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於小魚在外麵和幾位王爺說話的當兒,衛可和葉十三坐在屋內瞪著瑟瑟發抖的楊凡。

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隻怕楊凡早就死了無數回了。

衛可和葉十三是為了於小魚的安危而來。

可楊凡卻引著於小魚往危險的地方跑,這不是沒事找抽麽?

雖然小蘿莉一直沒明白於小魚要去的地方是哪裏。

但她知道那肯定很危險。

見兩人恍如要吃了自己的目光,楊凡也是滿頭大汗。

“兩位大人,你們這樣看著我也沒用啊。又不是我讓郡主去的,是她自己非要……”

沒等楊凡說完,小蘿莉已經冷哼出聲。

“哼,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左丘額的人。如果小魚出了什麽問題,我告訴你,你全家都不夠賠!”

“真不是小人……”

“楊凡,既然你知道我和衛可,那就應該聽過冉沛。別說我沒提醒過你,於小魚可是冉沛心尖尖上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哈,於小魚真有什麽三長兩短,你死了還是小事,恐怕他連你祖宗八代都不會放過。”

葉十三這話可不是嚇唬楊凡的。

冉沛的預見能力其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出身於風水奇術世家。

風水奇術那種東西本來就玄,一般人根本不敢輕易得罪他們。

要不當初青蓮國老皇帝也不會睜隻眼閉隻眼的任由冉沛自行外放,而是會將他弄死在眼皮子底下。

畢竟冉沛的預見能力落誰手上都不是件好事。

一旦真惹急了冉沛,他在楊家祖墳上動動手腳簡直不要太輕鬆。

到時楊家也別指望什麽祖墳冒青煙了。

恐怕都得嘩嘩嘩地往外冒黑水!

楊凡當然知道冉沛是何方神聖,也知道人家的手段,但他是真沒辦法。

苦著臉,楊凡幾乎是在哀求兩人。

“要不兩位大人還是勸勸郡主吧?玄霧穀真不是普通人能進的地兒。”

“你說哪裏?”

衛可眼皮子一跳,不由追問了一句。

楊凡愣怔幾秒後才再次說道。

“玄霧穀。”

“啊,那就妥了!葉十三,咱倆還是太過緊張了,如果是玄霧穀小魚鐵定沒事。”

“嗯。”

葉十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於小魚師從白玄門這樁事並非人盡皆知,但玄霧穀隸屬白玄門卻是全天下都知道。

如果要去的地方就是白玄門的地盤,那豈不是說於小魚可以橫著走?

不過也不對!

小蘿莉微微思索後又皺起了眉頭。

她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楊凡。

“你為什麽要帶小魚去哪裏?難道這次的事和白玄門有關?”

想了想白玄門一貫的作風,小蘿莉心裏忽然不安了起來。

楊凡咽了口口水。

“那邊和安然姑娘的事無關,至於郡主為什麽要去其實我也不大明白。”

“唉,還是等去了再說吧。”

葉十三插話道。

沒多久,於小魚才施施然走了進來。

一看盯著自己的三雙眼睛,她不由唇角輕勾,笑問道。

“怎麽,這是都準備好了?”

“我就想問問,你去玄霧穀作甚?剛才我們已經問過楊凡了,他說那邊和樂安然的死沒有關係,那你還巴巴地跑過去幹嗎?”

衛可滿臉不解地問道。

於小魚唇角勾得更高,眸底閃過一抹促狹。

“他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你是不是傻。”

“可那是你師門。”

衛可加重了語氣,於小魚雙手一攤轉身就往外走。

“是師門又如何?至少我得弄明白他們到底想做什麽。畢竟出來這麽久了,也該去見見三師兄了。而且……”

說到這裏,於小魚忽然頓住了。

並沒繼續想往下說的意思。

衛可眨巴眨巴眼睛對著葉十三搖了搖頭。

“你知道白玄門的三師兄不?”

“知道啊,可出名了。聽說是個和艾長截然不同的人,有點……嗯,妖裏妖氣的?”

“噓,你小聲點。”

衛可對著葉十三輕輕噓了一聲。

聞言,兩人身邊的楊凡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兩人竟然敢說主上妖裏妖氣?

不過……

怎麽感覺好貼切!

玄霧穀雖然是白玄門的一個據點,但它本來就在距離萬悅城外幾十裏地的深山中。

從這裏出發,以於小魚的腳程也就是一天時間。

平夏王朝之所以任由白玄門在境內占據地盤,主要還是因為白玄門曆來不參與各國之事,加之納晟愷和酆滄又是摯友。

所以他們明麵上對玄霧穀很放心。

但實際上……

誰知道守護平夏的七王爺是不是做過什麽部署呢?

於小魚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日落之前到達了玄霧穀。

白玄門畢竟是大門大派,不同於一般的小勢力,遠遠的於小魚就看見了那座氣勢滂沱的熟悉山門。

雖然她從未來過玄霧穀,但白玄門的招牌山門卻是不管哪裏都一樣。

見山門處守著三個小童子,於小魚直接將自己在白玄門的玉牌拿在了手上,二話不說便帶著眾人大搖大擺的進了穀。

見狀,一個小童扭頭就往山門內跑。

另一個小童也急忙追了上來,嘴裏著急的喊道。

“小魚姑姑您等會兒,山腰裏有瘴氣,得拿了解藥才能進去……”

“瘴氣?”

於小魚俯視而望,果然看見山腰處湧動著層層粉紅色的薄霧。

玄霧穀本就是河穀之地,山門比穀底高出了許多,這樣望去簡直就如同是看到了一片片翻騰滾動的粉雲。

於小魚站住腳,對著小童眉眼彎彎的笑道。

“這東西不是天然的吧?”

“姑姑怎麽知曉?”

小童有些詫異。

於小魚撇了撇嘴,笑容裏透著一絲狡黠。

“他不就最喜歡這騷粉色?再說了,咱們好歹是名門正派,除了他誰還會搞這種歪門邪道的把戲。”

小童默然,哪裏敢接話。

於小魚又笑道。

“我剛才看見你們有個人跑進去了,是給他報信去的吧?那正好,我就在這裏等他來接,也省得我下去一趟了。”

“小魚姑姑還是自己下去吧,師父他最近受了傷,恐怕無法上來接您。”

說著,小童從懷裏摸出個玉瓶,從裏麵倒出幾粒藥丸遞給了於小魚。

於小魚極為詫異。

“誰能傷得了他?”

“唉,姑姑還是親自去瞧瞧吧,這都纏綿病榻半月有餘了。”

語畢,小童將藥丸往於小魚手裏一塞,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折回了山門處。

衛可也是滿臉好奇。

“你那三師兄可是出了名的那啥?他會受傷,不可能吧?”

“誰知道呢?咱們下去看看再說。”

聽聞自家三師兄受傷臥床,於小魚竟是滿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