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丟人還抓自己幹這種事?
自己偽裝紈絝這麽多年,是那種會在意臉麵的人麽?
納晟源揚起臉對著於小魚微微一笑。
瞬時,他那雙顧盼生姿、明媚動人的眸子裏漾出了無盡風華。
看的於小魚小心肝就是一顫。
她感覺自己心跳好像都漏跳了兩拍。
這貨果然是個妖孽!
於小魚暗自驚歎,急忙湊在納晟源耳畔,聲音低到不能再低。
“我知道王爺是風月場的老手,可你有撩我的工夫不如去撩撩她們,指不定還能拿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呢。”
說著,於小魚就替納晟源解開了穴。
可還沒等她收回手,就看見納晟源把嘴長得老大。
不好,這貨要喊!
於小魚反應那叫一個快,想都沒想就往前一湊,唇瓣立即嘴堵在了納晟源的唇上。
納晟源一愣。
於小魚也愣了!
兩人唇瓣貼著唇瓣,雙眼都瞪得滾圓。
可不知為什麽,在驚駭之餘納晟源竟還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甜綿溫軟,讓他很是受用。
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納晟源,於小魚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自己不是有手嘛?
為啥要腦子短路用嘴啊?
雖然心裏懊惱無比,但於小魚卻還是很淡定的往後退開了兩步。
她麵上穩如老狗,內心卻慌得一批。
“王爺,做人呢千萬不要言而無信,會很讓人討厭的。剛才要不是我製止了你,你是不是就要喊人了?”
“本王隻是困了想打哈欠。”
納晟源眨巴眨巴眼睛,說的一臉無辜。
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剛才就是要叫人。
看納晟源擺出了這幅無賴嘴臉,於小魚也很無奈。
她指了指窗戶連話都懶得說了。
納晟源立即會意的弓起身,眯起一隻眼湊到了窗戶孔洞上。
葉七曦房間的格局和羽卿悠的沒多少區別,但她這西樓裏布置的明顯更為清幽雅致了許多。
此際,葉七曦正披散著頭發坐在梳妝台前定定看著銅鏡中的容顏。
眼神很是專注。
她雙手緊摸著一個淡藍色的繡花錢袋,看樣式和配色應該是女子用的。
看了半天,納晟源也沒看出個門道來。
他回頭對於小魚招了招手。
也有樣學樣的湊在於小魚的耳畔壓低了聲音說話。
“本王也看不出她在幹什麽,更看不出哪裏不對勁。”
“你注意到她拿的那個錢袋了沒?”
於小魚一邊用手將納晟源的臉推開了一些,一邊低聲問道。
納晟源點頭,並不覺得那東西有什麽不對。
“那錢袋是淡藍色銀絲繡花的,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繡的水蓮?我之前要找的腰帶就是這個色係和樣式。”
“錢袋又不是腰帶……”
話雖是這樣說,納晟源還是依言又看了一眼。
那淡藍色錢袋上果然用銀絲繡著一朵水蓮。
可這又能代表什麽呢?
納晟源回頭瞅著於小魚,似笑非笑地問道。
“就算是水蓮又能如何?這個樣式的東西多了,或許隻是巧合。難不成僅憑一個錢袋,你就要讓本王也懷疑葉七曦?於姑娘,我要的是真憑實據,真憑實據你懂嗎?”
於小魚沒理會他的質疑,而是往他身邊湊了兩步提點道。
“你仔細看她的坐姿,她背部微弓、身體前傾、雙腿充分伸展,這明明就是一種極度無聊厭倦的坐姿。而她的嘴角微垂,眉頭輕蹙,在她眉心之處還有一個淡淡的三角,這是一種悲傷時才會無意識流露出的表情……”
“你再看她的眼神,表麵上像是很專注,其實不然,她眼神完全沒有焦距且十分渙散。這說明她正沉浸在某個記憶點上,又或者說是她在為某個人或是某件事悲傷。”
於小魚一口氣說了許多納晟源完全聽不懂的話。
他之前的那種怪異感忽然又冒了出來。
麵對弟妹宋小果的時候,納晟源也時常會有這種怪異感覺。
難不成於小魚真和宋小果有什麽關係?
納晟源定定看著於小魚。
見納晟源隻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於小魚不由搖頭。
和一個老古董講微表情和肢體語言?
自己是吃飽了撐得慌!
於小魚輕歎一口氣,伸出手握住了納晟源的手。
“王爺……”
“嗯?”
納晟源微挑眉頭,滿臉疑惑。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大力推在了胸口上,納晟源哪裏還站得住腳?
立即頭下腳上的往後倒去……
撲通!
正在對鏡追思的葉七曦猛然聽到一聲響動,她急忙回首,卻看見一個男子從窗口跌了進來。
此際男子後背著地,嘴裏發出了吸氣聲。
葉七曦本來就清冷的容顏上立即露出了幾分怒意。
她立即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伍嬤嬤怎麽什麽東西都往浣月館裏拽?現在連跳窗戶的都有了。”
“七曦姑娘,是我。”
納晟源坐在地上,隻覺得後背疼得厲害,但他還得裝出一副不疼的神情。
看清楚納晟源的麵容後,葉七曦臉上的怒意瞬時變成了驚疑。
“陳爺?”
納晟源來了邊城許久,浣月館簡直就是他的另一個家。
毫不誇張的說一句,這裏的姑娘就沒有他沒點過作陪的。
他自然也曾是葉七曦的入幕之賓。
見葉七曦一臉驚詫的看著自己,納晟源暗自咬牙站了起來,心裏早已把於小魚罵了無數遍。
哪有這麽坑同伴的人?
真是開眼了!
他伸手從衣袖裏掏出那把折斷了好幾根羽毛的羽扇,輕搖了兩下才笑道。
“七曦姑娘不必驚慌,我就是想玩個新鮮,才會跳窗而入。”
聞言,葉七曦嘴角抽了抽。
“陳爺真會玩。”
“嗬嗬,那是,那是……”
再是浣月館的金主爸爸,納晟源也覺得有些掛不住臉,他訕訕幹笑了兩聲後就走到一邊坐下。
沒辦法,後背實在太疼了。
葉七曦急忙跟了過去,臉上有著一抹難色。
“可是陳爺今夜不是在東樓嗎?你看奴家這裏什麽都沒有準備,恐怕不是很方便。”
葉七曦這是在趕人啊!
聞言,納晟源又笑了兩嗓子。
實在太尷尬了,他還是頭一回被姑娘往外趕。
門外的回廊上,於小魚卻是瞳孔一縮,像是明白過來了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