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血咒破陣

慕青籮瞥了他一眼,道:“退回去,別擋著我做事!”

“青青……”軒轅厲哪裏肯依,正要再次上前。

卻見那黃沙風口處哪裏還能看到那抹淡藍色的身影,他又急又氣道:“青青,回來,危險!”

“主子,您別過去——”

墨雨爬過來,想要勸住軒轅厲,不能讓主子出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在自己麵前出事,她真的受不住。

可是軒轅厲哪裏管得了這些,眼前都是慕青籮獨自衝殺出去的身影,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喊叫的墨雨,直接朝著慕青籮消失的方向跑出去。

“主子危險,您別去,主子,主子!”

墨雨尖叫著撕心裂肺,眼睛裏瞪出了猩紅的血絲,急的又吐了一口鮮血

身體虛弱的倒在地上,雙手還止不住的往前挪動數下,眼淚刷刷的往下淌,被風一吹,又幹又凜的刮著麵頰。

為什麽啊?

就那麽喜歡那個女人嗎?

她明明就有自保的能力,主子明知道她不會出事的,怎麽還要跑向她。

他過去也幫不了啊,昨日慕青籮救下墨風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說實話,墨雨就是因為被昨夜慕青籮所刺激到了,所以今早才會被北疆人挑釁而賭氣跑了出來獨自叫陣。

憑什麽那個女人就可以,她就不行?

憑什麽風頭都被那個女人給出盡了,她也是苦守了濱都城三個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可是她一來,上至主子下至濱都厲家軍的士兵,每一個都對那個女人讚不絕口。

將她誇獎的如同天神降世般。

憑什麽啊!

她不服氣。

恨不得那個女人就這樣死在這個陣中,剛才主子對她那樣深情款款的樣子,將墨雨的心傷的七零八碎。

她站在主子麵前,那種溫馨唯美的場景是那樣的刺眼,讓她痛恨的同時又嫉妒羨慕著。

她甚至不需要主子對她有著相同的情誼,哪怕就這樣隻要讓她永遠的守護在他身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便好。

但是,自從她來的那一刻,墨雨心裏像是荒草突然燎原般,整顆心火辣辣的焦疼著,難以呼吸。

她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控製不住自己嫉妒的瘋狂。

她不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喊,不能留著這個女人,主子應該是她的,主子隻能是她的。

這個女人憑什麽?

憑什麽啊

“主子,你不要……主子,不要去啊,主子……”

慕青籮飛躍而起,亂石轟炸般的朝著她撲過來,她卻不慌不忙,口中默念咒語,指尖凝聚出幾滴猩紅的血珠,灑在雲苓之上,朝著西北方向的口子猛然甩了出去——

隻聽一聲轟隆隆!

緊追不舍的巨石陣突然發出一聲真天地泣鬼神般的轟炸聲。

嘩啦啦啦!

那些錐形的尖石塊紛紛化為虛幻的影像,被風一吹,成為了幾乎看不見的細微顆粒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風停了!

天清了!

狂沙彌漫的濱都城外恢複了本初的麵貌!

混沌不清的視野終於得以見到天日,軒轅厲剛才聽到一陣陣狂石轟炸的聲音,便已經膽顫心驚。

不禁擔心是不是慕青籮出事了。

“青青,青青——”

軒轅厲再次睜開眼,隻見石陣已經消失不見,淡藍色的身影緩緩的從空中落下,他急著上前一把抱住徐徐而降的女人。

慕青籮臉色有些蒼白,剛才利用自己的血念動血咒,克製了北疆大巫師的土刑陣,耗費了精力,有些虛弱,此時也不在乎是不是和軒轅厲過於接近,被他摟在懷裏,眼睛眨了眨:“好累……”

“青青,你怎麽樣?沒事吧,你別嚇唬我,別怕,我在呢,你就不該……本王不允許,你怎麽就不聽話,你以為你是誰?誰準你這樣傷害自己的身子的,慕青籮!”

“別吵,累……”

慕青籮輕蹙著眉頭,有些不悅,可是現在她的身體確實乏的很,完全使不上力,又不想聽這個男人在耳朵邊上絮絮叨叨,將臉頰偏了過去,靠在他寬厚的胸前,磨蹭了幾下:“困了睡會別吵

!”

聽到她微弱的聲音,卻帶著如貓兒般的嬌膩,軒轅厲也舍不得責備。

都怪他沒本事,解決不了土刑陣,才會讓青青……

手裏抓著慕青籮纖細的手指,那指尖處還殘留著幾滴血跡,軒轅厲緊張的握著,將指尖輕輕的含在口中細細的廝磨片刻。

慕青籮這一次破除土刑陣再次轟動了濱都城的士兵和百姓,本來對戰事不再給予希望的百姓們聽說了慕青籮的事跡後,讚歎不已。

知道她身體不適,百姓們自發紛紛手持香燭等物參拜禮佛為她祈福。

一時間,本來死氣沉沉如同一座死城的濱都再次因為慕青籮的舉動而震撼,死灰複燃,信心十足。

那些將士們更是士氣大振,對自家王妃欽佩不已。

而此時,北疆城內。

“報——稟大王,土刑陣已經被破除!”

