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真的不是太理解鄭月佳的選擇。
不是他覺得人性都是黑暗的，也不是他覺得鄭月佳不該救朱葉飛。
而是，
從表麵上來看，鄭月佳跟朱葉飛的感情，真的沒有好到鄭月佳會為他付出這麽多的地步！
鄭月佳聽到莫塵的話，頓時陷入了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怎麽了？有什麽不能說的嗎？若是不願意說，就當我沒有問過！”莫塵說道。
他隻是好奇，但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鄭月佳輕笑一聲道：“因為，朱葉飛，隻能死在我的手上，我不允許他死在其它人手上！”
莫塵：“？？？”
他膽顫心驚的看了一眼鄭月佳，頓時心中一顫。
臥糟！
這……
那麽拚盡全力的救朱葉飛，隻因為不想讓他死在別人的手上，隻能死在她手上？
臥糟這是不是愛？
如果這是愛，那恨是什麽？
這是什麽理由？
要不要這以嚇人啊？
他這個活了無數年的老怪物，都有些搞不明白這鄭月佳，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你……你別嚇我好不好？”莫塵小心翼翼的道。
鄭月佳苦笑一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傻？覺得我神經病？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女人？”
莫塵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確實……
有些不正常。
哪怕是鄭月佳說她確實是因為愛，擔心朱葉飛的安危，所以才這麽拚命的要救朱葉飛。
莫塵雖然會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也不是不能接受。
結果鄭月佳卻說，她隻是單純的，不想讓朱葉飛死在別人手上？
臥糟這得多大仇啊？
不正常！
確實不正常！
鄭月佳看到莫塵的樣子，隨後輕抿嘴唇，說道：“我明白你的想法，我知道我的這個想法，不會有任何人理解，所以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說過，你，是第一個！”
莫塵攤手道：“那我豈不是應該感覺榮幸？”
鄭月佳輕笑一聲道：“但我在你的表情中，沒有看到任何榮幸的樣子，隻有不解困惑，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這麽說？”
莫塵點頭道：“實不相瞞，確實如此！”
不明白，沒必要不明白裝明白。
鄭月佳沉默了兩秒，隨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莫先生，你覺得，可憐之人，是不是都有其可恨之處？”
“嗯？”
莫塵眉毛一挑，反問道：“那你覺得，可恨之人都很可憐嗎？”
鄭月佳嗤笑一聲道：“研究可恨之人的可憐點，發掘可憐之人的可恨有之處，不正是人們喜歡做的事情嗎？”
莫塵沉吟了兩秒，問道：“那你是可憐，還是可恨呢？”
“我啊……”
鄭月佳抬頭看向天空，說道：“我即可憐，又可恨！可憐我之命運，恨我不知抗爭！”
“怎麽說？”莫塵問道。
他可是聽說過，鄭月佳的娘家可是豐城鄭家，也算是豪門了。
朱葉飛更是被稱為龍城第一土豪，也正因為如此，鄭月佳才有龍城第一豔婦之稱。
年輕，漂亮！
男人心中的青春，女人心中的敵人！
這樣的女人，鄭月佳卻說自己可憐？
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這樣要是可憐，那這世上，估計找不出來幾個不可憐的了。
鄭月佳輕笑一聲，回道：“你猜，我和朱葉飛是如何認識的？你肯定想不到。”
莫塵沒回答。
鬼知道啊！
他如果知道的話，也不會站在這裏，向鄭月佳問這些東西了。
“訂親！”
鄭月佳回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顧我還在上大學，不顧我有心儀的對象，就強行把我嫁給朱葉飛，結婚之前，我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朱葉飛！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事情，你敢信嗎？”
莫塵：“……”
“信！這種事，在哪都會有。”莫塵回道。
越是大戶人家，婚姻大事越由不得自己做主。
這個，無關在哪個世紀。
大戶人家，更在乎自己的利益，也更在乎周圍的人脈關係。
而沒有什麽東西，能比得上聯姻了。
相對來說，普通人反而不需要有這些束縛。
鄭月佳歎息一聲道：“但是我不敢抗爭，我不想讓我爸媽失望，不想讓鄭家失望，更不想那個人，因為這件事情出什麽意外！所以，我拒絕了那個人的追求，嫁給了朱葉飛！”
莫塵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每個人都會有遺憾，其實如果當初你真跟那個人在一起了，或許也會有很多不滿，隻是因為心中有缺憾，才對這件事情念念不舍，而不是因為那件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試著放棄。”
鄭月佳苦笑一聲道：“是啊，放棄！我原本也想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老天爺卻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朱葉飛，竟然沒有男人那方麵的能力，讓我夜夜獨守空房！可笑不可笑？”
莫塵：“？？？”
“開玩笑的吧？”莫塵驚訝的道。
鄭月佳嗤笑一聲道：“你覺得也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我覺得，而是你們結婚這麽多年，而且還有個那麽大的兒子，你現在給我說朱葉飛沒男人那方麵的能力，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消遣我？”莫塵皺眉道。
這話別說是他，換成任何人恐怕都不會相信吧？
好在說這句話的人，是鄭月佳。
若是其它人，莫塵直接就扭頭走人了。
鄭月佳長出了一口氣道：“不是我在消遣你，而是老天爺在消遣我！小奔奔是我們從外麵收養的，然後我裝作十月懷胎，騙過了所有人，所為的，隻是不想讓外人發現朱葉飛的問題！”
莫塵：“……”
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鄭月佳既然這麽說，那就肯定不會有錯，鄭月佳沒有騙他的必要。
隻是這種事，若不是鄭月佳親口所說，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甚至不會有人相信。
他看了一眼鄭月佳的身材。
難怪她的身材保持得這麽好，凸凹有致，完全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所以呢，那個人又重新回來找你了？你們私下裏又重新一起了？”莫塵皺眉問道。
鄭月佳輕笑一聲，歪頭腦袋問道：“如果是，莫先生是不是會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