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驅除掉那幾個裝逼的小流氓後,她們換了個方向繼續前行。
這一路上,竺柔看沈白亦的眼神非常微妙,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兒小心翼翼了,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囂張。
她此時心情很複雜,那巨焰虎至少得有人修金丹初期的修為,她拚盡全力都沒有底氣能擊敗,這女流氓居然輕輕一抬手就把那老虎敲暈了!
明明幾年前她們在比試大會上決鬥的時候,實力都還差不多來著,為什麽幾年過去了,這女流氓變得這麽厲害了?
莫非當初她隱藏了實力,莫非當初她是故意對自己手下留情的?一瞬間,竺柔小小的腦袋裏劃過各種想法。
“你家可是前麵那個府邸?”沈白亦一心操縱著符籙,自是沒有注意到竺柔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是的,女流……女前輩。”竺柔指了指那山峰上的府邸,點了點頭,“我家府邸門前有一石碑,上麵刻著藥穀峰便是了。”
聽到她這恭敬的語氣,沈白亦挑了挑眉笑笑不語,把符籙平穩停在那石碑下方。
這府邸占地麵積不小,幾乎占據了整個山峰的一半,足以比得上一個小宗門了。
她們剛進府邸,沈白亦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香味道,府邸周圍都種植著一些名貴的藥草,有專門的仆役在照顧著。
竺柔急忙介紹:“我父親是有名的煉藥大師,這些都是他的寶貝藥草,女前輩若是需要什麽丹藥,盡管開口便是。”
她微微抬起下巴,頗為驕傲:“這整個青羽界,所有的丹藥,我父親都能煉出來!”
“多謝道友。”沈白亦依舊笑著。
竺柔帶著她們往前走,周圍的仆役見了紛紛行禮。幾人來到空曠的大廳,大廳內周圍擺著許多玉瓶,濃鬱的藥香便是從那些玉瓶裏散發來的。
竺柔隨便拿了一小瓶丹藥,遞給沈白亦,“父親說,玉能養丹,使得丹藥的藥性經久不散。”
沈白亦扒開紅布塞子,聞了聞,這是一瓶上品的固本丹,能快速幫助修士吸收靈力修行。
市麵上小小一瓶就要賣上一塊上品靈石,這女修隨手就送給了自己,倒是大方得很。
大廳一旁傳來腳步聲,夾雜著聲音。
沈白亦回頭望去,隻見一四五十歲模樣的男修士首先走來,神情嚴肅和後方的人交談著:“席大師,你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毒性已入骨髓,紮根在心脈中太久,如今才來尋房子,恐怕太遲了。”
“父親!”竺柔歡喜地跑過去,卻被自家父親一個眼神止住。
“無妨,我原也沒抱什麽期望,今日來拜訪竺師傅真是打攪了。”
身後那人慢慢走來,隻見這位青年模樣稚嫩,身高和沈白亦差不多高,體型卻十分瘦弱,麵色非常暗淡,瘦得臉上的皮都貼著骨頭了。
但如此病弱也無法掩蓋一身溫文爾雅的氣質,他手中握著兩塊神采奕奕的寶石,兩塊寶石碰撞發出好聽的清脆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兩塊寶石價格不菲,皆是三稀有屬性的。
他語氣隨意,似乎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病情,可身旁的席長老卻心痛,不甘心地繼續祈求道:“竺師傅,真的沒有任何法子可以治療席樺的病了嗎?他這些年來,身體越發脆弱,恐怕熬不了多久了……”
“這青羽界若是損失一名煉器天才,你就不覺得遺憾心痛嗎?”
竺師傅為難道:“不是老夫不想救,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他歎了口氣,又想到什麽似的,繼續道:“席樺這一身病到還有個法子可以救,隻是這法子需要的藥材都十分惜貴,難尋難尋……”
“都需要些什麽藥材?竺師傅,你盡管說,就算是花大價錢,我也必定會為席樺尋來!”
席長老著急問道,他整個席家都是靠席樺才能崛起成為一大家族的。
若是席樺病倒了,席家的地位也必定會倒塌,所以為了整個家族著想,也必定要救活他。
“我這有一秘製方子,上麵的藥材都在各個市場上是可以買到,但唯獨一樣買不到。”
“是什麽?”
“白烏芍。”竺師傅緩緩道。
“這是什麽藥草,我怎麽沒聽說過?”
竺師傅解釋:“白烏芍是上古藥材,這種草藥隻生長在靈力極其濃鬱的黑土上,青羽界早些年靈力濃鬱的時候,還能采摘到。可如今,整個青羽界怕都是滅跡了。”
席長老心涼了一片,卻又不死心問:“竺師傅,你不是最擅長培育藥草了麽,這白烏芍,你府上難道就沒有嗎?”
“唉,白烏芍培育環境苛刻,我曾經嚐試過,命人將靈力傳輸在黑土上,再種下白烏芍,可人為傳輸的靈力不穩定,這白烏芍是培育出來了,可長得病怏怏的,拿來做藥藥性壓根就不夠啊。”
竺師傅從懷裏拿出一小株快要枯萎的草,那草整體都是灰色的,唯有草尖尖末端粘著一點雪白色,若除去這點雪白色,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野草沒什麽分別。
“那可怎麽辦啊,難道我族天才弟子必定就沒救了嗎……”席長老語氣悲涼,眼底噙了點淚珠。
席樺神情冷漠,像是早就習慣了自己身體的毛病,劇烈咳嗽了幾聲,身體顫抖得厲害,如同那樹枝上快要凋零的落葉。
竺柔瞧著他這病怏怏的模樣,也覺得十分遺憾,走到沈白亦身旁,小聲道:“天道無情啊,好好一天才煉器大師,命居然這麽薄弱。”
沈白亦沒有回應她,盯著竺師傅手中那根快枯萎的白烏芍看得出神,想了很久才突然想起。難怪這草看著這麽眼熟,自己的古戒空間內不是正好有一大片嗎!
她急忙內視,古戒空間種植藥草的地方,生長著一大片茁長成長的,以前她還以為沒怎麽注意,以為是長了些野草,還差點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