“報——稟大王,我們在前陣的糧草起火了!”

“報——稟大王,大巫師親自去前線了!”

“報……”

慕青籮破除了大巫師的土刑陣,令北疆士氣大落,大巫師朵朵穆也因為土刑陣被破,多年心血一朝喪,不再坐鎮北疆,而是親臨前線。

北疆王菰琥烈內心大駭:這土刑陣被破,到底是何許人能破的了大巫師的陣術?

濱都堅持了三個月,眼看馬上就要敗了,怎麽會突然起死回生?

難道是出了什麽高人了不成?

“到底是怎麽回事?何人破了大巫師的陣?”

菰琥烈是百思不得其解,隻聽那士兵氣喘籲籲的稟報:“啟稟大王,是一名女子

!”

“什麽?女子!混賬,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

“稟告大王,確實是名女子,前方探子回報,查到的消息那名女子不是別人,說是此次天朝主帥厲王的王妃!”

侍衛戰戰兢兢的回答。

菰琥烈一聽,倒抽了一口冷氣:“厲王妃?怎麽之前沒有聽說過,要是她這般厲害,又怎麽會令濱都困守了三個月,這……”

“啟稟大王,查到了,那厲王妃之前莫名失蹤,後來天朝直接派軒轅厲到前線,這厲王妃是三日前才去濱都城的,所以……”

“什麽?你是說三日前這個女人才到,竟然連破大巫師的兩陣,這個女人……”

這麽短的時間,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有這樣的本事破了朵朵穆潛心研究了數年的成果。

好厲害!

怪不得朵朵穆要親自前去,可是……

那樣厲害的女人,既能破陣便是也懂此法,不好!

“大巫師什麽時候啟程的!”

菰琥烈急切的問道,他怎麽能讓朵朵穆獨自前往,深知朵朵穆那倔強不服輸的脾性,那天朝既然有能人相助,必然不能冒然前往。

“稟告大王,屬下們實在是不知道大巫師什麽時候不見的……”

侍衛們那時候隻見一陣風從他們眼前飄過,隨後大巫師便留下一句話轉告大王,在眾人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菰琥烈憤怒難當,砰的將案上的東西一掃而空,揮掌震碎了石案,心急如焚,在殿內踱來踱去。

……

慕青籮清醒後,得知軒轅厲為了報複,在陣勢被破後,從敵軍後方燒其糧草,斷其後方。

玉箐端著參湯站在她麵前描繪著軒轅厲是如何的英姿颯爽,將敵營燒的一塌糊塗

慕青籮抿著嘴道:“嘖嘖,我怎麽感覺我這暈過去大半日,有些人的心就長偏了呢,難不成你是看上軒轅厲那頭熊了?要不然我和我們家弟弟說說,讓他放了你?”

玉箐嘴角一抽:瞧,小姐這又是說的什麽話,她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麽這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呢?

她身後跟著一個大尾巴慕青俊已經被玉遙取笑了,這會兒小姐再將她和他們家姑爺結合在一起,這……

“小姐,誰都看得出來,咱們姑爺愛慘了你了,就因為你受傷了,姑爺不到半日便燒了人家糧草,那北疆的士兵如果不退兵,三十幾萬的人都會被活活餓死,瞧咱們姑爺多心疼你啊,你還不知足,這樣的好男人去哪找啊,小姐你知不知道啊,這參湯是姑爺親自下廚房給你熬製的,哎呦,親自在鍋邊守著,就怕時辰掌握不好壞了這湯……”

慕青籮見她一口一句姑爺姑爺,這不是打慕青籮臉呢嘛,她根本不認軒轅厲,怎麽可能會和這個男人攪合在一起。

那玉箐還在那裏嘀嘀咕咕,慕青籮急了,實在是忍不住了,衝口而出:“玉箐,你再敢胡咧咧,信不信我這就讓俊兒娶了你!”

“噗——小姐,你可發發慈悲吧,那祖宗奴婢是真惹不起,您行行好趕緊將他召回去,他這樣一直跟在我身後轉啊轉的,我非得被玉遙他們取笑死不可,我還不想死呢小姐……”

“哦?聽你這意思,好啊玉箐,你這是嫌棄我們俊兒呢吧!那你就直接跟他明說讓他滾啊!”

玉箐眨著無辜單純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心裏盤算著:我還直接和他說讓他滾?

瞧小姐您說的這是啥話啊?

我哪裏敢得罪那祖宗啊,那是您的親弟弟,是人家厲王的小舅子,這裏是誰的地盤啊?

是人家厲王的地盤,外麵幾十萬的厲家軍候著,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我敢讓人家祖宗滾?

這不是存心找事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