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實力最為強勁的那位強者想也不想,便斷然拒絕道。可是那少年卻是向前一步,淡然笑道,

“趙叔,這人獨自在亂世之中行走,危險的很,我們不如將他帶上,看他的實力亦不算差,到時候若真是有戰鬥,他亦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呢。”

聽他的意思,倒是鐵定要將張重拉進來一般。那被稱為趙叔的強者聽了少年這話,也是無話可說,隻能輕歎了口氣,說道,

“少爺,你就是心眼太好,不知道人心險惡,你這樣的性格,也不怪老爺為你擔心,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那少年聽了這話,倒是燦爛的一笑,說道,

“這又有什麽關係,父親將你放在我的身邊,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眼見這少年一幅天真爛漫的模樣,趙叔亦是輕歎一口氣,再不多言,而後,他轉臉向著張重,冷冷說道,

“既是少爺答應了,你便和我們一路,不過須在隊伍的最後,與我們保持著十裏的距離。”

“多謝~”張重聽了這話,也不多言,他的身形疾快的向後行去,便在離隊伍末尾約有十裏之處,尾隨而行。

在這支隊伍最後的地方,是五名元嬰級強者立在那兒,他們當中,有兩人的實力達到了元嬰級六階,最先前利用心神之力,向張重掃去的,便有他們二人在其中。而另三名,均是元嬰級二階的強者,實力相對較弱一些。

這一眾人等顯出了憂心忡忡的模樣,一路上也不多言,隻疾快的行進著,雖是有五百人的隊伍,卻是寂然無聲,沒有一絲混亂的跡象。

張重習過戰陣的指揮,自是望得極清楚,這支五百人的隊伍,紀律嚴明,戰鬥力應該是不差的。而自方才那趙叔的口中,隱約的說到,似乎有人想要追擊他們。若真是如此的話,追擊的那支隊伍,實力應該要高上許多才對。而這裏是青城派管轄,應是一個大界,青城派亦不可能輕易的放棄才是,由此看來,青城派定是遭了極大的危難,才會令這宜興界,陷入了如此危局之中。

對於修仙者的名門大派,張重一向都是沒有太多的好感,因此,對於青城派的危難,張重渾然沒有放在心上,他此刻的心中所想,便是可以順利的到達傳送陣所在之處,早日前往幽冥海域,與逍遙宗的其他人會合。

然而天不從人願,便在張重希望著可以平安順利之時,他的耳尖,已然聽見了不遠之處,有許多人奔來的聲音。自聲音可以聽出,這一撥人數不多,差不多有三十人,然而實力卻都是不低,幾乎全是元嬰級別的高手。

三十位元嬰級別的高手,便是想想,都覺得太過可怖,一個勢力可以在一次追殺之中,輕易的拿出三十位元嬰級別的高手出來,一方麵說明他們對於這次追殺的重視,另外一方麵,亦是同樣表明,他們實力的強大。

張重聽見了這聲音,約略的自速度上判斷,便判斷出再用不了多久,便會被追上,當下,他亦是不動聲色,想要察探著後麵,是否有更厲害的強者存在。

未過片刻,行在最前方的那位趙叔,忽然臉色一凜,口裏說道,“噤聲~~”

話音未落,他亦是閉目揮手,將縷縷的氣息散開了去,一息過後,他的神色慘然,輕聲說道,

“你哥哥終究還是追上來了。”

他們既已感受到對方追將上來,情知對方的實力強勁,加之是精銳中的精銳,速度上自不是他們所能逃脫的,當下,便擺開陣勢,金丹修者圍作了一個圓形,元嬰級修者遊弋其內,將那少年圍在了當中。

時間過得極快,未過多少辰光,追兵已然臨近,饒是有所準備,然而望見三十位元嬰級強者,趙叔仍然是臉色一變。而其餘人等,亦是有了些微的躁動。

五百名金丹修者,對上三十位元嬰修者,仍舊是難以匹敵的。

而對方的三十人當中,當先的一位同樣是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看他麵如冠玉,風度翩翩,那幅灑脫的模樣,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公子王孫,倒是很難讓人將他與元嬰級修者的身份掛上等號。

隻見他輕輕向前走上兩步,眼露微笑,說道,

“弟弟,你怎麽能不告而別呢,總該告訴哥哥一聲,好讓我送送啊。”這話透著柔和,卻是隱藏著絲絲殺機。

而被金丹修者擋在內圍的少年,麵上卻是毫無懼色,他同樣的淡然笑道,

“我想哥哥亦是希望我走得愈遠愈好,是以不敢做絲毫耽擱,早日離開便是,倒是不敢有勞哥哥相送。”

“你這話倒是見外了,我和父親一般的喜歡你,又哪裏會想要你走,估計是你弄錯了吧,這不,為兄的這次親自起來,便是要迎你回去的。”說到這兒,這男子將腰一躬,做出了相迎的姿態。

可是望著他的動作,少年的身體卻是如同生了根一般,動也不動。

費明的神色緊張無比,他勁上的心神項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不斷的控製著四百多名金丹修者的走位,每五十名金丹修者排作一隊,在外圍布開陣勢,此乃八卦陣,分守八個方位,用作防守雖是極好的陣法,可是麵對眼前三十名元嬰級修者,尤其是這些修者當中,實力最弱的,亦是元嬰級五階,這種強大的實力上的差距,令到他心中,沒有一絲的底氣。

“一定要保護好少爺!”費明的心中,不斷的輕念著這一句話,身為這支隊伍之中唯一的白銀戰將,他知道自己在此刻的重要性。

雙方在一段簡短的對答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柔和的言語背後,劍拔駑張的味道越來越明顯,雙方都緊緊的盯著對方,似乎隻需要一個理由,戰鬥便會一觸即發。

“大少爺,老爺屍骨未寒,你便要將少爺逼上絕路嗎,你這樣做,老爺在天之靈,亦是不會安息的。”趙叔的話,如同丟向湖中的一粒石子,打破了剛剛凝成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