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濤這近乎挑釁的言語,於小魚心裏不止一次升騰起想要把他頭打掉的念頭。

她冷冷瞥了眼張濤。

“活肯定是活不過來了,不過你也沒落什麽好,別忘了斑奈現在並不是張平平。張濤,你殺人奪子奪了個寂寞,你還想禍水東引就此除掉的張弛,現在也遠在平夏王朝,你最終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說完,於小魚轉身就走。

納晟源和葉十三急忙追了上去。

“怎麽這就走了?”

納晟源壓低聲音問道。

於小魚加快了腳步。

“我怕我忍不住打死他。”

自己越界而來以後,這已經是過手的第四個案件了,可不管前麵案件裏的凶手多可恨,都沒有張濤這般變態扭曲。

於小魚真的想要把他腦漿子都打出來。

葉十三皺了皺眉。

“那他這裏怎麽辦?”

“現在案件已經真相大白,當年之事張弛也不算冤,他是共犯。至於張濤,我不想判他斬立決,太便宜他了。”

於小魚腳步微頓,思索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這裏先交給你們,我連夜回一趟王城,我要麵聖。”

“於小魚,陛下現在可是誰也不見的。”

葉十三急忙阻止道。

於小魚搖了搖頭。

“非見不可!”

語畢,於小魚頭也不回的出了大牢。

納晟源和葉十三哪裏追得上她?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隨即又轉身折了回去。

“葉十三,你們繡衣使一般遇上這種案子會怎麽辦?”

“哼,直接剁了喂狗。”

葉十三想都沒想就回道。

話才出口,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一把抓住納晟源的衣袖。

“不好!於小魚這是要進宮更改律法。你快去阻止她,這事不可能的。”

納晟源一臉嫌棄的將他手甩開。

“你現在才想到這個?晚了!本王同你一樣,就會那麽幾下花拳繡腿,我怎麽可能追得上小魚?現在說什麽也沒用,等她消息吧,我們得替她守好這裏。”

“花拳繡腿?你竟然說我是花拳繡腿?”

葉十三仿佛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

納晟源懶得理會他。

“嗬,對不起我高看你了!你現在連花拳繡腿都不是。”

“我……”

葉十三差點氣到吐血。

可等他們處理好這裏回後院後,葉十三是真吐血了。

他對著木知和平沐吼道。

“你們說什麽,那個沒臉沒皮的小子也跟過去了?你們為什麽不阻止他?”

葉十三嘴裏沒臉沒皮的小子指的是巫倫。

木知皺皺眉沒說話,平沐卻不買他的賬。

“泫王世子好大的威風!要不等於姑娘回來,你去同她說說?我們可沒本事管她的事。”

“你……”

指著滿臉清冷的平沐,葉十三氣到發抖。

木知終於忍不住插話道。

“泫王世子手伸那麽長作甚?我家王爺可是郡馬,郡主帶個男子出去,我家王爺都不生氣,你在這裏著什麽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敢說我是太監?”

葉十三裂了!

納晟源真怕他一個忍不住,衝上去再找一頓打,急忙對木知和平沐招了招手。

“低調些,別動手!這裏是青蓮國。”

“是,王爺。”

兩人應了一聲,簇擁著納晟源離去,獨留葉十三在風中顫抖。

於小魚帶著巫倫一路狂奔。

好在巫倫武功也確實不錯,基本上不會給於小魚拖後腿,兩人沒日沒夜的趕回了王城。

兩人卯時入城,於小魚想了想調頭就往郡主府而去。

因是要進宮麵聖,她當然不能一身風塵仆仆的前去,必須得先休整一番儀容。

可讓於小魚沒想到的是,之前來過的那個女大夫竟然也在自己府裏。

聽說於小魚回來了,那女大夫便匆匆趕來請脈。

“還請雲安郡主擔待些,靜王爺命小民以後長住府內,日日都要為郡主請平安脈。”

“嗬,什麽平安脈?他就是想知道我懷沒懷孕。”

於小魚翻了個白眼。

目光隨著女大夫所看的方向望去,隻見巫倫正露著八顆標準的白牙在對人家笑。

“巫倫,我是帶你來這裏幹嗎的?”

巫倫急忙幹笑了兩聲。

“同行相忌嘛,再說我行醫了那麽久,第一次看見女子行醫,不得好奇多看兩眼麽?”

“嗬,你當皇宮裏的那些醫女都是紙片人?”

於小魚才不信他的鬼話。

女大夫眨巴眨巴眼睛,對著於小魚又行了一禮。

“雲安郡主,請問這是郡馬備選之人麽?”

“不……呃,是。”

本能就想否定的於小魚眼珠子一轉竟又認了下來。

以其讓於連天天將心思放在納晟源身上,倒不如多弄個工具人讓他分分心。

可憐的巫倫就這樣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淪落成了工具人。

梳洗穿戴好之後於小魚直接去了皇宮。

果然和葉十三說的一樣,於小魚的求見很快就被拒了,她也不惱轉身便去了安平王府。

聽到於小魚求見,左丘額挺詫異的。

“她怎麽回來了?快讓她進來。”

和上次一樣,左丘額此際還是一副極為陰間的風格。

整個人笑起來還不如不笑。

但他在見到巫倫的時候,那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臉上,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把巫倫看了個夠。

“小魚,這位是?”

“北魂之地的醫者,人送外號鬼醫,真名叫做巫倫。”

於小魚端著茶抿了一口後才淡淡說道。

聞言,左丘額眸光微閃。

“原來姓巫。”

“王叔應當知曉我查辦的案件吧?現在已經水落石出,隻是凶手過於可恨,斬立決實在太便宜他了。”

於小魚憋著一口氣,巴拉巴拉把張濤的事全說完了。

語畢,她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我想麵聖,在我國律例中增添一種刑法,可陛下不願見我。這世間有些人過於惡毒,如果隻是簡單的砍頭,並不能洗清他們的罪孽,對於他們來說,死反而是種解脫。”

左丘額微微沉吟了一下。

“倘若是斬立決加誅三族呢?”

“三族之中多有無辜之人,犯罪的隻有那一人,何苦牽連旁人?而且那個張濤,根本就沒有什麽血脈親情的概念,別說誅三族,就是誅他九族,我看他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這樣啊?”

左丘額又沉吟了一下。

“本王現在也很難見到陛下,可若你一定要見,也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