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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六郡當中,以蠻夷郡最為動亂,隻因這蠻夷郡樹木從生,高山聳立,再加上那混沌山脈更是陰森如獄。當地夷人利用對地形熟悉的優勢,時常出來騷其臨邊三郡。夷人中大小勢力又以混沌山脈中的吉利為首,其擁有人馬十號,對外號稱十五萬,乃是魏英的一塊心病。他手上的三十成大軍,二十萬便駐紮在此。
魏王府密室內。搖曳的燈光下,魏英正與真道子商量著。
“王爺若要舉事,這蠻夷郡便是當務之急。”真道子分析地說道。
“這個本王知道,否則我也不會把二十萬大軍放在這裏。”魏英鎮定的說道。
“那接下來怎麽辦?”真道子請示道。
“按照原計劃,先滅吉利,隨後聯絡孫劉兩族,最後直指晉都。”魏英眼神中透射出幾分期待之情,隻可惜現在時機未到。
真道子點了點頭,應允而去。
真道子走後,魏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隱隱約約地想起了自己心愛的平兒。“十年了,彈指間十年已經過去了。平兒走的時候炎兒他才兩歲,如今他已有十二歲了。”想到這魏英雙目露出殺機,這目光如同刀劍一般見血封喉。
“血債一定要讓血來還。”這聲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地在密室之中久久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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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涸的溫泉旁訓練場內。
爆發力!
魏炎大喝一聲便將訓練場內一塊頑石給踢爆了。這一腳尤如秋風掃落葉般的輕而易舉,可似乎魏炎還不滿意,他目光如電犀利地瞧著四周。
按照師父書上的指示魏炎已做好了木樁。木樁出地麵一米,站在木樁之上練習紮馬步,這種感覺當真和在地麵上不一樣。
魏炎笑了笑,淩厲的目光盯著正南方。
自打那一日瞧過流星雨後,魏炎似乎沒了疲憊之感,這其中的奧妙他當然不知,但也不想得知。
那些倒掛的麻袋魏炎不知打破了多少次,隨著黃海的增加,麻袋的增大,魏炎的手勁也越來越大,仿佛無窮無盡般。
呯,呯,呯……
魏炎在沙袋中間來回地躲閃著。
“避其鋒茫”這是程瓊教給他的,至今依然記憶猶新。
左閃,右閃,彎腰……
沙袋的縫隙間,魏炎不停地變換著姿勢,就如同在跳街舞般那動作瀟灑自如,隨心所欲。
“以一敵九。”這樣的場景,魏炎早就練膩了,如今沙袋的數量已經增到了十五個。
“哈”魏炎大喝道。
拳,腳同時出擊,其力道之重,速度之快不禁讓人咋舌。
魏炎似乎失去了理智般,動作越來越快,如同那海浪般一浪高過一浪。
沙袋相撞發出的悶響聲傳遍整個如春穀。
攀爬石階訓練魏炎已然如同兒戲般,後來他又強迫自己進行負重攀爬,從原來的十斤,到後來的三十,四十……
………………
魏王大廳內。
兩個身形健壯的漢子站在那裏,那肌肉那氣質一瞧便是武功高手。
“劉海,劉雲你們怎麽回來了?”魏英呷了口茶問道。
“啟稟王爺,三殿下已經不用我們二人暗中保護了,如今他的武功已經和我們二人八九不離十了。”
魏英聽後沒有言語,平靜地說道:“你們下去吧!”
“屬下告退!”說著兩人便弓身離去。
“王爺,要不讓三殿下回來,也好助你一臂之力。”真道子詢問道。
“不行,於千軍萬馬當中他這點功夫又能擋得住幾人呢,除非他能和風兒誌兒一樣,能夠達到開光期。”魏英目光如炬般地說道。
“可三殿下是不可能步上修真之路的。”真道子提醒道。
“你說的是,我倒差點忘記了。他現在需要的就是磨練,在困難中磨練。既然他有這麽高的天賦,那就讓他盡情的飛翔吧。鳥兒長大了,就得學會飛翔,就得學會獨自麵對一些事情。隻有這樣他才能成長起來。”
“在下明白了。”真道子點頭答到。
“哦,對了。還你幾天就是平兒的祭日了,還勞真道子兄準備一番。”魏英神情在這一刻凝固了。
真道子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
一年又過去了,魏炎此時已然十三歲了。
這一年對於魏炎來說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首當其衝的便是無情爺爺的離去,如今他就這麽一個知心之人卻也離他而去了。
也就在無情奄奄一息之時,魏英,魏風,魏誌真道子等一行十餘騎來了。除此之外再無來過一次,此刻望著天上的星星,魏炎的雙眸中閃出一絲絲的悲愴。
“如果我能做一顆星星就好了,那樣就可以常常看見父王跟哥哥了,還有無情爺爺……”魏炎喃喃地說道。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竟要承受這樣的打擊,父王的忽視,爺爺的離去,難道上天注定讓他做個孤單之人嗎?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可魏炎偏偏是個執著之人,一旦他認準什麽事,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直到死去為止。
無情走後的那幾天,小魏炎整個人都失去了神智,仿佛將他一個人扔到淩空當中一般,四眼望去除了空洞還是空洞。他傷心,他哭泣,可不管他的聲音再淒楚再悲涼,無情也不可能再聽到。
他本以為父王會多陪他幾天,可誰曾想僅僅在這如春穀呆了兩天,兩天對於魏炎來說太短了,他甚至還沒從陰影中走出,父王便騎著尤獸離去了。
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無情就被葬在如春穀內,下葬的儀式很簡單,好像生怕外人知道似得。
關於無情爺爺的人生,小魏炎知道的並不多,他曾經多次問過無情,可無情卻總是推而不答。但這件事也從此在魏炎的心裏成了一個謎。直到幾年之後魏炎才真正知道了無情那坎坷的一生……
夜漸漸的深了,他依然一個人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星星,微風吹拂到他的臉頰上,他略微的顫抖了下。
隨著一聲長歎,他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