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八 亢龍有悔（2） 91 大道無疆
寒子渾身一顫，激動地道：“01號首長要見我？首長，你沒有騙我吧？”
他雖貴為神龍之身，但從小基於對那些上位者的仰慕心理，此時聽到01號首長要見他的消息，亦是不禁激動不已，有一種古代時候皇帝要接見平民那種感覺。
“不錯，首長要親自接見你。”傅天元微笑道，“這是今天早上剛做的決定。本來首長今天要去f國進行友好訪問的，昨天j國發生了那樣的事，訪問便臨時取消了。鑒於j國的事情對整個世界格局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影響也極大，01號首長覺得有必要跟你談一談。小子，怎麽樣，是不是很激動？”
寒子的聲音有些不受控製，點了點頭道：“是，是有一些，咱一平民百姓，皇帝要接見，那自然是挺激動的。”他舔了舔嘴唇，又道：“不知道見到首長時要說些什麽。首長，這個……這個時間安排在什麽時候？”
“01號首長太忙了，做出接見你的決定自然是越快越好，就現在，我馬上帶你過去。”
“不會吧，我什麽準備也沒有，就這樣去？”寒子看了看自己的著裝。
他今早上接到傅天元的電話時身上穿著的是一身ln運動休閑裝，本來依他的意思是換了衣服才過來的，傅天元卻已派了車到了他別墅的外麵，叫他馬上過來，因此他也來不及換一身“嚴肅”一點的裝束。
“小夥子這身裝束也沒什麽不好的，很有年輕人的朝氣嘛。”傅天元笑道，“走，01號首長已經在那邊等著了。”說罷起身便走了出去。
寒子忐忑不安地跟在傅天元的後麵，頗有些醜媳婦見公婆之感。
上了車，傅天元見他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之樣，不禁笑道：“你小子，不是挺大膽的嗎，現在咋的啦，可不大象你啊！”
寒子尷尬地嘿嘿笑道：“咱是窮小子，沒見過世麵，沒見過世麵。”
傅天元笑道：“首長其實很平易近人，你在電視上也見過不少回了，犯得著這麽緊張嗎？”
“不知道，那種感覺我也說不清楚。估計這是小時候的夢想要實現了，所以有點緊張。”寒子雖然努力地克製著，還是有點緊張。
是啊，每個人小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某一個人會親自接見自己，與自己親切地交談。當這樣的夢想就要實現之時，不管此時的你是多麽的成功，成功到哪怕已經超越了夢想中接見你的人，你還是會緊張的。
這便是人之所以成為高級動物的根本原因之一。
“你小子。”傅天元嗬嗬笑道，“我倒是很欣賞你這種赤子之心，不做作、不掩飾。”
寒子嘿嘿傻笑不語。
已然是陳年大紅漆的柱子落在寒子的眼裏，卻顯得極為鮮豔。本來在電視電影裏已然見過了無數次的場景布局，卻顯得那麽的新奇。
用兩個字來形容寒子此時的心情，那便是“緊張”。
經過的重重檢查對於此時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覺得奇怪了。畢竟最大的首長接見，這些必要的手續總是要要的。
“首長，盧墨寒同誌來了。”傅天元將寒子帶進了一間雕龍畫棟的大廳裏，對著一個負手站在那裏的背影恭敬地道。
寒子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已經超過了每秒鍾兩次。
“首長好！”
寒子啪地行了一個軍禮。
雖然沒有穿著軍裝，但是出於一種仰慕之情，他沒有猶豫。01號首長在他的眼裏，依然有些高高在上、不可冒犯之感。
“來了，坐吧。”
01號首長微微轉過身來。
那熟悉的臉龐，那熟悉的笑容，那麽親切，那麽予人春風正沐之感。
就是這張麵孔，曾經夢想的麵孔，無數次的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與他麵對麵，無數次的想過他要與自己親切地交談。
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寒子由緊張、很緊張、極度緊張，變而成坦然。
許是他的親和力，許是他的微笑，抑或是當夢想真正的成真之時，那一份憧憬已然離他遠去。
傅天元悄然退下，房中，隻剩下了寒子和01號首長兩人。
“很久很久以前，中國就有了龍的傳說。因為，中國人是龍的傳人，炎黃子孫，代有人傑。而今，龍的民族，從此俯視天下。”01號首長話語一出，便步入了正題。
“首長，您……”寒子知道他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猜不透他想表達什麽。
“世間正道，需要象你這樣的人去維護，不拘束，無顧慮，俯瞰蒼生，大道無疆。小盧同誌，你做了一件億萬人民想要做卻不能做的事，你做了一件億萬人民想要做卻不敢做的事。說一句實話，我很感謝你。”01號首長微笑道。
寒子內心有些忐忑。
“不過，作為一個上位者，我卻不得不表個態，你的所作所為，已經給國家、經我惹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從國法而言，我不得不反對、不得不批評你。”
一褒一貶，依然淡然。
寒子冷汗涔涔，他還是拿捏不住首長的意思。
“於情，作為一個中國人，我支持你；於法，作為萬民所矚的上位者，我反對你；於理，你說該怎麽辦？”01號首長終於道出了他此次接見寒子的目的。
“首長，您的意思是……”寒子有點明白了，不過依然不敢肯定。
“就小而言，一山不容二虎；就大而言，一國不允他大；但縱觀大宇，以上之言不禁卑微。矛與盾，自古本就並存；取與舍，本在一念之間。”
“首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寒子點了點頭。
“那就好。小盧同誌呀，你對政府還有什麽要求嗎？”01號首長似乎鬆了口氣。
寒子搖搖頭道：“沒有了，國家予我的已經很多，我予國家的卻還太少，再提要求，我心裏有愧。”
“真的沒有？”01號首長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之色。
寒子心裏一動，微笑道：“若說有，那便是‘方便’兩字，不知首長允否？”
01號首長微笑道：“你小子，口開的挺大，不過，我答應你了。但這個‘度’你要掌握好，不要給我為難。”
“是，謝謝首長！”寒子啪的又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