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亢龍有悔(2) 44 神龍公子

卷八亢龍有悔(2)44神龍公子

“你們是什麽人?”看到這兩人竟然飛天而來,剛剛從地上爬起,精赤著上身,嘴角還冒著鮮血的飛無痕駭然問道。

北山老人左手拿了個訣,一掌向前方三十米遠處的一塊巨石拍去,“啪”的一聲悶響,偌大的堅硬巨石上立即被印上了一個足有一米直徑、深達一寸的飛龍印。

“神龍二老——”

飛無痕再次駭然驚叫起來。

“神龍公子呢?”徐纖兒森然問道,對於峰上躺著的屍體和到處染紅了鮮血的情景雖感到觸目驚心,但那卻不是她所關心的。

飛無痕見到那雙要殺人的目光,竟然不敢直視,駭然道:“神龍公子?”心中已然感到不妥。

“不錯,就盧墨寒,你們把他怎麽樣了?”徐纖兒突然嬌叱道。

她的聲音象是寒冬裏的一把冰刀,狠狠地刺進了眾人的心髒。

“那淫魔……那淫魔……抱著小姐從……從這裏跳下去了。”巨石上那個臉色蒼白如紙的少女一驚之下不禁不由自主的答道。

徐纖兒悲呼一聲,身形飛掠而下,瞬間便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之中。

北山老人淩厲的目光突然向飛無痕射去:“你們好糊塗,若是神龍公子有甚意外,你們這些人便是死上一百回一千回也難以贖罪。”說罷身形一閃,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無痕兄……隻怕我們……都錯了。”地上躺著的一個老者撐著爬了起來,看著飛無痕慘然道。

“我們……真的錯了嗎?”飛無痕嘴裏喃喃道,其實他心裏卻明白,神龍二老是中華大地最正義的化身,也是人間正道的絕對代表,他們說是錯的,隻怕便八九不離十了。

所有人盡皆懵了!

“放開我!”古黛玉一聲尖叫,用力的甩開了緊緊抱著她的寒子。

“嘭——”滿身是血的寒子重重的摔在柔軟的草地上。

古黛玉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即尖叫了一聲,立即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遠遠的甩了出去,露出裏麵豬肝色的羊毛衫來,她的身材修長,凹凸有致,正是屬於那種前凸後凹那種標準的少女身材。

原來,她那件白色的羽絨服上已然粘滿了汙穢的鮮血了碎肉,惡心恐怕至極。她雖然可以目視那些慘狀而無動於衷,但這些東西一旦真的出現在她的身上時,她還是忍不住一陣反胃。

感覺到臉上還有什麽東西,忍不住纖手一擄,拿到手裏一看,“哇——”

她這次再也忍不住,蹲下狂嘔起來,纖手抹在草地上,然在臉上胡亂抓著。

原來,她剛才從臉上擄下來的竟然是一塊腥膩的碎肉,也不知道是寒子的還是那些九派弟子的,反正是惡心至極。

直到把黃膽水都嘔出來完了,她才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胸脯起伏著,喘著粗氣。

閉起眼睛良久,她才慢慢的恢複了過來。這才向寒子躺著的地方看去,隻見滿身是血的他此時正臉下背上的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死了沒有。

“喂,淫賊,死了沒有?”她走過去,用腳撩了撩他身上唯一還算幹淨的地方。

沒有任何反應,此時的寒子跟一具屍體沒有任何區別。

“你可別怪我,一切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爹爹便不會弄得全身癱瘓,若不是你,我便不會沒有爹爹疼愛。”看到他真的一動不動,她認為他真的已經死了。

圍著他轉了一圈,又道:“不過你心也太狠了吧,臨死還想拉著我陪你一起死。”

“噫,不對啊,為什麽這裏不下雪?”她這才注意起兩人,不,是一人一屍所在的地方來。

她此時站的地方,是一片柔軟的、綠油油的草地,不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左方幾百米外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後麵大約四五十米處,則是一個清澈的山澗。

“這……這是什麽地方?”她抬頭望去,上麵卻不是龍山之樣,而是一片空曠的天空,一人一屍所在的位置,怎麽看也不象是剛從高山上跌進深穀之樣。

緊張之下,她不禁大叫道:“這裏有人嗎?”

可是她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連自己的回音都沒有一個,更不用說有人會回答於她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裏拿出了一個手機來,可是一看,一點兒信號也沒有,試拔了幾下,沒有反應,隻好無奈的放下,又收了起來。

她又大叫了數聲,見沒有人回答,她這才身形掠起,向認為是路的地方飛奔而去,但見她奔跑起來有如矢兔,絲毫不見纖弱之態,不片刻,便跑到了森林邊緣,在那裏察看了片刻,便又回轉身來,向著高山方向奔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又回到了原地,因為,她既沒有找到出路,也沒有弄明白這裏是什麽方,更不知道為什麽寒子抱著自己跌下深淵之後會跌到這個地方來。

奔馳了良久,剛才倒沒有感覺到什麽,此時一停下來,才發現身上已然是香汗淋漓,熱得要命,這才知道這裏竟然不是冬天的天氣。

看到一眼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寒子的屍體,她把身上的羊毛衫也脫了下來,露出了貼身的保暖衣,這才向那山澗走去。

山澗不深,水波蕩漾,五彩卵石在清澈的水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洗了個臉,古黛玉坐在山澗邊發呆了良久,想起先前發生的種種,再看看這裏青山秀水卻人鳥絕跡的地方,仿佛就象是在做夢一般。

想到做夢,她不禁想道:“難道我真的是在做夢,若是剛才與那淫賊跌入深淵之時便已經死了?”又想:“老人常說人死了變成了鬼或是做夢都不會感覺到疼痛。”

於是便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哎喲”,她這一掐用力極大,隻覺得疼痛之極,自言自語道:“原來不是要夢中。那這裏究竟是在哪裏?”

想了想當時從龍山上被他環抱住往下跳以後的情景,隻記得當時看到兩人的身軀飛快的下墜,耳邊傳來了呼呼的風聲,寒風刺骨,刮得自己的臉頰隱隱生痛,下麵是白茫茫、深不見底的深淵,死亡的恐懼不斷的襲擊著她。