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離開臨山府過後,並未前往九天門,此時此刻,九天門中的精銳力量已是盡遣而出,向著北冥大陸進發而去,昌鵬月和嶽二人都在其中。此次戰鬥乃是九天門和落日教共同出兵,因此北冥大陸節節敗退,戰局的走勢明顯異常,看起來,北冥宮此次之劫已是避無可避了。

可是張重的心中卻是有著另外的打算,他的當務之急,要欲尋見駱塵雨,他明白,駱塵雨既能夠帶著他尋見冷清秋,那麽必然是一個了解當初秘密之人,所以若是尋著她,事情的真相也是一目了然了。而駱塵雨此時,應該是在北冥大陸吧。至於他所說的當初嶽被綁架的秘密,也隻有尋見她,方才可以全然察清吧。

他的心一想到冷清秋,便如同萬蟲噬咬一般,心中不知為何物,他怎麽也想不到,當初冷清秋對他情真意切,到頭來竟然是一位薄情寡性之輩,這個結果,就如同在他心頭插了一把刀那般的疼痛異常,每每於夜間想到之際,都會心痛不已。

北冥大陸幽遠而蒼涼,不盡的山巒起伏,勾勒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這裏幅原遼闊,風景悠美,仙氣也是異常的充裕,然而對於現在的情形來說,無異於是人間煉獄一般,戰爭在不間斷的打響著,血肉四散之際,濃濃的血腥味裹雜在空氣當中,形成了一種令人備覺壓抑的味道,行走其間,時不時會望見一些令人觸目驚心的畫卷。

張重的速度放緩了下來,一點點的朝前邁進著,不遠處那個破敗的城市,應該便是戰禍之後所留下的痕跡。而這個時候,他的鼻間嗅到了一絲絲危險的味道。

一小隊人馬呈扇形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輕靠過來,張重雖是早已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然而不為所動,他已然了解的清楚,對方應該便是北冥宮的人馬,而他,本就是要找他們的。

“站住~~”一聲厲喝響起,一位頂盔貫甲的戰士立在張重的正前方,雙目炯炯的望向張重,眼神之中的敵意,幾乎要將他給殺死。而與此同時,是十位戰十自旁團團圍起的陣開。

張重不為所動,隻輕輕的說道,“我來北冥大陸,隻為了尋駱塵雨。”他看得出來,對方應該是一處斥侯,而對方的隊長乃是一名天仙三階強者,實力不弱,因此,他在確定了張重孤身一人,不會造成威脅以後,便不會采取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對方雖是怒氣衝衝,然而在望見張重擺出一幅無害的模樣之後,便也不再展現出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尤其是張重還提到了駱塵雨的名字。

“你和駱大人是什麽關係?”那隊長的口氣略略的緩和了下來,向著張重問道。

“我們是朋友。”張重淡淡的回複道。隊長聽他這般說了,也不再多問,看樣子他們應該恰好便是駱塵雨的手下,而駱塵雨應該也離此並沒有多遠的樣子。然而按照規矩,張重若是想要前往的話,便需要將自身的功法實力束縛住,同時交出九天神兵。對於這些,張重也無異議,因此,隊長一行人,便將他帶往駱塵雨所在之處。

一路之上七彎八繞,單單是經過的禁製法陣都有不少,眼望著這些,張重也默然不語,這些禁製法陣的規格愈加的高級,便意味著,他們離駱塵雨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又經過了三處禁製法陣所在之處,身前的隊長神情也是變得放鬆了起來,走到了一處地方,他向著張重拱手說道,“你便在此等候便是,我去向駱大人稟報。”

張重回身一躬,那人便離開了去。而張重對於陣法也是並不陌生,他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地方的禁製法陣乃是死陣的布設之法,入陣來的人若是有任何妄動,就會遭到極猛烈的攻擊,而若是想要衝出陣去,陣法的數十個外陣也會齊齊發動,不可謂是不猛烈。

不過張重既來之則安之,他可沒有任何衝陣的想法,因此也就坐在這兒,悠悠的等待著。過不多十,眼前一道霧氣閃動,駱塵雨的身形現在了他的眼前。

隻見她巧笑嫣然,一雙明眸向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抿嘴笑道,“你的身體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居然恢複得這樣快,而且看上去實力有了極大的進步,看起來,連我不太敢與你為敵了。”

身為玄仙之階,駱塵雨已然有了溝通天地的力量,她這番說話,自是有著自謙的意味在裏麵,可是她卻不知道,便在不久前的一個夜晚,張重擊殺了燕歡歌,這位北冥宮排名前十的強者,可以說駱塵雨若是與張重全力一戰的話,鹿死誰手也是尚未可知的一件事情。

張重淡然一笑,開口說道,“我來便是想問一件事情,你既然能夠帶著我尋見冷清秋,便應該知曉她的身份,不妨細說與我聽聽。”

駱塵雨卻說笑著說道,“其實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現如今時候未到,若是時候到了,你自然便會知道了。”

張重聽了這話,心中雖是忍不住的一陣撩動,然而卻是知道,駱塵雨既是這樣說,便不會告訴他的,因此他還是耐著心思向著駱塵雨問道,“隻不知我什麽時候才能知道呢?”

“十日~~”駱塵雨這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半點容不得回旋的餘地。既是聽她這樣說,張重也隻好耐心的等待了下來。

轉眼之間,十日的時間已過,雖說北冥大陸之上戰火連連,然而看駱塵雨的神色,卻是淡定如常,完全沒有任何憂心忡忡的感覺,不過雖是如此,這十日之中,小規模的戰鬥卻是絡繹不絕,因此,倒是不得有多煩悶。好不容易等到第十日,這一日,駱塵雨同張重說道,“你隨我來,今日便可以讓你看到一些你想要看見的東西。”

張重聽了這話,便隨著他一道,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