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就成了最不受歡迎的人,納晟霖也很心塞。

他當即冷著臉,一言不發地帶著宋小果離開了三王府。

一出大門,宋小果便挽著他的胳膊輕聲說道。

“納蘭,你還是太不了解三哥了,他對樂安然怎樣你會不知道?剛才你就不該開口阻攔!這事其實我們不也很想知道真相?”

“皇兄有令,不能不從。”

“可將在外還軍令有所不受呢,你腦子怎麽就不會拐彎呢?我問你,這次陛下所為你心裏真沒猜忌?不管是我們這邊,還是三哥他們那邊,陛下做的痕跡都太過明顯了。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公孫長歌不願意提及當年的事根本不是因為膈應五哥,而是宮中早就去了人叮囑過了。”

“是皇兄不讓他說的?”

納晟霖微微一愣。

宋小果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

“嗬,可不就是嘛!所以啊,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貓膩大家心裏都清楚,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那我們現在……”

“當然是回家睡覺。”

宋小果嘴角一撇,不但自己不進宮,連帶著還不讓納晟霖進宮告狀。

三王府內。

納晟愷也是一臉愧疚之色。

“對不住於姑娘,讓你和小七生了嫌隙。”

“沒事,七王爺要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我不在意。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樂家是真有寶物嗎?”

於小魚再次提及了這事。

納晟愷溫和笑道。

“小五沒騙你,樂家哪有什麽寶物?若有,本王必會知曉。”

“可四師兄說了有啊。”

“阮元說的?”

納晟愷溫聲問道。

於小魚點頭。

“三王爺果然對我們白玄門極熟,看來我幾個師兄你都見過了。”

“不,本王沒有見過阮元,卻知道他。”

說到這裏納晟愷微微沉吟了幾秒後才繼續說道。

“難怪之前你說他是平夏故人,還真是故人。先帝在世時,阮家可是我平夏出了名的忠良,他會求殷峴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那為什麽他不親自出麵呢?”

於小魚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納晟愷神情微微一滯,隨即笑道。

“先帝在世時,滿朝皆忠良,但我父皇登基後,他們大多辭官歸鄉了,阮陽帛也是那時功遂身退隱入了市井。或許是這些年阮家逐漸沒落,便遠離了朝堂之事,故而阮元才不願出麵。”

“哦。”

於小魚輕輕哦了一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沒想出來。

倒是一旁衛可嘴快的問了一句。

“三王爺不對啊,你所謂的先帝不應當就是你父皇麽?怎麽是先帝走了才是你父皇登基?而且這輩分好像也不對啊。”

對了!

就是這個!

按著納晟愷所說,曆經三個朝堂的間隔,阮元他爹阮陽帛現在不都得老到都走不動了?

可阮元他爹阮陽帛分明就正當壯年,整天在白玄山上蹦躂得歡呢。

還是白玄門的八大護法之一。

納晟愷麵色有些尷尬。

倒是一旁的納晟源滿臉不在意。

“本來已故祖輩都會有自己的廟號,比如文帝、武帝什麽的,但我父皇的皇位本就是先帝禪讓而來,他老人家念及兄弟之情,又傷心過度,一直到他駕崩之時都沒給過先帝廟號,所以我們便也這樣習慣的喊了。不過別太在意這個,我皇兄早就請人在看什麽字號合適了,很快就會給先帝廟號。”

“所以你們說的先帝是你父皇的?”

“兄長。”

納晟源肯定的回道。

隨即又解釋了一句。

“他老人家在位僅一年半,膝下無子,病重之時便將這江山托付給了我父皇,而我父皇又將皇位傳到了皇兄手上。而且我們兄弟之間會如此和睦,也是因著祖上有此祖製,兄弟不可反目、不可鬩牆,更不可因貪慕皇權便鬧到恩絕義斷。”

“你們確實挺和睦的。”

於小魚嘴角抽了抽。

納晟愷尷尬笑道。

“讓於姑娘見笑了,小七性子冷厲,小五又頑劣了些,他們隔兩日便好了。”

“嗬嗬……我和他好不了。”

納晟源冷笑連連。

於小魚本來還想勸他兩句的,卻從他微表情上發現了端倪。

敢情這貨就沒生氣!

她立即閉上了嘴,默默理了理他剛才說的事。

原來納晟源他爹的皇位是他伯伯禪讓的,加上在位時間很短,所以才會造就阮陽帛那種曆經三朝還正當壯年的人存在。

不過這又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事,為毛三王爺一副尬到不行的神情?

於小魚也沒多想,又把問題帶了回來。

“那阮元為什麽要說樂家有寶物,還說很多人都惦念著那東西?而且我覺得他應該沒撒謊。畢竟從樂安然進了三王府以後,她身邊的暗殺事件就沒少過,這事楊凡也側麵證實過,有人是真想殺她。”

“有人想殺安然?”

納晟愷臉色劇變。

“難道三王爺對此竟一無所知?”

小蘿莉嘴實在太快了,葉十三忙不迭地去捂都沒捂住。

“本王,確實不知。”

說這話時,納晟愷眸底飛快掠過一抹沉痛。

他一直以為自己把她保護的很好。

一直以為在自己嗬護下,她即便過得不是很開心,至少也能一生長安。

可他錯了!

竟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要動她?

於小魚靜靜看著納晟愷神情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了巨大轉變,就如同平靜無波的海麵上忽然生出了巨大風暴。

看來,納晟愷是真不知道這事。

於小魚心裏有了底。

“三王爺不必太在意那事,眼下我們需要做的還是盡快找到張升下落。對了,還有公孫長歌那邊恐怕也隻能拜托你再去問問,畢竟他對納晟源不滿,我們也不想正麵同他相對。”

“是問當年安然入宮的事?還是樂家至寶的事?”

納晟愷又不笨,當然聽得懂於小魚的暗示。

於小魚眉眼彎彎的點頭。

“雖然公孫段是你們娘舅,但他這個舉動還是很讓人費解。明知樂安然不是樂家後人,卻還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把人送進了宮?要說他什麽都不圖,我是真不信。”

“可能他也被蒙在鼓中。”

納晟愷輕聲道。

看他神態又恢複如常,於小魚總算是放下了心。

這麽個性子溫和的好好王爺可千萬別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姐姐就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