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裂金拳至剛至強,穿透那名幽鬼的身體過後,一蓬金芒散了開來,在金芒當中,一縷極亮的顏色呼嘯而過,仿佛方才的那記攻擊,不過是熱身一般。
“那是什麽?”九目幽煞的眼中現出了疑惑之色,一種始料未極的感覺,方才張重的那一拳雖是震憾絕倫,然而應該已經結束了啊。況且再厲害的拳鋒,在擊穿了一名地仙二階的幽鬼過後,其餘下的威力也會小的可憐,是絕不會有太多作為的。可是在這一刻,他為何會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呢?
然而已不及九目幽煞多想,便在這一顆,那縷極亮的顏色再度向著他靠近過來,一道道流光溢彩,裹著如水晶般的一粒燦爛珠子在這顏色當中,而他蕩出去的血線,在這些流光溢彩當中,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不好~~”九目幽煞萬萬沒有想到,張重竟然將定魄神球給扔了出來。這神珠不單單能夠起到定神明魄的功效,同樣,對於幽煞也有著不小的影響。隻不過,若是正麵相敵的話,定魄神珠作為攻擊的效果,要遠遠小於防守的效果,因此,幽煞才會在這一刻錯手不及。
他九顆巨目之上的血線,在刹那之間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震顫,幾乎要控製不住。而定魄神珠究竟不是以進攻為長,未攻近九目幽煞的身前,便悠悠落地。然而隻這一刻的震顫,對於張重來說,卻是足夠用了。隻見他藝高人膽大,身形未穩之際,一招【大江東去】,劍光滔滔蕩開了身前的那些攻擊,而後在【九幽虛境】之下,他的身體猛然間漲大了數分,幻得如同獸神的模樣,長嘯聲中,劍光撕開了前方幽鬼的防守,如入無人之境,霍霍劍光之下,便將五隻幽鬼給斬於劍下。而後他繼續向前攻去,長劍所指之處,便是九目幽煞所在的方向。
在另一邊,嶽也在連連祭出法寶之後,轉守為攻,砰砰兩記攻擊,斬殺了兩隻幽鬼,九目幽煞未料到情勢變得這般的快,惱怒連連,卻再也換不回頹勢,在九天神兵淩厲的攻擊之下,他雖是連連催動那些幽靈向著張重發動反擊,然而就如同抱薪救火一般,反而令到對方的攻勢愈加的猛烈。終於,他再抵敵不住,九顆巨目之上的血線盡皆淡去,被張重迅猛無比的連續九劍,劍劍入目,慘呼聲中,他的身形緩緩的幻去,立在幽靈正中央的張重,如戰神一般,散著凜凜神威,蓋世神功無人能敵。
這一戰殺得酣暢淋漓,張重和嶽二人都是痛痛快快的各施絕學,而這煞氣也同樣大大的增進了他們的修為。眼見這片區域重回安靜,張重也是收劍回背,向著嶽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前往目的地吧。”
嶽雖是殺得痛快,然而對於方才的那一番變故也是有些心驚,當下,倒是再不敢托大,便嗯了一聲,和張重一同朝前奔去。
就在他們奔走沒有過上多久的時間,自不遠之處,竟然現出了兩個虛虛的身影出來。其中一個人劍眉星目,抱著一把長劍在胸前,薄薄的嘴唇輕笑著,“看起來少門主倒是不太需要我們保護啊,門主差我們來,倒是多慮了。你說是不是燕無雙。”
在他身旁的那人,一襲黑衫,手持一把長刀,森森的散發著寒氣,他的聲音,也仿佛帶著寒氣一般,不帶任何語調的說著,“門主這般想法,自有他的道理,我們照做便好。”這人,應該便是燕無雙了。
“話雖是這樣說,”先前的那人顯然不像燕無雙這般如此少的想法,他向著燕無雙說道,“若是倉促間遇到方才那種情況,你可以做的比他們好嗎?”
“不行,”燕無雙說的極是幹脆,他頓了頓,終於主動發問了,“你不覺得方才的戰鬥很古怪嗎?”
聽了這話,持劍的那位仙者麵上也是立時變了,他眼望著燕無雙,“九目幽煞憑空出現,非但避開了少門主的鑒靈折,而且還施出了九鬼夜行,確是有許多的古怪,難道說真的是有人在暗中計劃。”
燕無雙輕點了下頭,說道,“若是有人願意在幽靈穀中布下這樣一個局,那便代表這裏的危險,遠遠比我們想的要大上許多。”
便在他說了這一句過後,淡淡的霧氣當中,傳來一陣輕輕的拍掌聲,“不愧是九天門排名第十八位的燕無雙,果然是有兩下手段。”
聽了這話,燕無臉色一變,輕嘯一聲,身隨刀疾衝而上,向前一記平刺,如離刀斷水一般,在空氣之中刺出了不盡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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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市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城市一般,諸多屋舍,或是建在地上,若是幹脆建在了空中,隻不過在這個地方,見不到陽光,放眼望去,竟是連一絲明亮的色彩都望不見,讓人見過之後,除了心悸之外,再無其他的想法。若說這個地方有什麽好處,那便是沒有幽靈和幽煞的存在,這個地方居住的人,和幽靈穀之外的沒有任何的不同。
“真難以想像,竟有人想要住在這種地方。”張重眼見到這一處奇怪的所在,不由得說了這句。
“你不喜歡這個地方,可是有許多人,都愛死幽市這種地方了。”嶽引著張重,緩緩向內行去。一邊走著,一邊向著張重解釋起來。
幽市乃是魚龍混雜之處,既是有著不喜與外人接觸的異世高人,又有著一些犯下滔天大罪被追殺的人,對於這些人來說,外麵的世界容不下他們,幽市才是世外桃源一般。然而不管原因如何,這些人都有著一個同樣的標識,那便是危險。
能夠在幽市弄到一處居所,可以永久的住在這個地方,這人的危險度一定是極高的。因為若不是這樣的話,他早就變作死屍了。
“還有一類人,就是我們的眼線,”嶽輕聲的向著張重說道。這一句話倒是令張重大感意外,他絕沒有想到,九天門竟是如此強大,可以在這種地方布下眼線。
“確是很難,便是連在我們的死對頭北冥大陸那裏布下眼線,也要比這裏容易許多。”嶽悠悠的歎了口氣,說了這一句。
這是自然的,在幽市這種地方,自由和危險是相輔相依的,你可以在這裏無視任何外界的規矩,無論你在外麵犯了多大的罪行,在這個地方,若是想要殺你,所需要的東西隻有一樣,那便是實力。公平的戰鬥機會,可以令到他們熱血沸騰。而這雖是不成文,卻是幽市之中的規矩。
因著此,若是有任何一處勢力集團加入進來,便會受到所有人的敵視,絕計是不將其清剿不足以安心的態度。絕不允許有任何與四大勢力有關的組織呆在幽市之中,否則的話,殺無赦。這同樣是不成文,但同樣是幽市之中的規矩。然而四大勢力的任何一支,都擁有著超乎人所想像的實力,因此,他們在這幽市之中,依然有著一些埋得極深的棋子,這一次,便是嶽動用這些棋子的時候了。
他們在進入幽市之前做了很小心的裝扮,待到進入之時,已然與裏麵的那些人一般無二,基本上看不出任何的差別。
“若他們知道我便是九天門的少門主,隻怕便會和一群餓狼望見肥羊的感覺一般吧,你可別笑,我估計你的身份被發覺,應該和我也是差不多的。。”嶽沒心沒肺的笑著向張重說了這句,也是令到張重明白自己來到了一個多麽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