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晟泉差點被納晟源的不正經給氣死,當場爆了粗話。
納晟源縮了縮脖子。
“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嘛,不信你問三哥。”
“哼,你早晚帶壞你三哥!”
納晟泉狠狠罵了納晟源一句。
隨即他望向了眉眼含笑的於小魚。
“雲安郡主倒是本事,連這麽隱秘的事都能查出來。不過郡主遠道而來,倒是朕疏忽了,沒有吩咐四方館早做準備,怠慢了郡主著實不該。”
此話一出,納晟源當即變了臉色。
“皇兄要讓小魚去四方館?”
納晟泉淡淡掃了他一眼,神情嚴肅地說道。
“他國來使住四方館有什麽不對麽?小五,你最近越發沒正形了,是不是朕太過縱容你了?”
平夏王朝乃泱泱大國、四方來朝,萬悅城裏當然設有接待使臣的地方。
四方館也可以理解為比較早的賓館。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笑了。
“陛下這是不喜我?”
“郡主說笑了,你並非和親而來,朕又何來的喜或不喜?待會兒朕就吩咐下去,讓人把四方館收拾好。”
“陛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和誰來的萬悅城陛下很清楚。我雖然不是和親而來,但我也不是使者來朝,讓我去四方館?陛下這是不想我再和五王爺有所相交吧?”
於小魚慣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
何況納晟泉見麵就想給她下馬威?
嗬,想多了!
哪怕是萬國之國的帝王,於小魚也沒虛過。
納晟泉倒是沒想到於小魚說話會這麽直接,他臉色微微一滯,唇瓣浮起了一抹冷笑。
“雲安郡主想長住五王府?那好,朕這就可以修書一封,讓青蓮國派郡主和親。”
如果是好聲好氣地說和親這件事,於小魚當然不會有什麽想法。
但納晟泉現在的語氣讓她很不爽。
翻譯一下納晟泉的話,可不就是說自己上杆子貼著求嫁嗎?
於小魚輕掀眼皮,臉上笑意半點不減。
“此事就不勞陛下費心了,和不和親這事我沒想好,納晟源也沒想好。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倘若陛下實在不喜我的話,我們青蓮國曆來就有招郡馬的傳統,想必納晟源也不會拒絕,等此間事了我便帶著他回青蓮國。”
於小魚兵不血刃地便回殺了納晟泉一刀。
哼!
姐四十米的大刀就沒掄空過!
偏偏納晟源又是個疼媳婦兒的,沒等納晟泉說話,他就著急忙慌地幫腔道。
“好,我和你回青蓮國做郡馬!”
“你敢?”
納晟泉差點背過氣去。
他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君主,也不是特別不喜歡於小魚,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刁難一下後者。
這和當年見到宋小果之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宋小果給納晟泉的感覺是聰慧能幹,明顯就是個能幫著納晟霖的賢內助。
可於小魚給他的感覺卻隱隱透著一股子危險!
納晟源本來就是個不安分的主,若是於小魚在身邊……
納晟泉感覺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之際,一旁的納晟愷清了清嗓子,溫聲說道。
“皇兄,我隻求再見她一麵,還請皇兄成全!”
“斷都斷了,何必再見?”
納晟泉蹙眉。
納晟愷一反常態的堅持著,他站起身衝著納晟泉行了一禮。
“我此生隻求過皇兄一次,便是之前替安然進宮說項,可皇兄拒了我。難不成皇兄真要讓我嚐盡求而不得的苦?皇兄,她的身份我知道,她的下落我也知道,求皇兄讓我見她!”
“唉!”
納晟泉長歎出聲,眸底滿是擔憂。
他不讓納晟愷見樂安然,那隻是他保護弟弟的一種手段,就如同他對納晟源做的那些事一樣。
可他也深知納晟愷的執著勁,不然也不會推波助瀾。
於小魚挑了挑眉沒說話。
反正現在她就是個吃瓜群眾,擺爛躺平就好。
偏偏納晟泉不肯讓她躺平。
目光在眾人身上流轉了一圈後,納晟泉定定看著於小魚。
“雲安郡主,你還真是會給朕找事!唉,罷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他們所在,便自己去華羽宮吧,但是記得無論如何不可傷他們性命。”
“謝謝皇兄!”
納晟愷拱手道謝,轉身就走。
見狀,納晟源也急忙牽起於小魚準備追上去,卻被納晟泉出聲喊住。
“小五你陪你三哥去,朕同雲安郡主有話要說。”
“啊?”
納晟源滿臉愕然的回頭,手卻緊緊拽著於小魚不肯鬆手。
於小魚心頭一暖。
自家男人裝傻扮癡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麽,納晟源在擔心自己。
於小魚眨巴眨巴眼睛對納晟源揚起了笑意。
“放心,別忘了你還要靠我護著。”
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
小哥哥你可別忘了我是打遍平夏無敵手,你就放心讓我留在這裏吧,我保證不打你皇兄!
“嗯。”
讀懂了於小魚的眼神,納晟源終於放開了手,卻還是走的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那眼神看得納晟泉牙花子都發酸。
納晟泉輕哼出聲。
“哼,沒出息!”
“陛下言重了,五王爺有沒有出息陛下不是很清楚麽?”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笑道。
納晟泉再次冷哼,揮手把周圍的宮人都打發了出去,獨留他和於小魚在殿中。
“你們這幫繡衣使管的也太遠了吧?查案子都查到平夏來了,這是你們皇帝的意思,還是安平王的意思?”
等人都走空了以後,納晟泉才冷聲問道。
於小魚並不詫異他的問話。
畢竟在帝王眼裏,簡單事情不複雜化,他都不好意思說他是個合格的帝王。
多想點沒毛病!
“陛下無需擔心,此次我和納晟源回來是求三王爺幫忙的。至於樂安然的事我等也是無心之舉,畢竟陛下在密室的這把火放得很是完美,要不是衛可無意中的發現,興許這就是一樁無頭案了。”
於小魚稱讚道。
可她的稱讚落在納晟泉耳力,那活脫脫就是諷刺。
納晟泉冷冷看著她。
“那你為何要同朕的皇後和貴妃接觸?”
果然他是知道的!
於小魚心頭微顫,依舊麵不改色地說道。
“那也是誤打誤撞碰上的,而且我和她們並沒有說什麽,就是打聽了一下樂安然的事,畢竟我是來宮裏找線索。”
“真沒說別的?”
納晟泉有些不信,又追問了一遍。
於小魚垂眸之間已是萬念閃過,心裏早就把事情始末又分析了一次,很快她就有了結論。
抬起頭,她神情極為平靜。
“除了樂安然的事,我還問了樂家至寶,可她們都說不知道。難不成陛下還希望我問她們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