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隻是一瞬間,左丘額就把想要拿捏於小魚的念頭甩到了腦後。
開什麽玩笑?
可以得罪一個王爺,甚至是整個皇族,但絕對不能得罪一個武功高強到離譜的高手。
這種人想要誰死,隻是一念之間的事。
左丘額不想自尋死路!
他心裏已經將於小魚列為了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也因著這個念頭,左丘額當即喚了人進來前往三司傳話,讓那邊將張弛的案宗都封存好送去靜王府。
出了安平王府,於小魚也是一臉鬱悶。
她故意在茶盞和桌子上動了手腳,就是要讓左丘額明白,她不是那麽好招惹的人。
隻有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大家才有平等對話的資格!
於小魚很清楚這個道理。
也將這種事做的遊刃有餘。
其實不管左丘額是想要帝王之位,還是想扶持一個傀儡皇帝,對於小魚來說都不重要。
越是風雨飄搖,就越需要一個安穩之地容眾人藏身。
靜王府便是那風雨中的一偶之地!
回了靜王府,迎麵就是一股子煙火氣,各種飯菜香味飄**在空氣中直往於小魚的鼻子裏鑽。
現在是吃飯時間。
於小魚摸了摸肚子,一扭頭直接往於連所在的安沐苑而去……
因為靜王府人口眾多,所以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一大家子才能湊在一起吃飯。
平時大家都是各院開各院的小廚房。
到了安沐苑,下了早朝的於連正和董婩坐在飯桌前,兩人一看於小魚回來了,急忙都站起了身。
“魚兒,一大早婩妃就說你去了安平王府?你沒事去他哪裏作甚,安平王可不好相與。”
“一點公事。別擔心,我和他相處的還行,安平王為人挺祥和的。”
說著,於小魚腦海裏浮現了左丘額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顏。
她立即哆嗦了一下。
急忙拉著於連和董婩都坐了下來。
“父王,午後我準備陪大姐姐去一趟馮家,你有沒有什麽要交代的?”
“你去馮家作甚?”
提及那個不靠譜的親家,於連滿臉都是嫌棄。
他揮手示意丫鬟將盛好的飯碗放去於小魚麵前,才繼續說道。
“馮邵元這兩年就沒有一點上進,他還有臉嫌棄雁兒?要不是本王顧忌雁兒,早就找他們去了!這次還說雁兒要是不替他家生下個兒子,就讓雁兒永遠別回去,這不是要休棄雁兒嗎?簡直屁話連天!”
“王爺快吃飯吧,別說了。”
一旁,董婩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於連。
昨晚於小魚就已經提過了這件事,董婩生怕於連又惹得於小魚不高興。
她和稀泥似的對於小魚笑道。
“郡主若是想去就去吧,但馮家畢竟和咱們是姻親,關係還是不要鬧得太僵為妙,省得你大姐姐為難。”
於小魚端起碗搖了搖頭。
“大姐姐那性子是怎樣養成的?我說句直白點的話,如果婩妃沒把她保護的那麽嚴絲合縫,她也不至於一點人情世故沒有。馮邵元這人我清楚,他做事本來就沒什麽主見,馮家的事都是他娘說了算,可大姐姐的性子又怎麽可能讓那老妖婆喜歡。”
於小魚一句話說的董婩啞口無言。
話雖然不大好聽但很占理。
如果不是董婩一直以來把於安雁保護的太好,於安雁也不會到現在還保持著那樣的無邪純真。
可過度的母愛其實就是一把雙刃劍。
於安雁保留了最大善良的同時,也變得完全不懂應對世間冷暖,甚至就連對方究竟喜不喜歡她,她也感受不出來。
見董婩不說話,於小魚扒了兩口飯悶聲說道。
“讓大姐姐和離吧。”
“啊,和離?”
於連和董婩都是一驚。
找親家算賬是一碼事。
但和離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雖然青蓮國早就有了和離一說,真正敢去做的又有幾個?
而且那些和離了的女子們最終都是什麽下場?
娘家嫌棄,夫家也不能回!
於連首先表示反對。
“不能讓雁兒落到那樣的地步,就算馮家一輩子不讓她回去,我靜王府也養得起她。”
“父王,那她要以怎樣的身份待在府裏?是未出閣的庶長女,還是嫁了人的馮家婦?我從沒有聽過誰家會把自己身懷有孕的媳婦兒送回娘家待產的,難不成馮家人都死絕了,才會弄這麽一出?”
見於連張了張嘴,於小魚壓根就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咱們堂堂靜王府的庶長女,拿出去也是皇親國戚,就這樣任由他們欺負?開什麽玩笑!大姐姐自己糊塗,難道父王也糊塗?而且我再多說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大姐姐這一胎不要生產,他們馮家不配。”
於小魚這話再次讓二老驚了驚。
於連那雙滿是驚駭的眼睛不停打量著於小魚,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原身以前雖然任性了那麽一丟丟,但完全沒有現在的驚世駭俗。
“小魚,你在平夏到底遇上了什麽?”
好半晌,於連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還沒等於小魚說話,就見門子小程跑了進來。
“回稟王爺,外麵來了幾個人,點名要找雲安郡主。”
“我這才回來,怎麽就有人來找了?是不是三司那邊的人?”
於小魚連碗筷都懶得放下。
小程連連搖頭。
“不是三司那邊的大人們,是三個公子。一個俊美猶如謫仙一般,另一個胖乎乎的,還有一個滿臉邪氣。”
啪!
於小魚手裏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不會吧!
狗王爺這追來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
竟然和自己前後腳就差了一晚上,沒道理啊!
見於小魚一臉呆愣狀,於連擔憂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魚,可是你在平夏招惹了什麽事,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
“是……當然不是!”
於小魚立即坐直身子,幹笑了兩聲。
她急忙站起身對著二老擺了擺手。
“哈哈……那個我先出去看看,你們吃你們的,不用擔心我。”
說著,於小魚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如果沒打劫納晟源那一場,於小魚也不至於虛成這樣。
但做都做了,心虛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最為關鍵的是於小魚一點都不想把東西還給納晟源。
所以才會留下那樣的字條。
納晟源不會不認識自己在上麵寫了什麽吧?
於小魚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大門處,遠遠她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