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邵元寵妾滅妻、不敬皇族還虐打稚童的事短短一個時辰就在王城掀起了驚濤駭浪。
於連七竅生煙的入了宮。
於小魚也去了趟安平王府。
安平王親自發話,命三司嚴查此案,還皇族一個體麵。
三司又怎麽敢怠慢?
別看三司廢物紮堆,但在這樁事上他們效率卻高的驚人。
午後的事,傍晚便有了消息回饋。
馮家老小除了於安雁和兩個孩子外,全部被下到了三司的大牢裏。
隻等擇日宣判。
三司送消息過來的時候,於小魚正幫著於安雁打理孩子們。
兩個小家夥身上傷痕累累、觸目驚心,於安雁一邊替她們上藥一邊掉眼淚。
“娘,不哭,不哭……你是不是很疼?我替你吹吹……”
大一點的小家夥捧著於安雁的臉安慰道。
於安雁眼淚掉的更急了。
她柔聲說道。
“妹妹,你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那就好。”
於小魚也實在不想在覃苑待下去了。
正如納晟源說的一樣,很多事都是於安雁自己的選擇。
至於將來?
誰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和馮家消息一並送來的還有張弛一案的卷宗。
於小魚草草看了幾眼後,便帶著納晟源悄無聲息的回了郡主府。
原身長期在外辦案,郡主府裏就沒幾個下人。
見於小魚回來,眾人都是滿臉驚喜,忙做了一團。
於小魚卻一把拽著納晟源躲到了書房裏。
“幫我再看看這個。”
於小魚將案宗攤在了納晟源麵前。
納晟源微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嘴角勾出了笑意。
“你不是說兩國案件,不易過多插手?我要是看了這個,不就知道了這樁案件始末?”
“我說,你廢話別那麽多好不好?當初我替你辦了多少案?我現在心情惡劣著呢。”
於小魚沒好氣的白了納晟源一眼。
其實有些話不說開,兩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當初於小魚留下那鬼畫符一般的留書,納晟源便產生了懷疑。
後來宋小果能認出上麵的字,納晟源就更懷疑了。
隻是於小魚不想說,他便不會去問。
正如於小魚一開始對他那樣。
納晟源耐心的替於小魚讀完了案宗上的文字,又特意把三司標注的部分念了出來。
“三司說不日前在尚錦城發現了張弛的下落,正準備派人去抓捕。”
“那我們明天就去尚錦城。”
“這麽快?”
“不然呢,我還等我父王追過來考察你啊?再說,今天我大姐姐的事讓我心情很不好,出去走走有助於放鬆情緒。”
於小魚將案宗隨手一卷,塞到了書架上。
“而且張弛這樁案子拖的太久了,能早點結束就早點結束,回頭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呢。”
說著,於小魚忽然回過了頭。
“你會不會覺得我大姐姐很傻?”
納晟源微微一愣,搖了搖頭。
“那是她用最大的善意去麵對人間事,隻是有時候事與願違罷了。你想想當初的柳茹花,再想想落楓?她們不也是那樣的人嗎?”
“我和你打賭,她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
於小魚說的十分篤定。
隨即又自嘲一般的輕笑了一聲。
“嗬,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不過這樣也好,我希望未來她的雙眼能一直這麽明亮,不要被世間的惡意給浸染了。”
“希望如此。”
納晟源捕捉到了於小魚語氣中的沉重,心頭不由微微一動。
就在他想說什麽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
“稟郡主,咱們府上來了個大夫,說是靜王爺讓她過來的。”
“大夫?咱們誰病了?”
於小魚奇怪的看向納晟源。
納晟源也是滿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沒多久,於小魚就見到了這個大夫,可讓人詫異的這竟然是個女大夫。
雖然在早幾年前,左丘額就一直鼓勵女子有自己的職業,但真正肯出來拋頭露麵的並不多。
女大夫一臉神秘的看著於小魚。
“雲安郡主,靜王爺吩咐小民前來為郡主請脈。”
“我又沒病,他搞什麽啊?”
於小魚哭笑不得地伸出了手,女大夫卻微微搖頭。
“還請這位公子暫避一下。”
見於小魚看著自己,納晟源滿頭問號的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他轉念一想又勾起了唇角。
估計是自己那番話對於連起了作用了!
納晟源猜的還真不錯。
於連聽說於小魚和納晟源同處一室兩月,整個人都慌了。
他重金請了王城裏唯一的女大夫過來,為的就是替於小魚避孕。
聽完女大夫所說,於小魚驚得嘴都合不攏。
“我父王真是那麽說的?”
“是啊,靜王爺說郡主已是花信之年,有郡馬不奇怪。但郡主常年在外奔波,要是一不小心有了身孕,對郡主自身傷害很大的。這些藥丸,郡主隻用每日辰時服下一粒,便能解決後顧之憂。”
“花信之年?”
於小魚嘴角微抽,滿臉無奈。
還不是說自己是個老姑娘了麽?
當初父王要能把這種心思分一點在大姐姐身上,大姐姐也不會有三胎。
於小魚皮笑肉不笑的把那些藥丸子收了起來。
“麻煩你回去替我謝謝我父王哈,就說我把藥都拿了,絕對不會讓他老人家意外抱孫子的。”
“啊?”
女大夫一愣。
“算了,你想怎麽回就怎麽回吧,他老人家高興就好。”
等大夫走了以後,納晟源再回來便看見了對著一堆藥丸子發呆的於小魚。
“這什麽藥?”
“讓你斷子絕孫的藥。”
於小魚輕抬眉眼,望向了納晟源。
“你什麽不好說?非得和我父王說那些。我問你,我倆是同處一室兩個月沒錯,但我那是保護你,你故意讓他誤解,這不是把我往死裏坑嗎?”
納晟源眸光微閃,嘴角斜斜向一邊勾起。
他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藥丸子就扔了出去。
“我可不想斷子絕孫!”
“唉,你這人……”
於小魚跺了跺腳,終究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要真能和納晟源撇的一清二楚,現在他也不會在郡主府了。
隔日一早。
一騎駿馬衝出了郡主府……
這次於小魚要查的可不止張弛的案件,她還要把石蕊死因弄明白。
十三繡衣又豈是會輕易自殺的人?
可於小魚做夢都沒想到,她剛到尚錦城府衙,就在這裏見到了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