又笑了兩聲後忽然覺得十分無趣,他走到於小魚身旁也坐了下來。

“怎麽,這是生氣了?”

“王爺你是真的狗!”

於小魚挑了挑眉。

納晟源沒聽懂這意思,他勾了勾唇問道。

“什麽意思?”

“誇你呢!王爺你腦回路清奇,異於常人。再說這件事以後,咱們也不會有別的牽扯,你做你的逍遙王爺,我回我的青蓮國,咱們一別兩寬各自安好便是。”

“你要走?”

納晟源微微蹙眉。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於小魚說要回青蓮國,他心裏就有種不大爽利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孩童得了一件極為喜愛的玩具,在還沒玩夠的時候大人便要把玩具收走,這感覺讓納晟源十分不喜。

於小魚扭頭看向他。

“不然呢?我可不是你們平夏的人,總不能一直賴在這裏吃你的,喝你的。”

“為何不能?”

納晟源挑眉問道。

於小魚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無奈。

“王爺,我可比不得你,你就算什麽都不幹也有你那幫兄弟們撐著。但我要是不幹活,嗬……那我離玩完也就不遠了。”

“你真是衙役?本王倒還未曾聽過青蓮國有女衙役。”

納晟源忽然麵色一正,沉聲問道。

於小魚想起來之前木知探過自己的口風。

她瞥了納晟源一眼,搖了搖頭笑道。

“隻是稱呼上不同,但幹的事和衙役差不多。這次來平夏王城,我其實就是抓一個殺人凶手,那邊還等著我帶人回去結案呢。”

“什麽樣的案子?”

“就……怎麽說呢,反正挺詭異的,死了好多年的一個逃犯忽然又活了,是件稀罕事兒吧?不過現在和你說這些沒用,還得等抓到人再說。被蘇葉這案子一耽擱,我也不知道那人跑去哪兒了。”

於小魚輕歎一口氣。

原身接手的這樁案子算得上是青蓮國的一樁奇案了。

納晟源的好奇心也完全被於小魚勾了起來,他還想再細問,於小魚卻不肯再透露了。

目前青蓮國和平夏王朝雖然沒有什麽門麵上的直接衝突,但關於案件這一塊,雙方還是少打聽的為好。

至少於小魚是這樣想的。

兩人又隨意閑聊了幾句。

因著於小魚開口閉口就是案件、逃犯一類的話,納晟源更加堅定的認為於小魚就是青蓮國某個州郡的衙役。

畢竟平夏王朝都有宋小果那樣的存在,青蓮國出個女衙役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到了亥時,納晟源見於小魚靠坐在牢門邊打盹。

他好心伸出手扶正了她的腦袋。

“要不你先那邊休息一下,這裏換我來盯著。”

於小魚瞥了那邊一眼,隨即點點頭站起了身。

“咱倆換班盯吧,今晚不一定會有事。葉七曦畢竟隻是個弱女子,就算上麵故意放鬆守衛,她也不一定有膽量進來這大牢。”

“嗬,所以本王說你不了解女子啊!”

納晟源笑的很是自信,他將幹草抓得十分鬆軟,然後拍了拍才說道。

“女子往往會比男子執著,倘若她們真恨上了一個人,那麽便會用盡一些手段去做到她們想要做的事。比如複仇、殺人,或者是報複男子……反正就是會窮其一切,不惜所有。”

“哦。”

於小魚長長哦了一聲,往幹草堆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納晟源。

“王爺你天天混在浣月館裏,是比我懂女子。但我問你個問題哈,你覺得是你玩了她們,還是她們玩了你?”

“這……”

納晟源麵色一滯,別扭無比的說道。

“本王之事豈是你能打聽的。”

於小魚看著納晟源的側顏,心裏莫名產生了一種怪異感覺。

一個天天混在風月地的老司機,竟然還會流露出這種不好意思的神情?

這是老黃瓜刷綠漆?

非得裝裝嫩麽!

沒那個必要啊!

於小魚搓著手指頭想了想,隨即一轉身閉上了眼睛。

納晟源是老駕新手或是新駕老手和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自己操那麽多心幹嗎。

這個盹於小魚打得迷迷糊糊的,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間被人猛力地推了幾下。

“於小魚,羽卿幽不見了。”

“什麽……”

於小魚一躍而起,眼前的納晟源也是一臉焦急。

納晟源急忙解釋道。

“本王剛才內急,去之前還見她好好睡著呢,可回來人就沒了。”

於小魚二話沒說,一把推開納晟源就衝到了羽卿悠所在的那間牢房裏。

果然,一眼望去空空****,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牢門沒有上鎖,牢房內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應該是她自己出去的。”

環顧四周一圈於小魚肯定的說道。

納晟源點了點頭,緊抿著唇沒說話。

臉色卻是已是難看到了極致。

人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丟的,這不是啪啪啪打自己的臉麽?

於小魚抬眼就看到納晟源那一副生吞了活蒼蠅的表情。

“王爺你別想多,要是外麵進來人,你肯定會發現。羽卿悠心眼比我們想的還要多,她肯定早就察覺了我們的存在。我隻是奇怪,以我的身手而言,她一個不懂功夫的女子是怎麽發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