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夭不乖

墨言的吸引力巨大，不過往顧暖這裏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引來了一大批分外崇拜他的年輕修仙者，無一不用羨慕嫉妒恨五味雜陳的目光盯著他們倆。他們畢生的目標就是修煉到武學最高境界，能夠與傳說中的大能之人略有比肩。在他們心中，顧暖這等存在已經是逆天的人物，完全可以追為“全民偶像”，更遑論一輩子都不能看到幾次的墨言。

自家人比較推崇自家人，墨言在墨家弟子心目之中自然要比顧暖偉大。而她顧暖已經在墨府遊‘蕩’了不少時日，正好讓墨家後輩都熟悉了一番。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笑容簡單，相處起來完全沒有壓力，像是麵對自己的家人一樣罷了。而墨言已經離開府邸無數日月，那副真實的容貌已經被眾人慢慢忘記，何況他總是板著嘴臉，無論是對著外人還是對著家人，無論是對著仇敵還是對著恩師，總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

墨言死死追問著顧暖一邊暗自腹誹墨言，一邊假笑著回答：“好些日子不見，我可是專程來這找你的。你好些日子沒回墨府了，今兒個也不去跟那些墨家兒郎敘敘舊，這麽關心我做什麽？”

“嗬嗬，絳珠仙子怎得不再如同以往那般，對境界之事格外上心？不過也罷。遊曆仙界名川異地，正好有些疲累，正要去休息。就不招待仙子了。”墨言搖了搖手中的拂塵，淡笑著隱去了身形。

顧暖舒了一口氣：“沒被發現絳珠仙子的異處吧？也許是真的沒有吧。倒是墨小夭這丫頭跑到哪裏去了？”

“師傅，老祖宗走了嗎？”千辛萬苦從人‘潮’中擠了出來的墨小夭緊緊貼到了顧暖的身上，有些不甘：“為什麽他也不給我們授個課講個道再走嘛，真是的，說出現就出現，說離開就離開……師傅大人，您能帶我去見老祖宗嗎？謝謝，謝謝，萬分感謝！”

顧暖擦了把冷汗，拉著墨小夭鑽進人海裏麵，：後麵還有無數弟子大喊大叫：“仙子求你幫晚輩們求見一下老祖宗吧！”“仙子仙子，幫幫晚輩！晚輩必有重謝！”“仙子你別走啊！”一堆人‘亂’作一團，吵吵嚷嚷。墨家家主偏要在這最‘混’‘亂’的時刻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冷冰冰地道：“都安靜些，老祖宗要潛修，任何人不得打擾！也不許擾了絳珠仙子！另外，小夭，到我書房來一趟。”此話說完，他也在大夥的注視下消失了。

墨小夭打了個‘激’靈。

顧暖趁著人群稍微有些安靜，繼續悄悄逃竄，順便拉著墨小夭，嘴巴也沒閑著，忽略了墨小夭渾身的‘雞’皮疙瘩，連番問道：“你爹找你什麽事情？這些墨府後輩幹嘛這麽想見自家祖宗？甚至於你也想去——你的那些有關於修行的小事情都有我來解決過了，真是想不通你去找他還有什麽事情？別告訴我就是慕名過去一睹芳容？”

墨小夭咬了咬手指，心虛地搖了搖頭，腳步在顧暖的拉拽下越發的快，回答道：“暖暖姐姐，你能先陪我到父親的書房去一趟嗎？其他的事情都以後再說。反正你是我師傅，打著你的名義去見一次老祖宗也沒什麽難的，嘿嘿。哎哎哎，暖暖姐，書房不是在這邊！在宅子東南麵！還是你跟我走吧……”

“呃……”顧暖應了聲，急匆匆突破了人群最外圍。這個時候，人群已經不再像剛才一樣沸騰而瘋狂了，紛紛散了開，卻有少數人很是眼尖兒，瞧見了絳珠仙子便想撲過來，光明正大地尾隨在她們後麵。

走到墨家家主的書房外麵，這少數眼尖的人才全都不如願地散開了。家主已經吩咐過，不許擾了絳珠仙子。他們再不死心，也不可能在家主‘門’前給自己挖墳把自己埋了。

墨小夭走入書房之中，顧暖不便‘插’手這墨家家事，隻好在書房外麵散起了步。

顧暖感到微微的饑餓。從自家的絳珠閣來到這裏，‘浪’費了不少時辰，而她又正好是剛剛有了仙人身子的凡人，根本沒有可能不食三餐。若是原來的絳珠仙子，必定可以上百日不吃不喝，水米不進也不會發生意外，更不會出現饑腸轆轆的狀況。

就算想吃些東西了，也有大餅臉鍾吾默默地端上‘精’致的糕點。

想到這兒，她竟然有點想念鍾吾。才分開幾個時辰而已，又不是多麽熟悉的人，幹嘛這樣想他？顧暖無所謂的笑了笑，在原地踱步。仙域沒有‘春’夏秋冬，也可以說是四季如‘春’。所有仙草異‘花’，任何時間都會開放。在她的世界裏，一株隻在夜間綻放，綻放後便會枯死的曇‘花’確實很難見到，而在這仙域，曇‘花’可以日日開放，且生機不會消逝，永遠能夠保持最雍容的美姿。

顧暖閑時會翻看絳珠仙子的記憶，偶然發現仙域沒有下過雪。因此那隻有在冬天才會顯現出來的雪中紅梅，自然是‘蕩’然無存。

她所居住的空間被稱作“宇宙空間”，而她生活在這片蒼茫空間中的一個小星球上，星球被居住在其上的生物冠名為“地球”。地球之上，分有四季，每一季的景‘色’都有所不同。若在冬日，又是在遍布紅梅的公園內，目中必定是一片驚‘豔’：雪白‘花’紅，對比強烈，而倔強的紅梅會在累累積雪中高傲的昂起自己的頭顱，那種場麵，隻是想想便會讓人有讚歎之感。

萬‘花’敢向雪中出，一樹獨先天下‘春’。梅‘花’是‘花’中的‘花’魁，紅酥肯放瓊苞碎，探著南枝開遍末？不知醞藉幾多時，但見包藏無限意。隻是就算無雪映襯，那點點梅蕊，也是雅俗共賞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教人難以忘懷。都說紅梅傲雪是‘花’美的極致，這裏難以見到雪中梅，確實是一大憾事。

墨府中開的最少最少的可能並不是梅‘花’，最多的自然是桃‘花’。墨氏本就是桃‘花’所修煉幻化成的仙人，這裏種植的桃‘花’，多是同一桃枝衍生的本家。

桃‘花’細逐楊‘花’落，願隨流水杳然去。

她正要學著黛‘玉’傷‘花’悲情，卻被從書房中衝出來的墨小夭給打斷了思緒。

墨小夭喜笑顏開：“我爹說了，我逃開試煉比賽的事情他就不追究了，隻不過——”她賣了個關子。

“不過什麽？”顧暖好脾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