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安拓會為什麽那麽肯定兩儀書院就是極陰之地,但於小魚腦海卻浮現出了另一種想法。
故意陰陽相對?
為毛總覺得透著點青蓮國那些血邪巫術的影子。
雖然沒人知道女帝為了什麽才會選擇極陽之地建漪瀾築。
但如果兩儀書院真是極陰之地……
那花覓就一定是故意的!
想了想於小魚才低聲說道。
“既然咱們都不懂這個,這件事就先找個風水先生確定一下再說。”
她話音剛落,納晟源便眼神怪怪的看著她。
像是她臉上忽然開出了花一樣。
於小魚微微一想後瞬時恍然大悟,她不由捂住了臉。
“對不起,是我太著急給忘了。平沐會巫術,當然也能看明白一些個中門道,一般的風水先生肯定比不上他。”
納晟源伸手給了她個摸頭殺。
“那是自然!平沐你進來。”
門外的平沐早就已經將三人的話聽在了耳裏。
他應聲而入,對著納晟源躬身道。
“兩儀書院為極陰之地便是屬下告訴安城主的,剛來這裏時屬下便隱隱察覺出了一絲不尋常,比如這裏會比外麵更陰冷一些,明明是炎炎夏日書院內卻是涼風習習,還有這裏的房子也建的極為蹊蹺,分明暗合了八卦之術在其中。”
“所以你早就知道這裏有問題?”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平沐點頭,一本正經的回道。
“於姑娘不是說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要管太多?所以昨夜我便沒提這些。而且安城主所言並非空穴來風,極陰之地會生出一些不祥之物也實屬正常。”
“這裏真有阿飄?”
於小魚咋舌不已。
雖然沒聽太懂於小魚的話語,但平沐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所謂極陰之地也叫做亥地或是陰屍地,屬北水,葬者屍首不爛,土為深黑。兩儀書院雖是選在了這裏,但僅僅也隻符合北水之地一項,若沒有足夠的死屍在其中,這極陰之地還是勉強了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有足夠多的死人,這裏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極陰之地?”
平沐點頭。
“正是。”
於小魚卻是瞳孔一縮。
她想起了昨晚上在屋子裏那說不出道不明的怪異味道。
見於小魚神情有異,納晟源低頭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
“也許,我是說也許!也許這裏真有足夠多的死屍也不一定。”
於小魚不確定地開了口,眸底閃過一抹駭然。
“這裏是書院,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屍體?不過……倘若這裏很久以前就是亂葬崗呢?平沐,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
納晟源皺眉問道。
平沐卻搖了搖頭。
“當時屬下因著好奇,曾打聽過兩儀書院的前身,這裏並非亂葬崗而是一片荒野之地。”
“不對,你們跟我來!”
於小魚出聲打斷了兩人。
帶著他們就往自己昨晚所住的那間客院而去。
因著花毓早已離開,此際院落中隻有幾抹晨曦透過槐樹縫隙投落在地麵上,但還是透著一股子陰冷。
於小魚也不多說話,直接進了西屋就掀開床幔往木床下看去。
一眼,她就愣了。
這特喵哪裏是什麽木床啊!
隻見下麵是泥土砌成的泥台,四周封的嚴嚴實實,上麵放了一塊木板和床頭,再罩上床幔鋪上被褥。
所以才會一眼看去就誤以為這是木床。
可實際上這就是一塊嚴絲合縫的泥土台子。
納晟源眉頭緊蹙,上前彎腰敲了敲泥台。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王爺,此物不可動。”
平沐趕緊上前攔住了他,眼裏也有駭然。
“難怪會說這裏是極陰之地,這裏麵封著的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今日便要向院長辭行,此時不易打草驚蛇,暫且先別動這裏。”
“你知道這裏麵是什麽?”
於小魚眼皮跳了幾下,低聲問道。
平沐輕嗯了一聲。
“也不是完全確定,但裏麵極有可能是屍體。此處若有大量屍首,極陰之地自然能成,人力所為……”
沒等平沐把話說完,屋子裏的其他三人竟然都同時轉身往外走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另外兩間屋子裏的木床也是偽裝過的泥台。
就連平沐和安拓住了好幾日的那院裏也是同樣的情形。
一想到自己在這玩意兒上睡了許久,安拓整個人後背都滲出了一層冷汗。
“五爺,既然不能打草驚蛇,咱們還是尋個借口搬出去吧?這東西實在太瘮人,我現在渾身都不對勁。”
安拓完全忘了他昨晚說的話。
於小魚卻搖了搖頭。
“平沐說這裏以前就是一片荒地,那麽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這些泥台裏都是屍體的話,屍體又是從哪裏來的?”
“難不成是……”
安拓聲音發顫。
納晟源卻沉聲說道。
“難不成會是兩儀書院的學子們?平沐,你可知曉兩儀書院建院多久了?”
“聽說已是十載有餘。”
聞言,於小魚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竟然建了十年還要多!
那麽就算每年死上十來個,十年下來也得上百之數,而且有可能還不止。
於小魚深深瞥了納晟源一眼。
“咱們先離開這裏,不管這裏麵是不是屍體,這件事都和我們沒關係。陰陽風水還是血邪巫術,隻要和安戰弘扯不上關係的,咱們都別管。”
於小魚說的斬釘截鐵。
她是不怕阿飄。
但她見不得這種醃臢事就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兩儀書院本就是花覓的產業,換而言之這位野心勃勃的公主再有什麽離譜舉動,自己也管不著。
別說花覓隻是殺人埋屍,以人力弄個極陰之地和女帝對著幹。
就算她把南越國給掀了,也和自己這種外來人口八竿子打不著!
以往,都是於小魚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
可這次卻是安拓。
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聲音顫抖的說道。
“會不會,弘兒也在……”
“別瞎說!就昨晚我聞的那股味道根本不是什麽腐臭之味,這書院已經建了十年往上,也就是說這裏麵哪怕真是屍體,也不會是新埋的,肯定和安戰弘無關。”
於小魚否定的極快。
此際她也心慌的緊,安戰弘自打被人弄出漪瀾築以後就沒了蹤影。
雖然都猜他在藍家,可藍家和二公主的關係……
於小魚根本就不願意再細想下去。
“別慌,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去漪瀾築了,我們先把那邊弄清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